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汽水
“不，不用帶她過來，我跟你過去看看。”
江百川跟著馬薇穿梭在練習室間，不由地在腦海中勾勒起自己要找的女孩的形象。
他是天河現在正值上升期的男子組合SEASON的禦用製片，正在為他們拍夏季主打《SODA》的MV。
這個MV裏需要一個女主角，雖然隻是個輔助的角色，客串不了幾個場景，可是若是這個角色選對了，對整個MV的效果絕對會是一個相當有力的增益。
這個女孩應該是什麽樣子的呢？笑容要漂亮，不能太甜，個子最好矮一點小一點，要有少女感。一定要說的話，就是汽水一樣清新的女孩子。
可是剛才的一屋子女孩雖然都漂亮可愛，但是總覺得缺了點什麽。
他透過玻璃門看練習室裏的於錦鯉，隻一眼，他就決定了，這就是他要的女孩。
於錦鯉正支著平板支撐練唱。她身上穿著件寬大的白色T恤，顯得整個人瘦瘦小小的，細伶伶的四肢支起整個人的重量，被汗水打濕的流汗下是一雙清澈透亮的眼睛。就連她的聲音也像汽水一樣，清亮而幹脆。
這種無意間透露出來的汽水一樣的少女感正是他要的。
這也是為什麽他執意要跟著馬薇過來，而不是讓人直接把這個女孩帶過來。站成一排的女孩像商品一樣待人挑選，一個個拘束得身體連帶表情都繃得緊緊的。他要看這個女孩日常的、毫不刻意的樣子。
形象沒有問題，就差看看她的鏡頭感了。
“錦鯉，過來拍一下照。”
於錦鯉匆匆擦一擦臉上的汗，因為方才的練習，她的臉頰紅撲撲的像水蜜桃一樣。
“沒事不用擦了，這個照片就是發給A級的老師認臉用，平常什麽樣就什麽樣，不用管那麽多。”
於錦鯉點了點頭站在攝像老師前。
偽裝成攝像老師的江百川端著沉甸甸的相機，從取景器裏看於錦鯉，怎麽看怎麽滿意。小小的鵝蛋臉，相當上鏡。她不是那種尖嘴猴腮的網紅下巴，而是小小的、線條上帶著一點點圓潤的漂亮下巴。
“好，特別好，下麵錄一小段視頻，原地轉一圈就行。”江百川上手指揮道。
於錦鯉看著鏡頭，下意識地和鏡頭做了一個眼神交流，輕飄飄地轉了一圈，留給黑黝黝的鏡頭一個清爽的笑容。
“馬老師，就決定是她了。”江百川滿意的敲定道，“明天帶她來SEASON的排練室，她這邊的訓練就先往後放一放吧。”
於錦鯉有些迷茫，決定什麽了？
不就是拍了個照嗎？
“剛才的攝影老師是江製片，他是過來選一個練習生客串SEASON的新MV的。”馬薇解釋道。“明天開始你就跟著SEASON那邊打卡就行。”
於錦鯉懵懵懂懂地點頭答應，踩著棉花一樣回了寢室。
最近是走了什麽大運嗎，怎麽什麽好事都接連而至呢。
“一、二、三、四、五空六空、七、八，二、二……”
第二天，於錦鯉悄悄推開了個門縫，探出了小小的腦袋。
裏麵四個二十歲上下的男子正在摳舞蹈的細節。其中隊長模樣的男子一邊喊拍子，一邊對著鏡子反複調整隊形。
“葉冬過來點，往中間——”
“胡小楓慢啦！”
“林春雋節奏不對，再來——”
“偏台啦！”
她趴在門外看他們排練，原來偶像組合是這樣的。
天河為了避免男女練習生之間出現過密接觸，從練習階段開始就把男女練習生分開訓練，至少於錦鯉進公司一年來還沒看到過男練習生。要不是陳月半告知，不大關注娛樂圈的她甚至一度以為天河專門隻培育女練習生。
“看什麽呢，進去吧！”江百川身後跟著一兩個助理，一推門進了練習室。
四個男孩立刻停下，整齊劃一地九十度鞠躬。
“咱們的女主角定下來了，來介紹一下自己吧。”
於錦鯉學著他們的樣子鞠躬，說道：“我叫於錦鯉，練習快一年了，請多多關照。”
“咱們台本都看了吧，劇情很簡單，這個MV主要還是以舞蹈為主。陳敬夏，你先帶著把舞蹈走一遍，咱們分鏡老師辛苦一下稍微記一下。”
同時於錦鯉終於拿到了MV劇情。
不知道是藝名還是真名，SEASON四個人的名字剛好對應一年四季。《SODA》這首歌對應夏季，以隊長陳敬夏為中心。整首歌的拍攝分為兩個場景，一個是陽光沙灘碧海藍天，另一個則是清新幽靜的森林。
四個男孩分別代表四種口味的汽水，由女主放到盒子裏提著，盒子裏的汽水的鏡頭和男孩們跳舞的鏡頭反複切換，用巧妙的設計照應“碳酸汽水”的歌名，表現歌詞中少女向的一句句情話。
“看完了吧，沒有台詞，具體的分鏡啊動作啊到時候導演老師會指導你的。這兩天你先在這邊訓練，到時候別太尷尬就成。咱們這個MV拍下來一共也就三五天，不會耽誤你那邊的訓練進度的。”
於錦鯉點頭應下。
大家都是同行，心裏都清楚做偶像藝人不能有什麽越界接觸，五個人一天下來相處雖然融洽但是實在和什麽青春的悸動、愛情的火花沾不上絲毫的關係。
於錦鯉自覺地幫他們錄視頻調整走位和動作一致性，他們都是經曆天河嚴苛的練習生製度出道的偶像了，從舞蹈的底子來看都沒有問題，隻是因為出道以後各自通告時間衝突，幾乎沒有什麽一起練習的時間，動作難免會有出入。
下午助理回來幫忙錄視頻以後，於錦鯉就徹底沒什麽事情做了。她又不好意思徹底置身事外，不能自顧自練習唱功打擾他們，於是便和他們一起扒起了《SODA》的舞蹈。反正她在A級也是扒成品舞鞏固基礎。
和以JAZZ為基礎的女團舞不同，男團舞主要以URBAN為基礎，於錦鯉開始有一點不習慣，總是下意識地更多的用腰胯的力量。他們休息的時候會過來指點她跳舞，兩三天的功夫，不光於錦鯉扒下來了他們的舞，但凡是他們教過她的動作，幾個男孩自己也跳的格外的整齊。大概是教她之前他們自己需要先統一位置和力度吧。
結束訓練以後於錦鯉腦子裏還在轉著剛才的舞步，整個人看上去懵懵的。走過前台的時候，她被一個女孩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