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作踐

  林俊風注視著她,笑容不複以往,有些淺淡:“你和祁總現在怎麽樣?”


  程一瑾皺起了眉頭,不想和一個外人多說,隻用了一句“還不錯”輕描淡寫地帶過。


  “我今天看了新聞,我想你可能還沒空看。”男人取出手機,調出一個界麵,遞給她,“這樣的影響,對於你們來說不是好事。”


  盡管她早有準備,可是在看到程萌那一句“新婚”的時候,心頭還是抽動了一下。


  “他們隻是合作關係。”程一瑾把手機遞還給他,“謝謝關心。”


  男人看著她的臉,沒說話。


  程一瑾被他的目光盯得心慌,放在門上的手指驀地緊了緊:“如果你沒有別的事的話……”


  “如果是我,就算做戲,也不會讓自己的女人膽戰心驚。”男人一手抵在門邊,他的力氣很大,湊上來的時候,程一瑾感受到了一種完全不同於祁澤言的氣息。


  屬於麵前這個男人的氣息。


  “一瑾,我喜歡你。”他雙目灼灼,手指像帶著火焰,“他能給你的,我也能給你,我還能保證一生一世隻你一人,連緋聞也不會有,你為什麽不考慮一下我?嗯?”


  程一瑾被捏得手臂酸疼,擰著眉:“林少,請你冷靜一點。”


  “我還要多冷靜?”這句話像點燃了男人忍耐已久的情緒,“祁澤言已經有了你,幾次三番地和程萌傳出緋聞,陪她去逛大英博物館,去三亞度假,一瑾,這些你都知道嗎?”


  “我不知道。”程一瑾開口,聲音冷冷,“我相信他。”


  “相信不是讓你這樣作踐自己。”林俊風眼底閃過危險的火光,有那麽一瞬間,程一瑾以為他要把她生吞活剝了,可他沒有。


  男人鬆開手,手臂垂落在身側,隻說了一句話,淡淡的聲音幾乎把她的心髒擊穿:“如果蘇姨看到你現在這樣,一定會很失望的。”


  說完,男人轉身離開了。


  獨留程一瑾站在原地,張了張口,也隻是徒勞。


  像一場鬧劇,驚醒了她腦中的睡意。獨自坐在房間裏的時候,時間會過得特別慢。


  程一瑾嚐試著思考自己目前的處境,越思考,越無望。


  或許黃鶯說得對,她應該嚐試去吸引一個男人,而不是活在他的庇護之下。她的手摸上了肚子,臉上的表情驚疑不定。


  ……


  臨近第三天中午的時候,警方派人來交涉。人們隻在島上度過了兩日的歡愉時光,便被告知即將返航,多數人的臉上露出戀戀不舍的表情。


  對於這群人來說,能找到一個鮮有人至,又能滿足一切基礎需求的小島並不容易,或者說他們懶得浪費自己寶貴的時間去經營這樣一個“微不足道”的愛好。


  上船前,程一瑾已經收到了第三個人的“希望下次再來”的意願。


  她嫻熟地笑著,說出“當然”兩個字,看著那人滿意地離開。


  隨即,眸色黯淡下來。


  她已經三天沒有見祁澤言了。


  不知道女人是不是在孕期時會特別敏感,至少程一瑾覺得自檢查完這段時間以來,她思考的時間變多了,頻率也越發頻繁,有一種活得越來越清醒的錯覺。


  “太太。”白新領著小誌來到房間,呼了口氣,“少爺真的很喜歡這個口味的糖果。”


  “是嗎,小誌?”程一瑾蹲下身,摸摸男孩的頭發,“喜歡就全帶走吧。”


  “嗯!”男孩臉上露出忐忑的神情,“可是,那個姐姐說,我不應該那麽自私,還有別的小朋友也要吃。”


  程一瑾的眉頭“咻”地上揚:“誰?”


  “船上的一位服務員。”白新在一旁冷冷地補充道,“她看小誌少爺穿得隨意,試圖趕走他。”


  小誌身上的每一件衣服都是程一瑾親手挑的,她追求舒適合身,所以沒有特意挑貴的奢侈品牌,但每件也不下兩千,被一個服務員當眾指出,她多少有些不高興:“那人在哪?”


  “就是我們剛剛過來的地方,現在應該還在。”白新側過身,準備帶她去。


  男孩從後頭拽住了她的衣角。


  “姐姐,她不是故意的。”小誌搓著手,一雙大眼睛裏寫滿了不安,“她隻是怕別的小朋友沒有東西吃。”


  他說完這話,程一瑾眼底神情更深,“你不想我去找她?為什麽?”


  “我怕……我怕姐姐被欺負。”男孩咬著唇。聰明如他,在看見程萌從祁澤言房間裏出來的那一幕時,便隱隱察覺出了某種變化,他無數次埋怨自己,當時為什麽要跟著林依依離開。可事已至此,埋怨也於事無補。


  “姐姐,我真的沒事。”怕程一瑾受欺負,他拉著她的衣角,重申道,“我們回家吧。”


  霎時間,程一瑾心頭百感交集。


  “太太……”白新望著這一幕,有些感動。


  “放心,姐姐不會被人欺負的。”程一瑾用力地揉了揉他的頭發,原本打理整齊的發型被揉得一團糟,“小誌,你要改改你的心態。”


  “心態?”他懵懵懂懂地重複這兩個字。


  “別人不欺負你,你自然不能去欺負別人。”程一瑾眼睛微眯,“可若是有人踩在你頭上,你再不去給自己討回公道,以後所有人都會踩在你頭上,記住了嗎?”


  男孩還在消化她話裏的意思,一旁的白新卻已驚訝地瞪大雙眼。


  太太她……果然和以前不一樣了。


  她還記得剛被祁總派來她身邊時,她雖然氣度與現在相差無幾,可遇事從來都是先退一步的,她還從來沒有看過程一瑾為什麽事情相爭,就連祁總也一樣。


  可現在,她好像已經逐漸適應了自己的身份。


  不得不承認,在白新的心底,這樣的性格,才足以與祁澤言相匹配!

  程一瑾不知道她在想什麽,若是知道了,一定會笑出聲來。


  哪有什麽強勢不強勢,隻是人啊,總有那麽一片逆鱗,旁人挨不得,碰不得,一旦觸碰了,便要承受火力全開的下場。


  ……


  Betty是新調到這艘船上的工作人員,因為往來地都是上流人士,所以他們每個人用的都是英文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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