第二百六十二章 軍功抵罪
那人不是嚴月兒的話,那就隻能是許戍言了。
難怪他那日會把持不住自己。重浮忙抬眼朝許戍言看去,見許戍言也看著他,更加堅信了這個想法。
那嬤嬤連忙點頭,說自己不會看錯。
“這可真是有意思呢,別的姑娘生怕自己名譽受損,嚴小姐可是獨樹一幟,巴不得自己沒了這清白呢?”
音貴妃一陣爽朗的笑容,打破了殿裏的安靜,話風一轉,又突然正色道:“那本宮就不能理解了,既然你還是這清白之身,又怎麽會有流產之說?還有那張府醫,依本宮看來,這張府醫怕是同你站在一邊,才能查驗出你有身孕!”
音貴妃一番話讓眾人醍醐灌頂,許戍言則靜靜的看著嚴月兒,嘴角扯出一個笑來。她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了。
原來從始至終,重浮從未背叛過她什麽,隻是這次發生的事,讓許戍言心灰意冷。
嚴月兒麵如死灰,她是清白之身這件事就連嚴尚書都不知道,而音貴妃是如何知道的,當真讓嚴月兒想不到,如今功虧一簣,嚴月兒低頭癱坐在大殿上,等待著景泰的懲治。
“三皇子,這女人心術不正,如此汙蔑於戍言,定要給她些重罪!”許將軍怒目瞪著嚴月兒,朝景泰說著。
聽了許將軍的話,景泰忙點頭,這女人實在是可惡,存了這樣惡毒的心思,他又豈能容她?
景泰清了清嗓子,剛要開口,便被重浮搶先一步,“本王用軍功抵了嚴月兒這些懲罰,不知道可不可以。”
重浮聲音在大殿裏來回回蕩,讓人不可置信。
許戍言沒有握住茶杯,任由茶杯掉在地上,哢嚓一聲摔的粉碎。
眼裏劃過一絲疏離,嘴角一抹苦笑,這,算是什麽事?
她的夫君,竟然竭盡全力,來保護一個要害她的女人,許戍言一時覺得,自己失敗極了。
“皇叔,你這是什麽意思?”景泰被重浮這話弄得反應不過來,撓了撓頭,看著重浮發呆。
重浮抬眼看了許戍言一眼,見她眼裏滿是疏離,心中不忍,卻還是開口說道:“本王用軍功抵了嚴月兒的罪過,這件事情,莫要有人再提起了。”
景泰還想問些什麽,卻被音貴妃製止住了。嚴月兒固然有罪,可如今皇帝更擔心的是重浮軍功過剩,若是景泰能因為許戍言這件事收了重浮的軍功,那在皇帝麵前自是功德一件,如此圓滿,音貴妃自然不會拒絕。
跪坐在大殿之上的嚴月兒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臉茫然的抬頭看著重浮,如今她沒事了,嚴月兒鬆了一口氣。
屋子裏有些悶,許戍言抬眼將淚水憋回眼眶,嘴角一抹苦笑,朝太後一拜,轉身便要離去。
重浮見她要離開,忙要追過去,不料被嚴月兒扯住了衣角,重浮不得不停下了腳步。
音貴妃見許戍言離席,朝重浮點了點頭,追了出去。
許戍言走的很慢,腳步又有些踉蹌,好在音貴妃出來的及時,上前扶了她一把。
見許戍言眼角的淚光,音貴妃歎了口氣,將她扶進了涼亭裏。
涼風微微刮過,才將許戍言眼角的淚吹幹。
“戍言,別傷心了,嚴月兒的母親有恩於重浮,重浮答應過她母親要護她一世周全,你別太傷心了。”
音貴妃見許戍言傷心的不成樣子,歎了口氣,安慰著她。
許戍言搖了搖頭,嘴角扯出一個苦笑,又是因為上一代的恩恩怨怨,重浮似乎永遠都還不完那些恩情。
不管是出於什麽原因,重浮始終不願意相信她。
“多謝娘娘出麵,懲治了太子和嚴月兒。”想起音貴妃為她做的事,許戍言知分寸的朝音貴妃拜了拜,眉頭一皺,突然想起了什麽不對勁來,“隻是娘娘,你是如何知道嚴月兒還是清白之身的?”
許戍言眉頭微皺,嚴月兒是清白之身這件事,恐怕連許迎都不知道,音貴妃久居深宮,更是見不到嚴月兒才是。
音貴妃見她詢問起此事,忙正色道:“戍言你不知道,崔禦史家的庶女前幾日到過你府上,不小心見到了嚴月兒沐浴,也一同發現了她手臂上的守宮砂。”
崔禦史家的庶女,許戍言並不陌生,自是那崔若雅,隻是許戍言竟不知,崔若雅什麽時候進過重王府。
沒等許戍言多想些什麽,音貴妃又繼續說道:“戍言,本宮似乎做了件對不起你的事情。”
音貴妃神色低落了幾分,拿起帕子遮住臉,似是沒臉見許戍言。
許戍言擺了擺手,“娘娘多慮了,娘娘為戍言殫精竭慮,又怎麽會對不起戍言呢。”
音貴妃猶豫了許久,還是說道:“那崔若雅是崔律兒的妹妹,是她用這秘密換了重浮侍妾的位置。你也知道,崔禦史是我哥哥的人…”
音貴妃聲音漸漸小了,見許戍言沒什麽反應,心裏一咯噔。
對於崔若雅進府這件事,許戍言一開始就預料到了,隻不過音貴妃果真是對她極好,竟然才給了她一個侍妾的位置。
這事如果放在以前,許戍言也許還會生氣,可如今她對重浮沒了什麽念想,便也不把這事放在心上了。
朝音貴妃擺了擺手,許戍言才開口,“娘娘多慮了,不過是多了個閑人罷了。”
見許戍言這幅模樣,音貴妃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戍言,重浮心裏是有你的,這點你一定要記得。”
“你今日沒見到了,重浮為了你,都出動那金簡了。”音貴妃歎了口氣,想到自己進殿前聽到重浮說的那句話,到現在還心有餘悸。畢竟那金簡,都快要淡出他們的生活了。
再次聽人提及金簡,許戍言眉頭一皺,一雙眼裏迷茫起來,“娘娘,戍言不太清楚,這金簡是什麽?”
雖然她不知道這金簡是什麽,可通過建寧及太後變了臉色,許戍言能意識到,這金簡,絕不是什麽普通之物。
音貴妃抬眼看著許戍言,微微歎了口氣,“也罷,你年齡還小,不知道這金簡也情有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