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11)否則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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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卜拉德都那麽不要臉了,南小唯自然不敢睡帳篷,隻能裹著從飛機上帶下來的小毛毯縮在半露天的小帳篷裏,在火堆邊可憐兮兮地烤火。
由於二十米以外就是海,所以夜晚的海風十分地喧囂,直吹得人瑟瑟發抖。南小唯雖然已經盡量挨緊火堆了,還不停地往裏麵加柴火,將火燒得十分旺盛,但她還是冷得牙關直打顫。
更可怕的是,明明已經這麽冷了,但海島上的蚊蟲們卻一點也不停歇,一直在她周圍飛來飛去繞來繞去,不時在她的肉上啃上幾口,癢得她想哭。
一想到此時此刻,阿卜拉德正在帳篷裏睡得十分地香甜,而自己這個傷員卻在外麵挨凍挨蚊子咬,南小唯就恨不得一把火把他連帶著帳篷都燒了!
又凍了一會兒,南小唯覺得自己的心正在慢慢動搖,要不要回到帳篷裏麵去?那裏應該很溫暖……
就在南小唯越來越不堅定的時候,她聽到阿卜拉德的聲音從帳篷裏麵傳來。
“小白兔,外麵很冷的,快進來吧。你還受著傷呢,要再被凍感冒了,我可是會心疼的。”阿卜拉德的聲音有著隱隱的笑意,聽得人一陣火大。
南小唯咬緊牙關,不理他,在腦海裏已經想象出了他的無數種死法,摔死,打死,戳死,燒死,撞死,砍死……
見南小唯不理自己,阿卜拉德不由輕笑一聲,用很無辜很純良的語氣又道:“放心吧,我不會對你做什麽的,我的人品,你還不相信嗎?”
信了你的人品才有鬼!你的人品比你的性別更讓人不可信!
南小唯惱怒不已地暗罵道,依舊不理阿卜拉德。
然後,十分鍾過去了,南小唯開始崩潰,心裏最後的防線在又被蚊子咬了一個大包後終於潰散,再也無法忍受海風和蚊蟲的折磨,她裹著毯子“唰”地站起來,以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架勢帶著滿身的咬包氣勢洶洶地重新進了帳篷。
掀開帳篷簾子,原以為會看到阿卜拉德脫得隻剩下一條大褲衩的場景,所以進來之前,她已經做了很多的心理準備,但不想,阿卜拉德依舊是她出去前的模樣,以一種很悶騷很妖嬈的姿勢半躺在那裏,雖然半裸著,褲子倒是沒脫,這讓南小唯稍稍安心了一些。
狠狠地瞪了阿卜拉德一眼後,南小唯很霸道地一把扯過睡袋,給自己裹上,然後自顧自地躺了下去,背對著某隻頭領大人,氣呼呼地說道:“我警告你可不要趁我睡著的時候亂來!否則,否則……”
南小唯的開頭很是理直氣壯,但是說到後麵,氣勢便一下弱了下去,“否則”了半天,也沒能“否則”出個所以然來。
阿卜拉德忍不住輕笑了一聲,聲音妖異猶如罌粟,“否則什麽?你倒是說啊。”
南小唯提了一口氣,“否則我就!我就……出去睡……”
阿卜拉德被大白兔同誌的慫態徹底逗笑,聽到阿卜拉德的笑聲,背對著他的南小唯老臉一紅,覺得老臉上如火中燒般地燙。丟死臉了,自己怎麽可以這麽慫?!
…………
南小唯是真的困了,躺下沒一會兒,她就再也睜不開眼睛了,睡意越來越洶湧,意識也越來越模糊。她不知道她睡著之後,阿卜拉德因為怕她被蚊蟲咬了以後覺得癢,所以親自上陣,特細心地用止癢噴霧給她手上腳上的包都噴了一遍。
做完這一切後,他又替她將露在外麵的胳膊放到了睡袋裏,看了她半晌,然後忍不住俯身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
夜,已經越來越深了,隔著帳篷,能夠清楚地聽到海島上蟲鳴的聲音,還有各種野生動物活動的窸窸窣窣聲,合著海浪一波又一波湧來拍打著海灘的聲音,富有節奏,充滿了自然的氣息,十分催眠。
大白兔同誌就睡在旁邊,阿卜拉德自然不會放過這麽好的機會,很理所當然地鑽進了南小唯的睡袋裏。睡袋是雙人的,足夠大,所以阿卜拉德鑽進去後,也並不顯得擁擠。
一把撈過南小唯,阿卜拉德將她抱在懷裏,心裏的滿足感從所未有的高漲。
用鼻子蹭了蹭南小唯的發絲,他閉上眼睛,聽著她輕輕的呼吸聲,不由自主地揚起了唇角。
…………
第二天,早晨。
南小唯是被潺潺的海浪聲和海鷗由遠至近的叫聲弄醒的。海邊初升的陽光透過帳篷那層紗製的簾子投射進來,照在南小唯緊閉著的眼睛上,明晃晃的,讓人覺得有些刺眼,卻很美好。
微微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便是海上的日出,霧靄還未完全消散,像是一層薄薄的白紗飄蕩在空氣中,但天幕上已經卷滿了日出的雲彩,海平麵上映照著日照的霞光,美麗得讓人心裏不由產生了一種從所未有的平靜祥和之感。
南小唯放鬆四肢,躺著輕輕地伸了一個懶腰,眯起眼,享受著美景和慵懶的時光,覺得連心情都變得愉悅輕鬆起來。
幾秒之後,正沉浸在美好中的大白兔同誌猛地從睡袋裏彈坐起來。
擔驚受怕地回頭看向旁邊的位置,早已空空如也,於是南小唯大大地鬆了一口氣。算阿卜拉德那廝紳士,沒趁她睡著的時候占她便宜,或者做出點什麽會讓她抓狂的事情來。
南小唯不知道,某頭領在她醒來之前,已經將她的豆腐吃得連渣都不剩了,昨晚更是將她當抱枕一樣地一直抱著,直到入眠,直到蘇醒,此刻正神清氣爽意氣風發地在海灘邊看日出吹海風呢。
南小唯從帳篷裏鑽出來,看到阿卜拉德早已穿戴整齊,站在海灘邊上發呆,便也不去管他,自顧自地去刷牙洗臉了。
兩人一起吃過早餐,之後又在海邊上玩了一上午。南小唯不會遊泳,所以受盡了頭領大人的欺負,喝了不少海水,期間還被某隻不知好歹的螃蟹夾了一下,氣得她差點把那隻螃蟹當場紅燒。
玩水玩得太久,南小唯全身沒有一點力氣,在帳篷裏休息了半晌後,才稍稍恢複過來,然後用一種極度哀怨的眼神幽幽地盯著精力似乎無窮無盡正在海裏抓魚的某頭領大人,恨得磨了磨牙。
阿卜拉德抓了很多魚回來,見南小唯趴在帳篷裏動都不動一下,還以為她無聊,想了想後便提議道:“我知道離這裏不遠有一個小瀑布,要不要去那邊玩一玩,也順便洗個澡,你身上都是海鹽。”
南小唯的臉紅了一下,憋了半天,才“呸”了一聲然後唾棄道:“你這個流氓!”
阿卜拉德被罵得一頭霧水,自己怎麽她了,就被罵流氓了?幾秒之後,他才反應過來,然後勾著嘴角露出了一個妖異邪魅的笑,“你說你一天都在想些什麽呢?我又沒讓你脫了衣服在那裏洗,穿上泳衣洗不也一樣麽?還是說……”
阿卜拉德噙著壞壞的、不懷好意的笑湊近臉越來越紅的南小唯,“還是說其實你更期待在我麵前脫了洗?”
幾秒之後,頭領大人的臉上多了幾道某隻大白兔的抓痕。
…………
阿卜拉德說的那個瀑布在島中心附近,需要穿過一片茂密的雨林,南小唯跟著他走了半個小時的崎嶇小路後,便又累了,累得上氣不接下氣,隻恨不得在地上撒潑打滾說不去了。
阿卜拉德無法,提出背她,有免費的代步工具,累極了的南小唯自然不會拒絕,猴一樣地竄到他的背上。阿卜拉德暗笑,摸著大白兔同誌的大腿,感受著大白兔同誌的小白兔壓在他背上的美好,他的嘴角怎麽都下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