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二當家
被捅了一刀,怎麽可能是小傷,她又不是傻子。
男人一把撈起她,聲音沙啞:“睡覺。”
程一瑾難得沒有拒絕,乖巧地窩進他懷裏。
不過短短一天,經曆了許多事,她已經累極了。
很快安心入睡的她自然沒有發現,男人自擁她入懷以後,嘴角揚起的那抹笑意,久久未曾消散。
溫度適宜,陽光溫暖,程一瑾難得睡到了自然醒。醒來時,身旁已經空無一人。
“太太。”見她醒來,白新抿著唇,“先吃點早餐吧。”
“祁澤言呢?”
“祁總去公司了。”
程一瑾皺起眉,這男人傷還沒好,急著去公司幹什麽?嫌自己被捅得不夠嚴重嗎?
她洗漱完,胡亂塞了幾口早餐,拎著包朝古琦的病房走去。
這是青城最權威的一家醫院,古琦若是住院,一定是住在這裏。
由於是VIP,程一瑾沒花多長時間就問到了她的病房。病人沒受什麽傷,本身病情也沒有惡化,但就是昏迷不醒,醫生已經下了病危通知書。
程一瑾聽得心裏“咯噔”一下。
“陸總昨晚在這守了一夜,今天早上也走了。”白新在一旁垂著腦袋,“好想是去祁氏談合作。”
“陸寅笙和祁澤言合作?”程一瑾擰起眉。
不是她有偏見,實在是平日裏就沒見這兩人誰待見過誰,怎麽會突然想到合作?
程一瑾剛想給祁澤言打個電話,卻發現自己忘了帶手機。
一般這種情況,白新會替她拿上,她望向白新,對方眼神有些躲閃。
程一瑾心生疑惑:“怎麽了?”
白新欲言又止:“太太,祁總今早看了您的手機,看完以後,就去公司了……”
“他看我的手機幹什麽?”程一瑾接過手機,點開來第一條就是林俊風的消息。
順著往下看去,居然發了整整十來條,占據了整個屏幕。
自從祁澤言說過愛她以後,就給了她充分的尊重,其中最重要的就包括不亂翻她的手機,程一瑾自然也不會主動去告訴他密碼。
程一瑾抖了抖眉毛,“他沒點開?”
白新搖搖頭。
程一瑾有些意外,以她對他的了解,這男人眼皮子底下容不得半點沙子,怎麽今天如此大方?難不成是因為自己也有秘密,所以尊重她的秘密?
她想著,點開了短信。
林俊風說話向來簡潔易懂,少有煽情,也是克製的模樣。
可今天發來的短信,與平日裏有些不同。
“一瑾,伯母的事情有了新的進展,事態緊急,你獨自來桑竹路,千萬不要告訴任何人,切記,切記!“
一段話裏,強調了兩次。
桑竹路,程一瑾眯了眯眼。這個地方,她連聽都沒有聽過。
麵無表情地瀏覽完所有短信,程一瑾收好手機,神色如常:“祁澤言什麽時候回來?”
“祁總沒說。”白新頓了頓,又道,“太太想去公司找祁總麽?”
程一瑾還真考慮了一下這個提議。
“算了,我去也是添亂。”程一瑾花了三秒鍾放棄了想法,往別墅打了個電話,是幫傭阿姨接的,她才想起這個點,小誌已經去上學了。
這幾天來,她的事很多,先是祁澤言結婚,又是她回程家,現在古琦又昏迷了,實在抽不出時間來陪這孩子。
可偏偏小誌不哭不鬧,像個小大人一樣,沉默地接受了她的忙不歸家,反倒叫程一瑾心底有些惆悵。
她上網看了看,打算去商場挑幾個禮物帶給他做賠禮。
白新送她去商場,古斯特消失在車流中。
與此同時,祁氏的總裁辦公室裏,正經曆著一場前所未有的浩劫。
門窗緊閉,自從那一堆人進去,已經過去了整整半小時,裏頭沒有傳來絲毫動靜,冷秋雲坐在電腦前,背脊挺直,眼神卻飄忽。
這夥人剛來時砸的窗戶玻璃渣還躺在她身旁的垃圾桶裏,在燈光的照耀下折射出琉璃般的光澤。
祁澤言將這一切收入眼中,卻什麽都沒說,隻讓她找人將渣掃了,然後關上了門。
……
男人半倚在沙發上,腳上套著光亮的漆皮皮鞋,褲腳搭在腿上,動作優雅。
祁澤言坐在他對麵,臉上仍是冷漠。
“祁總,老大今天不便相見,派我來,您看起來好像不歡迎?”男人開口,輕笑一聲,激起祁大一身雞皮疙瘩。
“能親眼見到白門的二當家,多少人夢寐以求。”祁澤言淡淡道,“隻是不知二當家今日到訪,有失遠迎,別怪我怠慢。”
話頭被人不聲不響地頂回來,二當家的表情沒什麽變化:“小澤言還是這麽愛打官腔,也不想想人家和你什麽關係。”
他伸出手指,在祁澤言的胸前妖嬈地畫了個圈,手指輕點他的胸膛。
祁澤言麵無表情,周圍的溫度突然低了幾度。
“哎喲,我怎麽忘了,你已經是萌萌的人了。”二當家故作嬌嗔,“讓那丫頭瞧見了,又要去老大那兒告我的狀了,是不是,小澤言?”
“不知道。”祁澤言的聲音有些僵硬。
“瞧瞧,還是這麽不經逗。”男人心情極好,翹起的腳有意無意地晃了晃,“近幾日來,老大聽了個不大有意思的謠言,和你有關,所以近幾日來他心情不太好,你想聽聽嗎?”
“不想。”祁澤言眉毛微壓,“如果是關於結婚的話,我想大當家是聽見了我放出去的消息。”
男人眯著眼,笑得極開心的模樣:“小澤言倒是很誠實嘛,看樣子你……”
一隻手又想探向他的胸膛,被中途截住。
“請二當家注意言行。”祁大垂著頭,握住他的那隻手紋絲不動。
身後的人想上前,二當家抬抬手示意他們別動。
男人掃他一眼,淺笑:“小澤言,你的手下還真是不解風情呢。”
他把風情兩個字咬得很重,稍顯刻意。
祁澤言眼神微動,祁大頓了頓,鬆開手。
手腕一陣劇痛,男人不動聲色地將手背到身後,麵上笑容愈發濃鬱:“瞧瞧,這是怎麽了?怎麽一臉敵意地瞧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