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我也是
方旭沒多解釋，又問了句華東生：“華哥你要不要？不要我就收了哈？”
華東生毫不猶豫的說道：“要啊！為什麽不要，五百塊而已，就當買個樂子了，不過這玩意兒不好攜帶啊，總不至於讓我抱著它一路再逛下去吧？”
沒等方旭開口，那攤位老板發話了：“選中的刷卡付款，東西暫予保留，等你出來統一購買的物品，有人會帶你們去鑒定區。”
“嗬！那敢情好，買買買，我要了！”華東生豪爽笑道。
聞聲被吸引過來的那兩個男人，也偏了偏腦袋打量起來方旭選中的這一方黑硯台，兩人麵麵相覷幾秒，當中一人問道：“這個我先前看過，沒有半點稀奇的地方，雖然五百塊不貴，但是這種東西在外麵討價還價哪裏值得上這個價？如果是個普通貨，買回去不是占空間嘛？！”
方旭禮貌回道：“還是那句蘿卜青菜各有所愛嘛，覺得好就買，抵不過一個‘喜’字，對眼了就買回去，不管真假好歹可以圖個養眼，就算不是真的，當它是真的不就好了？反正不貴，重要的就是不貴嘛……”
方旭隨口一說，倒是被兩人一致讚賞，連連點頭道：“聽你這麽一說，還真是這麽回事兒！老板，那什麽瑪瑙手串我要了，兩條！還有那個……紫檀念珠，都要都要！啊？什麽……這條要三千？獅子大開口啊，剛才怎麽不是這麽個價？難不成我聽錯了？算了算了，圖個吉利，打包吧！”
方旭笑看著變化巨大的兩個哥們，是不是難兄難弟還真不好說了，不過看上去他們一股腦買下的幾百上千的東西，貌似沒有太中看的啊……
方旭趕緊甩了個眼色給身旁的柳青青和華東生，示意趕緊離開這裏，不然待會被這兩兄弟找了麻煩就得費去一些吐沫了。
今天方旭的口水可不是打算用在這上麵的，就算唇槍舌戰也得是和攤位老板討價還價，更牛筆的往往是在更深處，這個道理一般人都懂，而隨著攤位的遞進，往後不管是否存在寶光的東西，或多或少的價格都已經持續翻番。
方旭頭還不疼，這些在他看來還算正常，不過華東生就漸漸有些心裏不是個滋味了。
柳青青自打進來到現在以來，沒有買下一件，嘴上是說聽方旭的意見，但是等方旭嬉皮笑臉或者沉思凝神給出建議的時候，卻又看不上眼了。
隻有華東生一直給足方旭麵子，既然先前口頭承諾了要跟著方旭開開眼界，保不準自己瞎貓碰上死耗子了呢？
可惜天底下事與願違的事情太多太多了，華東生數都數不過來，加上方旭含糊不清似推薦非推薦，說讓自己決定的時候，不知不覺粗略算一下，也有十來件看上去有些門道的“古董”了。
當中有個別大物件，大到半人高的動物瓷像，小到如同拇指大小的羅漢玉，再加上偶爾自己對眼的個別物件兒，爭取方旭同樣模棱兩可意見之後，也拍下了。
雖說方旭推薦的都是些價格區間不過千的東西，但是華東生自己選的就不同了，譬如那一眼相中的環龍玉佩，標價一萬六，直到確定老板不給討價還價後，還是聳了聳鼻子買下。也是因此被按兵不動的柳青青嘲笑一句：“人傻錢多！”
華東生也不反駁，千金難買心頭愛，這是有錢人家的通病！
方旭沒有太多功夫專門給這兩人打工，目前自己還沒有見到一件能入他法眼的寶貝。
換言之就是時光手表，還沒有吸收到一秒的寶光……
不怪方旭對於那些小物件是一點興趣都提不上來的，想當初可是連價值千萬的白玉印章還有各種近乎天價的珍珠都是經自己眼出手的，這種成千上萬的東西，還真讓他提不起什麽心思去磨嘰。
“柳小姐，先前被那扒手順走的盒子，就是我要委托玉珍拍賣行的那塊玉。”
方旭突然想起這茬，就順手一說。
哪知道柳青青臉色一凝，急忙拉住自己，低聲說道：“在你身上？”
方旭微微茫然道：“是啊？怎麽了？”
柳青青猛一跺腳，還是低聲道：“剛才我怎麽就忘記了！這裏不能帶外物進場啊……”
“啊？什麽意思？”方旭漸感不安。
“雖然沒有明文規定，但是不成文的規矩很多地方都有，這是人家的地盤，既然你帶私物進來了，與此無關的倒是沒什麽，但是你那塊玉……待會怕是要起一番爭執了。你等我想想怎麽辦。”
方旭詫異道：“不是吧？你意思是他們會把我身上的東西檢查出來然後當做這裏的貨物？這也太沒道理了哈！跟搶劫有什麽區別！”
華東生也跟著擔心起來：“青青，你說的是真的？”
柳青青點頭道：“當然是真的，又不是沒有過先例，當初一個手上配著金剛鐲的商人，就是為了這價值千萬的東西和那個代理老板娘爭執了半天，險些就到了不可開交的地步。”
“那後來呢？怎麽處理的？”方旭也急了。
“還有什麽後來啊！老死不相往來，那商人雖說是初來乍到，但是不論怎麽鬆軟口氣都不行，甚至說巨資入股，什麽賠本買賣都弄出來了，還是沒能打動那死板的代理丫頭，她就認死理，偏偏這裏法律還管不到，貌似那，老板娘本事不小，人脈多到驚世駭俗，政府部門哪家不給她麵子？說好聽就是規矩，說難聽就像你講的一樣，搶劫唄！”
方旭咋舌，趕忙捂住褲兜裏有些鼓囊的硬物。
“我……現在出去還來得及麽？”方旭幹笑道。
“你覺得呢？你出去就得被門衛攔住，一個掃描下來，滴滴一響，嗬嗬……”
“那樣我就很被動了，幹脆直接找老板娘說去？這分明就是個誤會，不知者無罪嘛！”華東生趕忙出了個主意。
但立刻就造柳青青白眼：“你當人都是傻瓜呀！隻能怪事先不清楚這裏的情況，我剛也是忘記啦，說到底是我帶方旭進來的，這樣吧……如果待會真的行不通，你這東西被扣下的話，按原價，我賠償你一半損失。”
方旭苦笑連連，搖頭道：“隨遇而安吧！”
除了苦笑還能咋辦？還能指著柳青青這位柳家大小姐罵娘？總歸怪不上這大小姐，雖然她說了賠償一半損失，可真正虧出血的還是方旭，不單單是價值上，更是會形成精神上的憋屈！
現在真是隻能求爹爹告奶奶了，希望待會能蒙混過關，但貌似希望不太大的樣子……
方旭叫苦不迭，瞻前顧後的走了一段路，才找到一個安慰自己的好點子。
也是目前唯一能找補憋屈的點子，隻能期盼著這裏名副其實點兒，有不少好東西等著自己發掘，方旭將希望寄托在那毫不起眼的手表身上了，馬虎不得半分。
柳青青一路還是不少話題，時不時逗留在一些挺吸引眼球的地方不舍離開，非得攥著方旭要給自己鑒定，然後方旭已經足夠“不厭其煩”的解說一通，這大小姐卻又是猶猶豫豫拿不定注意。
有趣的是柳青青搖擺不定間，華東生插了一句附和的話後，她卻又是直截了當的不買了。
這讓華東生如同受了氣的牛犢，一陣埋怨，索性最後再也不插話。
柳青青見自己一口一個的華哥哥是真有不滿了，這才笑著挽起他的手說道：“華哥哥，你又不懂行，糾結這些幹嘛呀，不是我不想買，你看我像買不起的人麽？隻不過我不論家裏還是玉珍拍賣行，過去的東西自然是半點馬虎不得的，所以要麽不買，要麽就隻要最好的，你能理解吧？”
華東生揚了揚眉，看著一臉微笑的柳青青，自然什麽苦悶也都煙消雲散了。
方旭則是無所謂的態度，走到現在差不多摸過的玩意兒也不下百件了，可破天荒的竟然沒有一個東西是能迸發出寶光的。
這讓方旭憋屈感更加充盈，但是又不方便不吐不快，畢竟人大小家好心好意領著自己過來，總不能才開始就抱怨不是？
耐著性子繼續逛下去，方旭也隻是偶爾提一句：“好貨還在後頭，我們加把勁。這地下交易所怕是直接將整條古道街都給打了個通透吧？這麽長的路，少說也得……”
柳青青眯眼笑道，借著燈光一臉嫵媚的臉上多了幾分紅暈，“我累啦！”
方旭站定，環顧四周後說道：“沒看到有什麽休息的地方，就進來的時候看到幾條小岔路還有個休息區，現在是想買杯水都看不到商店了。”
柳青青不急不躁道：“胡說，前麵就有一家，你看路牌呀！”
方旭順著柳青青的手抬了抬頭，還真看到一個藍色路牌標著“前方三百米，咖啡店”的幾個白色大字。
“這鬼地方也太別具一格吧？這路牌差不多貼到天花板上去了，這誰看得到？”
柳青青沒好氣道：“這就是你孤陋寡聞了，地下空間本來就有局限，再將這些東西與外麵同出一轍的設立，那不得讓人窒息啊？”
方旭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那我們趕快吧，我突然有些尿急了。”
這時候，憋了小半天顧及挽著自個手親昵過分的柳青青的華東生，淡然而又不太淡定的低聲說了句：“那個……我也是……抓緊，抓緊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