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清白之身
正座之上的景泰同樣一臉陰翳,他心裏也清楚,自己空為皇子,並無實權,想要懲治一個太子,更是天方夜譚。
景稠笑的放肆,就好像是無人能治他的罪一樣,徑直的走到座位上,同許迎並排坐下。
許將軍也氣的不行,一拍桌子從椅子上站起來,想要將景稠暴打一頓給許戍言出氣,好在建寧公主眼疾手快,將他攔了下來。
眾人的舉動重浮皆看在眼裏,尤其是許戍言眼中的落寞,生生刺痛了重浮的心。
低頭沉默半晌,重浮微微開口吩咐著身後的阿進,“去王府將本王的金簡取來。”
輕輕一句話,再次讓全場鴉雀無聲。就連太後都屏住了呼吸,建寧同許將軍坐在椅子上眉頭緊皺,像是想起了什麽重要的事來。
阿進愣在原地,一雙眼裏帶著陌生,不知道該不該聽重浮的話。
見眾人神情都不對,許戍言才察覺出一樣來,一雙水眸這才看向了重浮,見他神色凝重的樣子,又看向了景稠。
景稠也是一副回憶到了什麽事似的,眼裏多了一分恐懼。
“不用那麽麻煩了,陛下的聖旨到,還不快來接駕。”音貴妃的聲音從門外響起,打破了一屋子的寧靜。
許戍言抬眼看去,隻見音貴妃一身華服,大紅蔻丹的手裏是明黃的聖旨,見她嘴角得意的笑容,許戍言心裏安生不少。
見音貴妃來了,景泰嘴角也勾起一個笑來。音貴妃向太後一拜,又朝許戍言一笑,“本宮剛才聽太子大言不慚,說是沒人能懲治你?”
音貴妃顛了顛手裏的聖旨,眼裏閃過一絲狠厲,正色道:“太子景稠接旨,朕命三皇子景泰徹查重王妃受冤之事,無論何人犯法,皆有權懲治。”
音貴妃一字一句的說著,狠厲的眸子似乎要將景稠撕碎,見景稠癱坐在大殿上,音貴妃才將那聖旨交到景泰手裏,眼裏都是笑。
這聖旨可是她從皇帝那裏糊弄過來的,沒想到真的擺了太子一道。
“三皇子,如今有了聖上的皇命,老臣請求,給太子定罪!”許將軍跪倒大殿中央,聲音底氣十足。
有了聖旨撐腰,景泰眼裏多了幾分底氣,案板一拍,“太子景稠,行為不端,言語無禮,今判幽禁東宮三月,以儆效尤。”
景泰思來想去,景稠怎麽說也是太子,太重的懲罰恐怕會引起朝臣不滿,又怕這結果不滿許戍言的意,忙向許戍言看了過去。
許戍言抬眼看著那一道聖旨,雖然她知道音貴妃不是為了真心幫助自己,可如今能讓景稠幽禁東宮三月,已經是萬幸。
畢竟這三月裏,何丞相一定會有所動作,景稠的大勢已去,一去不返。
眼裏閃過一絲暢快,許戍言嘴角勾起一個笑來。看著癱坐在地上的景稠,了卻了一樁心事。
許迎見景稠這個樣子,不再多留,瞪了許戍言一眼,忙將景稠攙回了東宮,一路上深思,不知道該做些什麽挽回局麵。
少了許迎和太子,嚴月兒一下子成了眾人的眼中刺。
嚴月兒根本沒想到太子會突然垮台,如今心亂的很,再次回過神來,卻見眾人皆看著自己。
“太子之事已經解決了,三皇子,如今該追究嚴月兒的罪了。”許戍言回過頭來,一雙寒冰似的眼睛直盯著嚴月兒。
嚴月兒身子一顫,往後退了一步,依舊擺出一副貞潔烈女的模樣,拽住了重浮的衣袖,“王爺,月兒知道那晚你是無心之失,那孩子我既然留不住,便不能怪罪王妃,既然不能讓害他的人歸罪,那月兒隻好下去陪他了。”
嚴月兒說著,看準了大殿之上的柱子,就要往上撞。
重浮眉頭一皺,隻是一拽,便將她拽了回來。
嚴月兒使了巧勁兒,一下子倒進了重浮懷裏,一雙淚目看向重浮,“王爺…”
這一幕刺的許戍言眼睛生疼,扭過頭去,嘴角扯出一個苦笑。
“真是荒唐,哀家還是頭一次見這麽不害臊的女人!”太後嗤笑一聲,看著嚴月兒,眼裏帶著狠厲。
音貴妃輕咳了一聲,一雙眼睛明亮,看著演戲的嚴月兒,開口說道:“母後息怒,臣妾怎麽聽坊間多了個傳言,說是嚴月兒並沒有破身,這一切不過是傳出來的一個笑話?”
音貴妃眉眼一挑,“莫不是我們都誤會嚴小姐了?”音貴妃如是說著,嘴角扯出一個笑來,一雙眼睛直盯著嚴月兒看。
重浮聞言,怒目瞪向了音貴妃,那日發生的一切,書房裏的那些…都曆曆在目,她又怎麽會是清白之身。
嚴月兒周身一顫,眼裏滿是慌張。
許戍言見她這個反應,眼裏聚起一層迷茫。
“嬤嬤,去給嚴月兒驗驗身子。”太後聞言,揮手讓身後的嬤嬤去看看,嬤嬤常在宮中,對這個了如指掌。
嚴月兒見那嬤嬤離自己越來越近,忙往後退了好幾步,“別,不要,王爺,我已經失了清白,不能受此大辱!”
嚴月兒驚慌失措,一把抓住了重浮的袖子,奮力抵抗。
“太後,此舉恐怕不妥!”重浮微微皺眉,護住了身後的嚴月兒。
許戍言嘴角扯出一個笑來,看著重浮護著嚴月兒,自顧自的朝太後走了過去。
見許戍言失望的樣子,重浮一時失神,嬤嬤趁這空檔,一把將嚴月兒拽了過來,拉進一旁的屋子裏檢查了一番。
“好孩子,哀家不會讓你受委屈的。”太後一把拉過許戍言的手來,目光慈祥的不真切。
重浮抬眼看過來,觸及到許戍言眼中的失望,心裏一沉。
沒過多久,嬤嬤從殿外走了進來,嚴月兒則在嬤嬤身後,遲遲不肯進來。
那嬤嬤一進來,就朝太後一拜,說出來的話,讓大家大吃一驚,“太後娘娘,嚴小姐依舊是清白之身。”
“嬤嬤,你可看錯了?”重浮聽了這話,眉頭緊鎖,一雙手藏在袖子裏,咯咯作響。
那是他明明做了那樣的事,嚴月兒怎麽會沒事呢?抬眼看了許戍言一眼,重浮腦子裏閃過一絲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