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秦玲玲
C位換成秦玲玲以後，人心惶惶的M18終於安定下來，踏踏實實的訓練，拍攝小團綜，偶爾也會跑一跑行程，準備正式出道。
誰也不知道默默鑲邊，幾乎隱藏所有鋒芒的韓詩音正計劃著玩一票大的。
“MAIDEN18新C位秦玲玲在談戀愛實錘”這一詞條慢慢的爬上了熱搜榜。
點開來看依然是一段十幾秒的視頻，開著美顏的相機記錄下女孩子尖尖的小臉，還有他身後手臂環繞抱住她的男孩，兩個人看起來般配的不行，戀愛的酸臭味幾乎要溢出屏幕。
不用營銷號下場，這段視頻被粉絲瘋狂轉發，一時間幾乎蓋過了韓詩音抽煙的那條視頻。
“這個團怎麽回事？”
“小姑娘看著挺清純的，怎麽一個一個都這麽不把自己當回事？”
“天河是瞎了嗎，招她們進來？”
“曝出來的倆都這麽勁爆，還有多少沒曝出來的啊？想想就可怕！”
“偶像失格！”
——視頻裏的是我弟弟，不是男朋友。
秦玲玲慌忙發博辯解，誰知——
“騙誰呢，你們家姐弟這麽相處啊？”
“就算是真的，一個女藝人，和親弟弟這麽摟摟抱抱的，合適嗎？”
“這要是我孩子早就打斷腿了！”
“德國骨科了解一下！”
“樓上的，那是兄妹！”
“兄妹姐弟有什麽區別啊，骨科了解一下……”
還不等公司斟酌用詞做出回應，緊接著撲麵而來的是一個營銷號發文，表示韓詩音的抽煙視頻正是秦玲玲買下來發出去的。
秦玲玲隻覺得頭腦裏一片空白，“轟”的一下，好像全世界都炸了。
她來不及看微博上的惡言惡語，光是朝夕相處的隊友的眼神態度就能殺死她。
“秦玲玲練習生，秦玲玲練習生，請立刻停止訓練前往頂樓會議室。再重複一邊，秦玲玲練習生，秦玲玲練習生，請立刻停止訓練……”
秦玲玲逃跑似的奪門而出，她當天明明沒有多大的訓練量，身上穿的運動衫後背上幾乎濕透了，一滴汗順著下巴滴下來，一抹額發，發現都是冷汗。
“公司花了那麽大價錢把你挖過來，這些年好吃好喝的供著你們，等著你們成長……現在倒好，終於公開了，就差一步就出道了，你就是這麽回報公司的？”
李鶴軒抻一抻領帶，眼睛裏都是血絲，痛心疾首地罵道。
秦玲玲想到了自己會挨這一頓罵，會承擔更嚴重的後果，可是她沒有想到自己會被叫到整座大樓的頂層，當著所有高層的麵，硬著李鶴軒的唾沫星子挨罵。
當時李鶴軒去她們公司挖人的時候和顏悅色地把秦玲玲和韓詩音哄過來，做了無數的承諾，現在實現了幾個？當初說好了跳槽以後馬上安排出道，資源啊劇本啊都是她們的。可是當她們過來以後，在這個龐大的練習生係統裏熬了整整兩年才終於被公開。她已經十八了，年紀放在藝人裏其實不算小了，現在沒有C位，以後也不會有的。一旦這個C位給了韓詩音，就永遠沒她的份了。
她越想越委屈，可是又說不出來自己到底在委屈些什麽，眼淚撲簌簌地掉下來，她垂著淚眼看著李鶴軒，哭得我見猶憐。
“哭，你還好意思哭！你給公司帶來多大損失你知道嗎？啊！”
“行了，鶴軒，你把她叫過來罵做什麽，現在罵她也解決不了什麽問題。”李天河長歎一口氣，叫停了情緒劇烈起伏的李鶴軒。
李鶴軒通紅著臉，把秦玲玲攆出會議室，一下栽進椅子裏，氣得說不出話來。
“MAIDEN18這個企劃，要不……就先放一放吧。”李緣木輕聲說。
在座的誰都知道他是什麽意思，M18一手好牌被打成這樣，不光沒辦法繼續經營下去，反而還對公司的名聲造成了不良影響，與其放任它繼續下去，不如一刀砍斷了幹脆利落。
“而且這個組合的人員構成確實也有不少問題……”
“李緣木你故意的吧！”李鶴軒一改平日裏溫文爾雅的樣子，一扯領口就喊起來，“你明知道這個組合人選主要是我定的，你現在是跟我過不去？”
“鶴軒你先冷靜點。”李天河說道，“確實是你挑進公司的這兩個女孩除了幺蛾子，而且緣木說的這個方案我也在考慮，確實是最適合的路子，我看……”
“行，你兒子說什麽都對！他泡個妞你們他媽都能吹成是在工作！”他急促地喘息著，激動得站起來，“老子他媽在公司裏當牛做馬多少年才換來和他公平競爭的機會，你們倒好，現在出了問題全都是我不是，他他媽站著說話不腰疼，你們還可勁兒捧臭腳！”
“鶴軒……”
“行，容不下我是不是，我走，我滾得遠遠的，省著你們出了什麽事又賴上我。”
“我算是看明白了，這公司，天河娛樂，從一開始就是給李緣木準備的，我他媽就是一背鍋的，我何必呢？”
“從一開始，就不存在什麽公平競爭！”
李緣木“騰”的一下站起來，想要挽留他：“哥……”
“別他媽的假惺惺的了，我真是受夠了。”
他摔門而出，會議室的玻璃門“砰”的一聲撞上，留下一室目瞪口呆的人。
“走眼了，我老了，還是走眼了。”李天河自顧自地念叨著，也不知道說的是韓詩音、秦玲玲還是李鶴軒。
緊接著李鶴軒就遞交了辭呈，和他一起離開的還有整個M18。
“你不是看不起我嗎，你不是不要我的團嗎，我就一並帶走，一個都都不留給你們。”李鶴軒咒罵似的說道。
然而又有誰去真正問過M18的女孩子們的意見呢。
“我不想離開天河，我在天河四年了，天河就像家一樣，我才不要走。”
“誰知道李鶴軒開的那是什麽小破公司，沒名氣沒資源，傻子才跟著走。”
“我好不容易在這裏熬到頭了，他一句話說帶走我們就帶走我們，憑什麽？”
“太過分了吧，都不征求一下我們自己的意見。”
李鶴軒立馬讓她們閉了嘴。
他拍出來一紙合同，不是她們剛進天河時簽的那份，而是剛剛宣布她們選進M18小組合的時候那份。
當時大家都沉浸在狂喜之中，沒有人仔細去看每一條條款。
“不好意思，從今天開始，你們的甲方不再是天河娛樂，而是——”
“瑞文傳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