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程家大小姐
Ella一臉難以理解地看著她，不明白一個快要被甩的女人怎麽還笑得出來。
程夫人端著高雅的模樣，目光緊緊盯著程一瑾，忽然臉色有些發白：“你剛剛說，她姓什麽？”
“姓程啊。”Ella以為她沒聽清，強調了一遍，“可巧，跟您一個姓呢。”
程夫人喃喃道：“程一瑾，一瑾……”
古琦已經完成了她那邊的事，正朝這邊走來。
程一瑾隔著老遠就看見她了，遙遙舉杯與她對碰。
“程夫人。”不知是不是程一瑾的錯覺，她總覺得古琦看這位夫人的眼神不大友好，“怎麽獨自在這？”
“古先生，這，這位是……”程夫人麵露恐懼，手指顫抖得指著程一瑾，像是看到了什麽不敢見到的人。
古琦微微垂下頭，貼近程一瑾，“你們說了什麽？”
“沒說什麽啊，招呼都沒打。”程一瑾也覺得莫名其妙。這位夫人剛才還好好的，怎麽忽然就抖起來了，莫非是吃了什麽不好的東西，犯病了？
程一瑾正納悶，隻聽一道清麗的女聲破空傳進耳中。
“程一瑾？！你對我媽做了什麽！”
人群中站著一個粉裙女孩，模樣溫婉，長相三分似程夫人，七分似她身旁站著的西裝男人。程一瑾瞪大了眼睛。
那個男人，她很熟悉，是她在醫院就一直想見的人……
“爸？！”
程定國還沒來得及說話，卻被程萌先一步打斷：“啪！”
程一瑾的臉被這一巴掌狠狠地甩向一邊，很快浮現出一道鮮紅的印記。
“你幹什麽！”古琦扶著她，怒道。
程萌氣憤得手指有些顫抖：“你還好意思叫爸？兩年了，爸爸生日的時候你沒來，爺爺過世的時候你沒來，現在我要訂婚了，你跑過來幹什麽？”
訂婚？程一瑾一臉茫然。
古琦一手扶著程一瑾，臉上沒什麽震驚的表情，看來是早就知道這個消息的：“程萌，這裏可不是你撒潑的地方！”
“我撒潑？”程萌掃了眼四周，冷笑，“你問問這些人，哪一個不是來參加我程大小姐和祁總的訂婚宴的，可她憑什麽進來？”
祁總，訂婚宴這兩個字一下子戳中了程一瑾的心。
她忽然想起Ella剛才說的話，和她輕蔑的眼神。
“你是程夫人？”程一瑾看看程夫人，又看看程父，胸腔一股熱意湧上心頭。
程一瑾的耳中嗡嗡作響，什麽聲音也聽不見。
她是程夫人，那她的母親呢？此刻她終於明白，Ella口中的程家大小姐是怎麽回事。
原來，她早已經不是程家人了……
“程萌！你這樣也太過分了！”古琦焦急地看著程一瑾，奈何從小受著良好教育長大的她並沒有多少罵人的詞匯，一時心急，“不過是個靠小三媽上位的私生女，憑什麽打正室的女兒？”
難怪祁澤言一直不肯讓她回程家，原來程家早已不是她在的那個地方了。
“程一瑾，看來你坐牢的時間還不夠你改過自新啊。”程萌看著程一瑾，眼中閃過一絲嫉妒，很快消失不見。
觥籌交錯，其餘人的目光慢慢聚集到這裏來。
“今晚不是祁總和程家大小姐的訂婚宴嗎？”
“怎麽突然又冒出來一個程小姐？”
“這個程一瑾，我之前似乎聽說過……”
她的身子虛晃一下，幾乎整個人跌進靠在古琦的懷裏。
古琦擰眉扶著她，幾乎要暴躁地跳起來打人：“程萌！你是不是忘記祁澤言受過什麽話了！”
這句話徹底驗證了程一瑾的猜測，程定國已經走到他們麵前了，隻淡淡地掃了程一瑾一眼，又將目光放在程夫人身上：“你沒事吧？”
“定國……”程夫人一臉冷汗，“我們，我們快走吧，這個婚我們不定了，我們不定了。”
早些年，祁澤言為了報複程一瑾瘋狂打壓程氏，正是程夫人嫁進程家的時候。現在她一看到程一瑾，不免就想起了當年的事情。
“媽！你怕她幹什麽呀！”程萌在一旁嘟起嘴，“她現在已經不是程家人了，一個沒爹沒媽的犯人，能做什麽呀。”
古琦自始至終都知道所有的事情，可此時她隻能看著程一瑾蒼白的臉幹著急。
“聽說她還失憶了，我就說嘛，一個被人親手送進監獄裏，還折磨得半死不活的人，出來以後，怎麽會嫁給自己的仇人呢。”程萌的嘴一張一合，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
“夠了！”一道聲音穿過眾人，打破局麵。
程一瑾的身子虛晃一下，整個人幾乎跌進祁澤言的懷中。
祁澤言擰眉扶著她，眉眼間盡是冷意：“程小姐怕是過激了。”
“你可算回來了！”古琦鬆了口氣，“一瑾都快被這群人欺負死了。”
祁澤言的臉色已經徹底冷了下來，“程萌，我說過的事情你已經忘了，看來我也沒必要再對程家留手了。”
程夫人麵色慘白，一言不發，程定國的額角垂下一滴冷汗，程萌頂著祁澤言的眼神，互讓將目光投向他身後，眼底的慌張徹底消失不見。
“你敢！”
一位頭發花白，身著大紅色長禮服的老太太拄著拐杖，出現在程萌身後，盡管年歲已高，皺紋爬滿了她的臉頰，但老太太仍然威嚴不減。
Ella攙扶在祁老太太身旁，一臉得意得看向程一瑾。
程一瑾自然見過這老太太，因為她姓祁，是祁家的當家主母一般的人物！
曾經程一瑾追求祁澤言的時候，除了祁澤言本身不喜歡她以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這位老太太不準！
她嫌她出身太低！
“澤言，今天是你和萌萌訂婚的日子。”老大大輕喝一聲，“還不趕緊過來！”
程一瑾的手臂被人緊緊抓在手裏，身側的男人語氣淡淡，其中包含的寓意卻很明確：“奶奶，我要娶的人是程家大小姐，不是程萌。”
這句話引起軒然大波！
“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麽？”祁老太眯著眼，目光落在程一瑾的身上，“程家大小姐隻有一個，就是程萌！別的人，想也別想！”
程一瑾從未像此刻這樣慌亂，龐大的信息量衝擊著她的大腦，幾乎整個腦袋都快要炸開。
祁澤言要和程家大小姐訂婚了。
可程家大小姐不是她，而是另有其人……
此時，祁澤言的一隻手按在她的太陽穴上，熟悉的溫度令人心安。程一瑾忽然想起他昨晚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