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出道考核（十一）
“排名第四名的練習生，她一共獲得來自國民製作人為她投出的兩百零一萬九千九百九十八票。”
“恭喜——”
“來自FL娛樂的，許一。”
現場的鏡頭除了記錄下許一激動的樣子以外，還切給了她同公司的王璐。
王璐在台下，眼睛裏同樣泛著淚光。
“許一，我就知道，你可以的。”
她的聲音藏在了歡呼的人群中，站在象牙塔前發表感言的許一並沒有聽到。
她絞盡腦汁，像是要窮極一切辭藻一樣表達著她對家人、公司、工作人員以及節目組的感謝。
“最後的最後，我想對同公司的王璐說一句，對不起，謝謝你。”
對不起，那個時候沒有選你。
謝謝你，陪我走過最艱難的道路。
“真是個傻子。”王璐的回應被淹沒在嘈雜的人群中，許一聽不見，也不可能聽見。
她利落地轉身，同樣走向了那座象牙塔。
“接下來公布第三名——”
於錦鯉略略盤算一下剩下的人選，已經大致猜出來了第三名會是誰。
瑞文買了兩個出道位，兩個人中又相對比較捧韓詩音，那麽第三名大概率會是……
“恭喜，李瓊宇。”
果然如此。
於錦鯉長開雙臂和她擁抱，然後目送著她走到塔前發表感言，耳朵卻什麽都聽不見。
馬上就要到第一名候補了。
雖說李佳木已經提前告訴她公司已經為她打點好第一名的歸屬了，可是處在這樣的環境下，她的情緒還是難免被這樣緊張的氛圍牽動。
一直到李瓊宇登上象牙塔的第二層，坐上第三名的位置的時候，於錦鯉才覺得自己重新恢複了聽力。
大屏幕“唰”的一下出現了於錦鯉和韓詩音的畫麵，一如第三次排名公布的時候一樣。
“請一位候補的兩名練習生到象牙塔前來。”
依然是韓詩音主動地牽起了她的手。
象牙塔前升起了兩個白色的方塊台子，羅藝給了她們一個眼神，兩個人立刻心照不宣地踏了上去，兩人靠近中間的一隻手重新拉在了一起。
“接下來公布獲得第一名的練習生。”
“她一共獲得了國民製作人為她投出的五百零一萬一千一百二十一票。”
“她將同時擔任出道組合的C位。”
於錦鯉覺得伸出去拉住韓詩音的那隻手臂已經酸得快要支撐不住了，羅藝那邊卻依然還在賣關子。
“她是一名舞蹈擔當。”
兩個人都是舞蹈擔當。
“她在位置測評中獲得了最高票，並且帶領小組參加了路演。”
兩個人都是各自位置的最高票，而且都參加了路演。
全場安靜的可怕，所有人都在期待著第一名的最終人選。
在這幾秒鍾的時間裏，於錦鯉頭一次在這個節目裏覺得時間前所未有的難熬。
求求你了，給我個痛快吧。
“我們替你拿到的，是出道位的第一名。”李佳木的這句話像是蠱咒一樣又一次在她的腦海裏盤旋。
其實她們早就知道結果了，不是嗎？
可是為什麽交握在一起的手還是黏黏膩膩的，緊張得全是汗水呢？
一定是因為，夏天到了吧。
於錦鯉再也無法控製她的思緒。
“初評級的時候，她並沒有拿到A級。”羅藝終於停止了這個仿佛永無止境的懸念，“她用實力證明了，她第一次選擇的座位沒有錯。”
“她屬於那個王座。”
於錦鯉感覺到韓詩音的手指脫離了她的掌心，失去氣力似的垂了下去。
不光是她的手，她整個人都沉了下去。
韓詩音腳下的方塊台子降了下去，回到了與舞台齊平的位置。
“讓我們恭喜，來自天河娛樂的於錦鯉練習生取得了第一名——”被掌聲淹沒的是羅藝補充的後半句，“也同樣祝賀來自瑞文娛樂的韓詩音練習生憑借四百五十五萬七千八百七十七票，取得了第二名的好成績。”
於錦鯉從羅藝手中接過麥克風，然後深吸了一口氣。
“國民製作人們大家好，我是來自天河娛樂的於錦鯉。”
“謝謝老師們，謝謝所有的工作人員們，謝謝所有支持我的人們。”一連串的感謝之後，她突然加重了語氣，“也特別感謝，我的公司，天河娛樂。”
“謝謝公司給我這個機會，謝謝公司能夠信任我、尊重我的選擇。”
隔著遙遠的距離，李緣木在經紀公司席位上用手機後置鏡頭記錄下了於錦鯉的樣子。這大概是他作為求魚以來，作為站哥生涯中拍的最糊的一張照片了吧。
如果整個總決賽現場，除了於錦鯉以外，還有第二個人能夠明白她對公司的這一席感謝究竟是什麽意思的話，那個人一定是李緣木。
他其實一直到現在都不知道，提於錦鯉拿下這個出道位究竟是對是錯。
她得到這個位置是眾望所歸，她的實力配得上這個位置。
可是這個位置又的的確確是通過見不得光的交易買來的。
到底是怎麽得來的，於錦鯉已經不在意了。
“謝謝你們讓我能夠留住這個第一名。”她把蝴蝶結扣上別著的銀色小皇冠取下來，垂下眼睛去親吻那個徽章，然後高高地舉了起來。
那是第一名的象征，也是C位的象征。
“我相信，皇冠的真正含義不是位置的象征，而是當災難從天而降的瞬間，我將會為你們抵擋一切，永遠隻讓你們看到金色的希望。”
這是她在網絡上看到的話，此時此刻，她覺得格外應景。
既然拿到了這個C位，不管是通過什麽途徑，她都一定會把它做到最好。
“請你們相信我。”
她接著又一次彎下腰去，久久不再起來。
她數不清楚這是今天晚上她的第多少次鞠躬了，她隻知道，無論是第多少次鞠躬，都不夠表達她的感謝之情。
對於這份機遇，她理應心懷感激。
終於，她還是轉過身去，一步一步地爬上了那座高高的象牙塔，在最頂端上的那個王座前停下腳步，然後穩穩地坐了下來。
就像她初評級的時候那樣，毫不猶豫。
台上台下掌聲如雷鳴般貫耳，再也沒有質疑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