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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章 興師問罪

  許迎眉頭緊皺,看來景稠這次又沒事成。她創造的良好機會,再次化為烏有。


  “不錯什麽,你個婆娘又懂什麽!你不是說侍衛們都嚴格把守,廖意又不會武功,他是怎麽闖進來的?”景稠正在氣頭上,如今又看到一臉傷疤的許迎,恨不得將她一腳踹出屋去。


  許迎心裏難受,臉上卻依舊帶笑,眼裏閃過一絲躲閃,對著景稠說道:“太子,不管你今日成沒成事,重王妃夜宿東宮的事也傳了出去,到時候流言蜚語漫天都是,你還怕許戍言不從?”


  聽了許迎的話,景稠微眯著眼,覺得有些道理,轉眼看向了自己胳膊上的傷口,痛呼一聲,忙傳了太醫來醫治。


  許戍言是在第二日清晨醒來的,微微睜開眼,便有一抹刺眼的陽光照了進來,適應不了強光,許戍言抬手,遮住了些光亮。


  一抬手,扯了背後的傷,痛的她一哆嗦。


  許戍言痛哼一聲,才睜開眼睛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她躺在一張素雅的紫檀木床榻上,遠處一個方桌,桌上燃著清新的香爐。整個房間素雅簡樸,讓人安心。


  許戍言眉頭一皺,她昨日不是在東宮嗎,她記得景稠用力掐著她的脖子,似乎想要了她的命。


  想要開口,許戍言卻咳出了聲,嗓子處疼的厲害。


  低眼看著身上被換好的裏衣,許戍言眼底閃過驚慌。


  再次抬起頭,便見廖意慌忙的趕了過來,從方桌上倒了杯茶水,給許戍言端了過來,“可有哪裏不舒服,景稠那個混蛋,竟然這麽對你,我饒不了他!”


  廖意將許戍言扶起,喂她喝下茶水,眼底滿是心疼。


  嗓子經過水的滋潤,許戍言才微微發出聲來,“廖意,昨日是你救得我?”


  廖意點點頭,拿手指戳著許戍言的腦袋,低聲責備道:“我不是告訴過你嗎,要萬分小心。”


  許戍言笑著搖了搖頭,她已經足夠小心了,卻也耐不住他們主動找自己麻煩。低頭看著自己不一樣的衣服,許戍言撫上了自己的小腹。


  昨日經過那樣一番驚嚇,也不知道…


  “放心吧,你受傷不重,孩子沒事。還有,你的衣服是我的丫鬟幫你換上的,這是我的府邸,重王府裏有嚴月兒,我不放心讓你回去。”


  廖意輕咳了幾聲,臉上有些紅暈。


  許戍言低聲說了句謝謝,嘴角揚起一抹笑意。同廖意在一起,她很安心,因為每次,他都會將所有事安排妥當。


  “東宮戒備森嚴,你昨日是怎麽進去的?”許戍言笑到一半,突然意識到不對勁了。按照景稠和許迎那樣縝密的心思,怎麽可能輕易放過她?

  廖意眼裏閃過一瞬驚慌,又恢複了古井無波的樣子,風輕雲淡的說道:“昨晚柳泱來我這裏,說你被擄去了東宮。我便去了東宮,沒想到被許迎攔了去。”


  廖意喝了口茶,又接著說道:“我告訴許迎,我可以除去她臉上的印記,她便同意讓我救你出來了。”


  許戍言微微一怔,她沒有想到,廖意為了她,竟然願意給許迎治傷,許戍言眉頭微皺,“隻是一句話,許迎便讓你來救我了?”


  許迎生性多疑,不可能隻憑借廖意一句話,她便相信了。


  廖意沉默一聲,本不想再說什麽,可見許戍言那認真的模樣,隻好回答道:“我把名下一半產業的地契壓在了她那裏。”


  聽了廖意的話,許戍言瞬間瞪大了眼睛,那可是地契,若是許迎反悔了,廖意失去的,是一半的身家。


  “你怎麽能這樣?”許戍言聲音有些大,又止不住的愧疚。廖意這麽做,都是為了自己。


  廖意起身,摸了摸許戍言的頭,嘴角勾起一抹笑來,“沒什麽的,戍言,隻要你沒事就好,剩下的,都是徒勞。”


  廖意眼眸裏滿是溫柔,像是一潭春水,讓許戍言沉浸其中。


  “況且,你也知道,比起富可敵國的財富來,許迎更注重自己的那張臉,隻要我恢複了她的容顏,那地契總會物歸原主的,戍言,我是個商人,從不做吃虧的買賣。”


  廖意嘴角勾起一抹笑來,一雙桃花眼微眯,安慰著許戍言。


  許戍言狐疑的點了點頭,也覺得廖意說的在理,還想在說些什麽,便聽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


  “看來本王來的不是時候,打擾你們互訴衷腸了!”重浮的聲音凜然響起,如同冷冬裏的寒冰,冷不丁蕩進許戍言心頭。


  許戍言抬眼看過去,隻見重浮一身玄黑袍子,腰間戴著金龍玉佩,帶來一股寒風。


  “重浮,你回來了…”見了重浮,許戍言不經意的失了眼眶。昨日的那些苦楚翻天倒海襲來,擊垮了她所有堅強。


  然而她卻沒有發現,重浮一雙鳳眼裏滿是冷清。


  冷眼看著許戍言和聯係,重浮嗤笑一聲,“是啊,本王回來了,是不是打擾你談情說愛了?”


  重浮兩手緊握,怒目瞪著許戍言。他是今日一早班師回朝的,剛踏進京城,便聽著百姓謠言,說是重王妃夜宿東宮未歸。


  對於市井謠言,重浮自然不信,策馬回到重王府裏,非但沒找到許戍言,反而聽到了許戍言害嚴月兒流產的事,甚至就連張府醫的死也和許戍言扯上了關係,重浮心裏刺痛,恰逢暗衛來報,說許戍言在廖意的宅子裏。


  他匆忙趕來,便看見廖意輕柔許戍言額頭那一幕,眼底聚起幾分冷意。


  重浮的聲音太過冷冽,讓許戍言微微一怔,抬眼看向他那雙冷如冰霜的眸子,一下子低落了不少,“重浮,你是不是以為,嚴月兒的孩子是被我害死的,還有張府醫,也是我殺的?”


  許戍言歪著頭,嘴角一抹苦澀的笑容。


  她原本以為,重浮是來接她回家的,為她洗清冤屈,卻沒有想到,他是來興師問罪的。


  觸及到許戍言眼角的濕潤,重浮低下頭來,沉悶了一會兒,開口道:“戍言,本王都答應讓嚴月兒離開了,你為何還是不饒了她,畢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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