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會髒了你的床
這個男人她見過,這是他第二次救她了。
第一次的恩情還沒有報。
“你這麽聽話?他們讓你幹什麽你就幹什麽啊?”陸寅笙帶著戲謔說:“那天我讓你陪我睡,你怎麽就不聽?”
這大概是句玩笑話,但依然讓程一瑾紅了耳根。
“又害羞了?”
“沒……沒有……”程一瑾低下眉眼,輕聲說。
突然,陸寅笙就伸手,舉止溫柔而優雅的捏了捏她的臉,並格外紳士的開口:“女孩子啊,要多笑才好看。”
“謝謝。”
兩年來,程一瑾從來都沒有被人這樣對待過。所有人,除了嫌棄她,便是暴虐。
“謝什麽?女孩子不就是用來被男人保護的嗎?”
“陸寅笙。”一個冷到極致的聲音響起,祁澤言眼裏莫名的燒起幾分怒意。
陸寅笙卻並不理睬,想要拉起身旁瘦若無骨的女人,程一瑾卻將目光移向了祁澤言,仿佛在請示他一般。
“這個女人我要了。”陸寅笙揚起頭,意氣風發的說,“祁總不懂珍惜,我懂。”
祁澤言眸光冰冷,憤怒早已爬上他俊逸的臉,額頭青筋暴露,緩緩開口:“放開她。”
整個A城,都沒有人敢違抗祁澤言的命令。如果硬要說有,那大概就是風流一世的陸寅笙了。
兩人亦敵亦友,從未發生過爭執。
“身處花叢中的陸少居然為了一個女人跟祁先生作對,誰都想不到!這消息要是發布出去,絕對的頭條!白夜,快拍!”
祁澤言並未理會旁邊兩人的八卦,聲線變得更冷:“放開。”
陸寅笙非但沒有鬆手,甚至直接打橫抱起原本跪在地麵上的女人。
鮮紅的血液順著滲入骨肉裏的玻璃渣滓往下流,望著懷裏女人痛苦的表情,陸寅笙輕輕皺眉,安撫說:“別動,待會就不疼了。”
程一瑾心裏著實緊了緊,不再扭動身體做無謂的掙紮,被他溫柔的目光拉走了神。
“陸少今天是吃錯什麽藥了?公然在這種場合跟祁總搶女人?”
“情況有些不對啊。陸少要怎樣的女人沒有?偏偏要她?”
“陸少之前都在國外,不清楚這其中的糾葛。要是他知道他現在護著的是個殺……”
“別說了,這個賤女人也真有本事,把這件事情搞得越來越嚴重了。”
兩個男人在一旁低聲唏噓著。
“麻煩祁總讓一下。”陸寅笙揚起頭,麵對站在跟前的祁澤言,以一種不可一世的口氣說出這句話。
祁澤言緊蹙眉頭,慍怒在灼燒他的理智。
看見程一瑾安然的依偎在這個男人的懷裏,伸手猛地一用力,便將她拉了下來!
“嘶——”
程一瑾沒有站穩,就被一股狠力朝前拉扯,她隻能拖著疼痛無力的雙腿被他牽著走。
她以為自己得救了。
又是祁澤言,再次無情的捏碎了她的希望!
“祁澤言!”身後傳來一聲怒吼,“祁澤言!!”
但程一瑾早已被拉進了電梯,她畏縮在一個角落裏,似乎看見了那個跟上來的男人一臉怒然。
程一瑾不敢去想這個隻有過一麵之緣的憤怒是因為她。大概,她現在所扮演的角色隻是兩個男人暗地裏的搶奪物罷了。
她低眼,瞥見死死捏住自己腕部的那隻手有青筋隱約暴露出來。
不對,他按的電梯是三十五樓!
再往上的樓層,都是酒店!
等程一瑾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被拖進了一個房間。
“嘭!”
門猛地被關上,祁澤言把她拉進浴室,像丟垃圾一般的將她丟盡了浴池裏!
她不敢去想象這個麵色可怖的男人要做出什麽事,隻能低聲哀求:“祁先生,放……唔!!”
話還沒有說完,冰涼的水從花灑裏朝她身上淋去!
冷,冰冷入骨。
不出多久,浴池裏就裝滿了冷水,而她就被一隻大而有力的手按在水裏。膝蓋處滲出來的血將浴池染成淡紅色,程一瑾卻感覺,這是心滴出來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