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免費
她畢業於青城雙一流的大學，品學兼優，模樣也不差，除了家世一般之外，她自認條件極好。可自從離開了學校，她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工作，不是專業對不上，對方不要，就是她嫌工資太低，不肯去。
好不容易找到了這份遊輪上的服務員職業，她也沒打算幹一輩子——隻是個兼職，如果能釣上富二代，就更好了。
抱著這樣的想法，Betty每天都積極地參與遊輪上組織的各種活動，力求能在富二代心裏留下印象。她已經看好了幾個人，一個是房地產大亨的兒子，長得很高，就是樣子不怎麽好，不過也無所謂，他主動和她搭了話，這是加分項——雖然僅僅是要了一杯白蘭地。
還有那個星二代，模樣俊俏，就是風評不怎麽好，這些都無所謂……在所有人之中，她一直埋了個名字，但那人實在太過遙遠，所以她把他排在了最後——祁氏總裁，祁澤言。
這個男人無論是相貌，家世，個人能力，都是所有人中最突出的。就是有一點不好，他結了婚，不過也沒事，聽說他在外麵包養了一個女人，Betty有信心，憑自己的外貌，隻要給她機會，她一定能迷得祁澤言神魂顛倒。
這樣想著，麵前突兀的出現了一群人。
說是一群人，其實隻有三個，但是在這三個人之中，你一眼隻能看見中間的那一個，唇紅齒白，肌膚勝雪，她與她之間不過隔了半米的距離，從她的角度看去，卻連她肌膚的一點毛孔都看不見，著實讓人嫉妒。
包養得這麽好，一看就是白富美，Betty抬起眼，擠出一個笑容：“這位小姐，你需要什麽？我可以幫你拿。”
在被打量的同時，程一瑾也注視著她。
模樣不錯，身材也很好，守在這裏的時候，眼神上下飄忽不定，一看就是有自己的小算盤。可是這些都不是她該關心的事，程一瑾眯起眼，笑容和煦：“你好，我想詢問一件事。”
“噢，您有什麽問題盡管提。”Betty的聲音甜美。
“這些東西都是免費的麽？”
原來是一個土包子。程一瑾不知道，她在Betty心中驟然被打上了這樣的標簽——真正的有錢人是不在乎價格的，他們隻會刷卡。
“是的，小姐。”Betty的笑容淡了些。
“那麽，這個品牌的糖。”程一瑾指了指她身後的一個盤子，“所有口味，我全都要。”
“全都要？小姐，我沒有聽錯吧？”Betty故作鎮靜，聲音穿透整個大廳，“這是賓客們用來打發時間的小零嘴，如果你喜歡的話，我是說你的孩子喜歡的話，可以嚐嚐味道，然後去店鋪下單。”
“為什麽要去店鋪買，你這裏的不是免費吃嗎？”程一瑾淡淡道。
“我剛才已經解釋過了，小姐。”Betty有些不耐煩，如果程一瑾是一個身高一米九，肌肉噴張又有錢的富家子弟的話，她不介意把這一盤和後麵幾箱全都送給她，可惜，她是個女人，“這裏的每一課糖果都需要100美元，如果全都給你，接下來的賓客想吃糖果怎麽辦呢？”
如果程一瑾這都聽不出她在諷刺她沒有錢，未免也太遲鈍了。
Betty看見麵前這女人的嘴角微微上揚，勾出了一抹笑，她心裏突然有種莫名其妙的慌張。
“去把他們經理叫來。”程一瑾側過臉，這句話是對白新說的，但她沒有壓低自己的聲音，所以Betty也聽見了。
“小姐，我不認為經理會站在您這一邊。”Betty揚了揚眉毛，“就算我隻是一個小小的服務員，也不會屈從與你的無理取鬧。”
“嗯。”程一瑾淡淡應了聲，顯然不想理她。
臨近飯點，往來的人漸漸變多，也有不少人注意到了這一邊。但程一瑾畢竟是後來“補上位”的大小姐，所以沒什麽人來和她攀談。
她坐在藤木編製的椅子上，小口地喝著咖啡。
“太太，經理來了。”白新領著一個身著製服的中年男人向這裏走來，中年男人不算高，但身材保持得還不錯，沒有大腹便便。
程一瑾抬起眼。
“經理！”Betty瞧見了男人，像看見了救命稻草，眼眶瞬間紅了。
若不是程一瑾始終在這裏看著，還是當事人之一，還會誤以為她受了什麽天大的委屈。
“咳，怎麽回事？”經理不認識白新，也不認識程一瑾，雖然他知道有新來的大小姐接管了宴會，但他著實沒有把這人放在心上，“Betty，你和客人之間發生什麽了？”
Betty雙眼含淚地望著他，隻搖頭，不說話，這樣的做法放在祁氏就是浪費時間，可經理看上去很受用，放軟了聲音：“別害怕，慢慢說。”
程一瑾索性抱胸坐在椅子上，等著她說完。
Betty很快還原了一遍事情經過，除了她說過的話，幾乎全都是往有利於自己的一麵。白新在一旁聽著，眉頭皺得能夾死一隻蒼蠅。
“所以我一直勸她不要再拿了，這是客人們解饞用的，可這位小姐不聽，非要我把所有口味的都拿出來，還揚言要去找您解雇我。”Betty吸吸鼻子，據她多日以來的觀察，隻要是這條船上有點地位的人，都會有不少人主動上來攀談，可這個女人一個都沒有，看來和她猜得一樣。
既然大家都是沒有身份的人，她又占理，就別怪她給自己說話了。
Betty看向程一瑾，眼底露出興奮的光澤。
在她講述事情經過的這一段時間，程一瑾都沒有說話，垂著眼睛沉思。
這一幕，落在經理眼裏，自然是無話可說的典範。思及此，他的語氣就變得傲慢起來：“既然不是Betty的錯，這位小姐好歹是客人，我們程氏向來不會與人為善，小姐，就煩請你向Betty道個歉，這件事就這麽了結了。”
程一瑾扯了扯嘴角，在這種時候，她居然笑了。
經理被她的笑驚得毛骨悚然，腦海裏一瞬間劃過賓客名單上紅名的那一排人，確認沒有這張臉，他向來記憶很好，沒有就說明麵前這人並不是他惹不起的什麽大人物。
一時羞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