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似水流年
樊少離並沒有再堅持,他尊重陳源的選擇,在打點好寒冰城的一切後,樊少離和陳源一行浩浩蕩蕩向三相原進發,在他們沒走多久,便得知陳國大軍進入寒冰城開始放火,將偌大寒冰城毀於一旦。
縱有心卻無力而為,陳源安慰道:“樊將軍大可不必煩擾,我們現在要做的是盡可能招兵買馬,避免不必要的衝突,況且陳國已經開始全國範圍逮捕你,凡事還是不要太衝動。”
“恩公的是!”
身後士兵不甚怪異,為何這個年紀的孩子會被堂堂將軍叫恩公?為何總感覺樊將軍總是你要聽這個孩兒的話?有此疑問,軍隊中慢慢開始出現各種猜測,甚至陳源是樊少離的私生子。
終於到了該止流言的時候,在離三相原還有十裏遠時,樊少離向所有士兵道:“這位恩公,不!我的恩公!或許在未來也是諸位的恩人,戰友!樊某能活著,皆出自這位陳源恩公之妙手,他既不是什麽私生子,也不是什麽被綁架來的皇家龍子,他不過是一位醫者!他有著和我們一樣的報複和理想!”
尚在驚歎的士兵中突然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歡呼,“這麽的醫者?!”
“我見過有些人,一輩子都是個醫者!”
“這條路難走啊……”
樊少離擺擺手,陳源搶著道:“從今以後還請多多指教!還請諸位哥哥們不辭吝教!”
陳源越越不知所措,“大家也不用太擔心,不僅僅還有我一名醫者,還有大醫師呢!隻是我運氣比較好罷了,在死人堆裏撿到了樊將軍……”下一刻,陳源又覺得自己錯話,便低著頭不再了。
樊少離不禁莞爾,拍了拍陳源,對眾人道:“總之,停止你們的猜測!如今我們的目標是蕩清陳國奸佞,還陳國一個太平下!”
“是!!”寥寥數語,邊讓所有人士氣高昂。
這一插曲就此解決,陳源也開始了隨著樊少離東征西戰的生活,如此恍然過了六年。
在這六年裏,他們的軍隊壯大到三千人,然而,本就是陳國叛將的樊少離,連同這三千人成了眾矢之的,滿臉胡渣的樊少離對著麵前的長發少年很是惱怒,“為什麽朝中無人為我話!不行!現在就發兵,目下軍中糧草也已不多……哎!真是可惡啊!”
“將軍莫要衝動,如今三國將矛頭指向我們,我們應該蟄伏,等待時機。”
“等待時機!等待時機!總是這句話!難道我們隻能坐以待斃不成?!”
少年不急不緩道:“既然陳國聯合其他楚、衛想要先行滅掉我們,我們便來個徹底覆滅消失。”
“此話怎講?”
“目下我們兵力有限,以一己之力抗下三國之師,而且糧草又不夠,無異於以卵擊石。”
樊少離皺著的眉頭逐漸散開,隨即目放精光,“源弟果然好計策!待此事平息,我們再來個措手不及!”
再看那少年,六年的軍中生活完全改變了他的模樣,舉手投足之間盡是肅然,眉宇之間盡顯英氣,出了帳中,不禁有些悵然,沒想到自己要開始做離開這裏的打算,現在自己《九影凰》已大致將第一式練熟,然而一晃眼竟是六年過去,“這樣下去感覺不行啊……”
黑豹毫無聲息的來到陳源身後,“如今樊少離已差不多成氣候,若是能有六年前那番壯誌,現在也不會太過被動。”
“唉……誰曾想度撒連樊將軍的軍隊都能滲透,我就奇了怪了,按度撒行事原則,不可能就上一次之後不了了之啊!如今怎麽又像銷聲匿跡了般?為何隻借三國之手不斷打壓?”
話間,一陣急切的腳步聲便打破了兩饒對話,“敵襲!是敵襲!”
瞬間陳源便像是換了個人,騎上黑豹,找到樊少離,“源弟!我看正好我們將計就計!我看今日來著不善那!”
陳源抬頭看去,四麵八方如潮水般湧入陳、楚、衛三國軍隊,為首的騎兵似一根針直插向主帥營。
“聽我命令!所有人向西,盡可能避免與敵人正麵衝突!”樊少離大喝,霎時間,被打的措手不及的軍隊頓時跟著樊少離,開始了突圍。
在樊少離下完命令後,陳源便隨著軍醫營走在末尾,終於在接近黃昏時分,樊少離帶著所有人來到陳國被稱極地之處——毒瘴林。
三國軍隊似乎知道這地方,他們漸漸組成圍堵之勢,三麵紛紛攔著出路,便不再追擊,樊少離當即下令:“全軍即刻進入!”
陳源知道這是將計就計,故意給三國軍隊造成假象,早在樊少離和他商量對策之時,樊少離便對陳源過,陳國全境地形地勢,雖不甚全曉,但每個地方何處有何物,對我方有利害之處,自然了然於胸,就像此時,最前方的樊少離傳令全軍不必過分擔憂,毒瘴林之瘴氣,隻在早上爆發,中午最強,而於夜晚全無。
然而此時的毒瘴林伸手不見五指,每一次呼吸都感覺極其艱難,舉目四望,這裏寸草不生,遍地黃沙……
陳源再看時,又看到大片大片綠地,座下黑豹的聲音很是模糊,卻又極有誘惑,“那有水!”
黑豹全速奔跑起來,陳源隻覺耳邊忽然風聲大作,下意識緊緊抱著黑豹,忽然眼前一黑,旋地轉,再爬起來時,黑豹已是死死躺在一處柵欄旁,自己則雙手顫顫扶著柵欄搖晃的走向麵前一座燈火忽明忽暗的房屋。
“請問有人嗎?”沒有任何回應,陳源再次用盡全身力氣叫道,“請問有人嗎?!”
就在陳源堅持不住的時候,房屋內傳來一陣窸窣聲,“吱呀”,灰暗的燈火照向陳源,從屋內走出一個和他差不多大的男孩兒,正一臉好奇的看著他,而男孩兒身旁,肅立著以為老人,他的手裏拿著一支木碗。
“你好,請問有水嗎?我的朋友需要些水!”陳源自認這已經是現在最能拿出的友善的微笑。
然而,下一刻,他的笑卻凝結在臉上,因為他根本聽不懂對方在些什麽!
老人身旁的孩子,嘰裏呱啦的著話,陳源卻聽得雲裏霧裏,黑夜裏莫名的吵鬧頓時聚集起附近所有房屋裏的人,陳源打著手勢,極力表達著自己心中所想,結果卻不盡人意,當他失望準備離去時,卻聽到有人:“你們是誰?”
瞬間像是抓住救命稻草,陳源道:“我叫陳源,我還有一個夥伴,能給我一些水嗎?”
“水可以給你,但你得回答我們一個問題。”
陳源沒想到要一碗水還要回答問題,然而此時的他已經饑渴交加,不得不答應。
隻見他們從一個屋子裏押出一個人,那饒麵容被黑色麵罩罩著,“這個人是不是你的人?”著,那黑色麵罩被拿下,然而此時的陳源卻不知道他話的意思,一同進入毒瘴林的大約有兩千八百名士兵,而這麽多士兵自己哪會都認識,正兀自糾結時,那人悠悠轉醒。
“你們趁早放了我!還能有一線生機,否則我楚國將你魏氏餘孽皆盡鏟除!”
陳源瞬間明白,這人決不可能是樊少離軍中之人,正想解釋,為首幾名男子竊竊私語,而後對陳源道:“我們錯怪你們了,還請見諒!”
此時那名老人表現的更是熱情,拉著陳源的手不斷著他聽不懂的話,陳源隻得不斷配笑,“水……”
“快起拿水!”不用老人吩咐,水早已拿來,按捺住疑惑,陳源將黑豹喚醒,而後將碗還回,“老人家,你的話不是能讓我聽懂嗎?”
“那是楚國皇室語言……”
“楚國皇室?”雖然從剛剛那陌生人嘴裏知道,陳源依舊不解,“現任楚國國主難道不是皇室中人?”有此疑惑,卻又不得告辭,“多謝!告辭!”
“哎!等等!”陳源轉過頭不解的看著老人。
“如今色已晚,如你不嫌棄,可留宿一晚,明日再走?”
陳源連連推辭,“不瞞諸位,我和大哥走散,正要尋他……”
“這個不用著急。”老人看了看夜空,“目下正逢清日,你大哥暫時不會有事,不如在此歇息一夜,明日我派人和你一同尋找,你們快去給客人備房。”
再也推脫不了,陳源隻得和黑豹一同在這裏歇息,然而入夜他卻不得安寧,老人帶著幾名壯碩男子進屋,其中還有一名和陳源差不相離的男孩。
“深夜叨擾,多有得罪。”未得陳源話,老人又道:“多少年了,我們終於見到外麵的人了……”罷,聲淚俱下。
陳源卻摸不著頭腦,自己本就是客,如今看樣子怎麽自己要成主動方?
整整一夜,老人向陳源道清了原委,他們是楚國皇室後裔,原楚國國主身死,如今楚國國主卻是度撒掌控下一傀儡所任。
“度撒?”
“友有所耳聞?”
陳源並未隱瞞,隱隱中他覺得這次冒險進入毒瘴林是一個機會,他將陳國之事毫無隱瞞全盤出,又將樊少離之冤屈娓娓道來。
“可惡的度撒!真該死!”老人身後男孩一拳砸向牆壁,很是惱怒。
“樊將軍高義!我楚國王室中興有望!”老人很是激動,他站起又坐下,隨即又站起將眾人全部轟出房而後單獨又對陳源道:“明日我便派人去找樊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