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天災的真相
和所有的魔法師一樣，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敗之後，薩沙發現自己已經無法為生靈尋找出一條救贖之路。
和九芒星中的其他同胞一樣，他已經使盡了渾身解數。
但是，在一次的偶然中，他發現了一絲異樣。
這是這次一樣完美的解釋了生靈為何生而艱難。
“你們都應知道，以太元素是偉力的載體，這是善良的孩子天生便鍾愛於生靈，而得到這些孩子們喜愛的生命，便可以覺醒元素親和力。”
薩沙艱難的抬起右手，指了指紅龍，又指了指自己，“你和我，還有九芒星中其他的同胞，以及世上所有的元素親和者全都是被這些孩子揀選出來的，因著它們的恩惠，我們也可以憑借肉體行使偉力，並以己身為橋梁，連接起規則與生靈。”
他垂下右手，吐出一口血汙，“但是啊，你們不覺得奇怪嗎？當你們感悟規則的時候，可曾得到過到規則的回應?而明明親近生靈的以太元素，又為何執意不靠近任何普通的生命?”
如同吹拂在濃霧中的清風，又像穿透亙古長夜的第一縷陽光。
隻是輕輕一點，場中的另外兩名魔法師便明白了薩沙話中的含義。
“你是說?”
賢狼皺眉，緊握著薩沙心髒的手微微鬆開了少許。
“這不可能！”
紅龍驚慌失措，致使散步在大地上的火之力都發生了動蕩。
“是的，你們肯定也已經猜到了，事實正如你們心中所想。”
薩沙笑著，並不在意兩人的震驚，“規則從來沒有允許生靈的存續，生命之所以能在世間存在，隻是由於以太元素們的偏護而已，但是，讓生命得以延續就已經是這些孩子們的極限了，他們竭力像規則隱瞞著生靈的存在，一次次的將生靈從滅亡的邊緣拯救回來，但卻無法為為生靈找出一條發展之路。”
赫蘿與紅龍相對而視，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詫異。
兩人的感受已經不是震驚可以形容的了。
薩沙用最簡單的幾句話，徹底顛覆了他們的認知。
“不，這不可能，規則絕不會這麽殘忍！”
不可置信的赫蘿忽然仰頭望向天空，向著漫天暗淡的以太元素高聲叫道：“喂！告訴我，規則是不是真的不允許生命存在！”
以太元素們頓時躁動起來，紛紛向四周散去躲避著赫蘿的視線。
赫蘿垂下頭，神情逐漸呆滯。
她已經得到了問題的答案。
“規則為什麽不允許生靈的存續呢?”
她喃喃問道。
“生命的出現本就是一場意外，在規則看來，生靈是所有的造物中最失敗的，我們既不能像水一樣浸潤生命，也不可能像土一樣承載萬物，甚至不能像風一樣輕盈的拂過山川雲海，成為天地中的水汽循環中的一環。”
薩沙搖搖頭，他能理解赫蘿此刻的感受，數千年來，魔法師一直以規則的寵兒自居，但事實上，所有的生靈都隻是規則的棄兒而已。
“在規則的判定中，以智慧生物為首的生靈一直是破壞者的代名詞，我們以比火焰更迅捷的速度摧毀著山川植被，以比雷電更徹底的力量改造山川地貌，我們甚至還喜歡彼此殺戮，從同為智慧種族的生命手中奪取財富與糧食，所以，隻會索取而從不創造的智慧生物一直都是被規則厭惡的存在。”
賢狼狠狠甩了甩腦袋，雖然她不願相信薩沙的話，但以太元素們的無聲回答讓她不得不相信了殘酷的事實。
難怪自生靈誕生起，智慧生物們便一直多災多難，天災地變源源不斷的摧殘著一支又一支生靈的群落，讓無數生命凋零隕落。
即使是擁有偉力的魔法師也無法改變生靈的困境。
“難怪呢，就算以太元素再如何喜愛生靈，也無法違背規則的意誌，原來大家這幾千年來都一直在不知死活的借助以太元素的力量挑釁規則的意誌啊。”
賢狼疲憊的笑了笑，“所以，你才會毀滅文明嗎?”
“這是不得已的辦法，智慧生命的數量雖然不少，但比起整個世界而言也不過隻是零星的少數級別而已，世間的變化太過複雜，又太多的事情需要規則運轉，外加以太元素們的刻意掩護，所以規則的意誌便沒有關注在智慧生命的層麵上。”
薩沙的聲音同樣疲憊，“不過，這一切都要建立在智慧生物自身的規模沒有達到值得規則注意的先決條件上。”
赫蘿點點頭，普通的人類不會因為厭惡而可以趴在泥土中尋找落單的螞蟻。
但是，如果這隻螞蟻不知死活的爬到人類的身上引起了注意，那便是另一種結局了。
“你……在刻意縮減智慧生物的規模?”
“必須承認，智慧生物都是頑強的生命，無論是地精，矮人還是人類都在竭盡全力的生存下去，用增加同類的辦法增大種族延續的可能，但是可惜，從一開始他們就沒有活得生存的許可，所以，為了其他生命的延續，我隻能將建立了文明的族群盡皆毀滅，畢竟，即便是以整個世界的角度來看，由智慧生物所組建的文明也實在是太過顯眼。”
紅龍的眼神不再犀利，緊閉著嘴巴，藏起了嘴中的獠牙，“所以，現在的你到底是誰?”
“我嗎?”
薩沙恍惚著，無奈的笑了笑，“我是薩沙，九芒星中的一名魔法師，同時我也是規則的一部分，我的意思是，憑借著靈魂之誓，我的靈魂成為了極少數被規則認可的存在，得以避免被規則厭惡，所以，憑借著這個方便，我成功將自己的靈魂融入到了規則之中，成為了規則中的一部分，當然，是不那麽重要的一部分，現在的我可以模糊的感受到規則的意誌，但卻無法影響到規則的意誌。”
他笑著，露出了鋒利的犬齒，齒間還有殘留的，咳出的血漬。
滿嘴的血腥讓他笑容更顯猙獰，“我知道我罪孽深重，但是我心安理得，如果能夠讓智慧生物成功延續下去，那麽我願意背負起天災的罪名，現在，又到了選擇的時刻了，你們是否已經做好了抉擇，依舊袒護人類族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