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美人立上頭
夜幕開始降臨,五花門南園廣場上冷風陣陣,花見羞是怎樣的人,想必風芹早有思量,縱然自己身懷召喚之術,如今在這西川地界可以俯仰萬物,但是她知道身前跪著的這個女子,並非一般的女子。
風芹道:“快些起來,莫要給我行禮,軒主剛才說讓我救,我便救他。”
聽了這樣的話,花見羞本來該高興的,可是她沒有絲毫的高興,她隻是伸手在自己的臉上摸了摸。
她的臉已經被花惹秋給弄壞了,經過毒藥的腐蝕,臉上的爛肉仿佛是爛泥田裏的泥巴,糟爛不堪。
頭套在先前那一刻,已經被風吹落了,現在她的臉完全露在了外麵,令剛來到她身邊的李嗣源和小安兩人,都為之驚了一跳。
李嗣源不可置信的看著花見羞,吞吞吐吐道:“王姑娘,你的臉,誰弄傷了你的臉。”
花見羞一向最愛幹淨整潔,雖然她對人的相貌並不看重,但是一想到往日自己那美麗的容顏,她就傷心難過,然而她也知道自己的這一張臉和莫雲白的性命比起來,那又算得了什麽呢?
所以,她聞聽李嗣源的話,她並沒有覺得有什麽和往常不一樣的異樣,她隻是將正在撫摸臉頰的手放了下來。
看來在莫雲白性命垂危的情況下,她對於李嗣源這樣的大人物,也無法顧及,隻是她再一次將莫雲白抱在懷裏的時候,從北園門口進來一個人。
隻是從這個人的衣服打扮不難看出,她乃是一個女人,隻是身形憔悴,雖然李嗣源和小安等並非五花門的人沒有認出她,可是花見羞認出來了。
“師傅。”
這個女人正是花見羞的師傅,她就是萬花子,花見羞就算不認識自己,她也覺不會不認識自己的師傅。
看她神色憔悴不堪,就知道她追那個妻老頭,並沒有討到什麽好處,或許連她自己也沒想到,自己閉關五年,隻是武功提高了,須知武功再高也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她應該是中了別人的暗算了。
她兩眼通紅,膚色暗黑,能逃回五花門,已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可是令她無法接受的卻是今日的五花門並非昨日的五花門。
昨日五花門庭前紅梅燦爛似如朝霞,可是今日已經仿佛是它落敗的季節提前到了了般,飄落了一地,不但紅梅如此,連那滿山飄落的飛葉和樹木的殘枝也是如此,它們已經落了一地。
萬花子的心中正有一千一萬個疑問等著別人來給她回答,所以從腳步踏入這南園大門的一刻,她就遠遠地看見了花見羞。
聞聽花見羞還稱她做是師傅,她知道這個女弟子對她的恨並沒有想象的那麽深,那麽沉重,所以她正一手握住佩劍,正跌跌撞撞地向花見羞走來。
看見萬花子如此情況,花見羞也不好在和自己的師傅計較什麽,況且自己如此這般慘狀,到底是不是如花惹秋說的那般,都是師傅的意思,所以他打算先放下心中的仇怨,放下莫雲白,站起身,伸手拉住站不穩的萬花子。
“師傅!”
看來萬花子中毒不淺,花見羞已經通過她的膚色觀察了出來。
萬花子已經穩穩地靠在花見羞的肩膀上,看見花見羞的慘狀,當下也把萎靡不振的眼睛看向周圍,可是周圍盡是殘垣斷壁和紅梅殘枝,她的左手緊緊地抓住花見羞的胳膊,深深地問道:“怎麽了,五花門怎麽了?”
是的,萬花子雖然這麽問,但是在她潛意識裏已經明白了如今的事實,她想起了五年前的那個大雪紛飛夜,還有那封信。
花見羞不知道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但是無論自己的師傅對她做了什麽,可是在五花門遭如此大劫之時,她都不能將自己與花惹秋、萬花子的私人恩怨擺出來清算,她也是五花門的代理掌門人,看見五花門這個樣子,她也很是心痛。
“五花門。。。。”
剛才為了莫雲白,她已經悲傷的淚水流幹,現在在見到自己的師傅,她真不知道該如何流淚,她吞吞吐吐半天,她也沒有說出什麽話來。
萬花子的神情忽然像是鍋裏煮沸的熱水,刹那間放進千年冰窖之中,瞬間凍結凝固了,讓她整個人也都僵住了。
可是身體雖然僵住了,而她的那一張嘴卻清清楚楚地吐出一句話,道:“是唐門,是唐門。”
雖然唐門的妻老頭抓走了她的弟子,萬花子沒有將其救回,但是對於五花門遭此大劫的原因,她已經瞧出了什麽膩端。
如此看來,這五花門要被滅門,究竟是誰在幕後操縱著一切,仿佛已經有了一點線索,可是她嘴裏雖然清清楚楚地說著話,但是由於唐門行此大事的動機是什麽,她還不知道,所以她神情忽然變得極為迷茫。
莫雲白危在旦夕,花見羞自是明白,見師傅這樣,她也不好決策,站在一邊的李嗣源乃是千軍的統帥,現在隻有他的大腦是清楚的,他且對夜寒冬說道:“莫公子性命垂危,你們還是先救救他,我和小安留下來,助守五花門,以防不測。”
夜寒冬看著眼前的一切,也覺得李嗣源所言不錯,當下對著那個神秘且身懷召喚異術的女子喊道:“我們走吧。”
風芹站在廣場中央的位置,聞聽軒主一說,雙手托起的水晶球在周身一環繞,莫雲白整個人便化為一陣流光,飛入了水晶球之中。
看著眼前這翠衣裳女子施展神技,李嗣源和小安兩人心中不禁升起了一股莫名其妙的佩服之意,心想:“這世間江湖中竟然有如此神奇般的術法?”
說時遲,那時快。伴隨著夜的降臨,夜寒冬手背在身後,跳身一躍,便坐在了白鶴的身上。
他對李嗣源道:“告辭!”
或許是小安對夜寒冬並沒有什麽好感,所以隻是李嗣源同樣對夜寒冬拱了拱手,半句話沒說,那夜寒冬就騎著白鶴走了。
不錯,飛走了。
也是的,蘇傑的死是小安心中的一塊傷疤,隻怕此仇不報,他無法對夜寒冬,甚至是所有月影軒的人產生好感。
雖然風芹和李嗣源沒有什麽接觸,但是以她對術法的修為,應該可以感受到李嗣源身邊的小安對月影軒的敵意,所以她也不像李嗣源這樣的大人物告別,手裏的水晶球在周身一舞,她便像是一隻翠色的蜻蜓站立在水晶球上,穩穩離去。
這飄去的身形可真是水晶球中潺潺流,早有美女立上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