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5章 無需你報恩
第845章 無需你報恩
霍嚴靳疑惑的摸摸自己的後腦勺,想了半天,愣是沒想明白,「那你為什麼剛進組織的時候,下腰劈叉那麼厲害?」
也都才三歲,霍嚴靳一進去除了哭,那是幹啥啥不行,他同宿舍的長得女娃娃一樣的小子,那身體的韌勁跟條帶子似的,隨便怎麼擰。
司賀年已經想到了問題的本質了,已經氣得踱來踱去,都不管用了。
「啪!」
氣不過,狠狠甩了人後腦勺一巴掌。
「你打我幹什麼!」
「打你幹什麼!」司賀年上前用左手抓起人胸口的衣服,想殺人的心都有,「合著你根本不愛聽戲,只以為我是戲曲世家的後人,就隨口來一句,月月要去梨園聽戲,害我拚命進梨園學唱戲,一唱就是十年!」
因為實在太憤怒,口水都快噴到人臉上,這世間怎麼有這麼腦子缺根筋的人。
這就是不說話,不溝通的下場!
十年,竟然是個誤會!
「那……那你為什麼下腰劈叉那麼厲害嘛,還長成這樣,不都是唱旦角的皮相嗎,我……我這麼聯想也很正常……」
越說到後面越沒了底氣,最後還是忍不住嘀嘀咕咕抱怨了一句,「那我十年也聽得很辛苦,根本聽不懂,還不能打瞌睡,也不給瓜子嗑……嘶!」
被揪住了耳朵,死命拽起來,這是司賀年一隻手受了傷,不好打人,不然他非得把人往死里揍不可。
一邊往死里揪耳朵,一邊踹人,一邊怒吼,「我下腰劈叉厲害,是我娘將我賣到了雜技團,一歲半就開始練了,又被組織看中,又是十六年的折磨,出來后,還因為你這豬腦子,又折磨十年,老子這輩子都不要再下腰劈叉了!」
折磨了將近二十八年,他總共才二十九歲。
明明這麼委屈,這麼慘,霍嚴靳抿緊唇都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笑了出來。
「你還笑!看老子不打死你!」
追著滿院子的打。
打了一圈才發現院子門口那臉色黑得能滴墨的人。
司賀年趕緊剎住腳,整理好衣衫,上前稱呼人,「霍……」
還只說一個字,霍老首長就對他掏出了槍,被閃過來的霍嚴靳擋在前面。
「霍二叔,十年期滿,司賀年已經是自由身,你無權殺他。」
「給老子滾出去!」
天知道霍震霆一大早看到報紙時的憤怒心情,他這個侄兒,丟起霍家的臉來,從來都沒有下限!
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
現在還敢帶著人回這裡住!是生怕霍家的臉還沒丟盡嗎!
霍嚴靳從來都不怕這個霍二叔,何況現在也只是個空架子,他也不擋著,索性背著手,散漫的道:
「霍二叔,這裡本就是我的住處,您也無權趕我出去,我爸又沒死,這整個霍家都還是我爸的,我讓您借住了這麼久,已經很仁至義盡了,您現在鳩佔鵲巢,還趕起我來,有些說不過去吧。」
霍震霆氣得腦袋冒煙,以後要跟兩個臭不要臉的人住一起,想想都要氣炸,他這剛養好的一點身體,又要被氣回去。
都是來索他命的!
但說得也在理,霍震霆都找不到反駁的話,只得拳頭捏得咯吱響,忍了半天,氣沖沖走了。
踏出去,還聽到後面那殺千刀的臭小子的不要臉的喊聲,「霍二叔,這幾天讓廚房都做些補湯送來,賀年的手受傷了,得補補。」
「砰砰砰!」
外面傳來亂射一通的槍聲,霍嚴靳聽著總算解了點氣。
他孫子造的孽,就讓這個爺爺來還唄。
等下午還有一場重頭戲,保准能將人氣死。
啊哈哈!
司賀年第一次見人笑得這麼歡樂,這就是傳說中的苦中作樂?
太傻了,真沒眼看。
他轉身朝屋內進,眼不見為凈。
這人趕緊追上來,給他捶捶肩,討好的問他,「等下午的時候委屈你一下,總歸以後不會留在這裡,不過你要是介意的話,我還是不會勉強你。」
「我說了無礙,雖然你這豬腦子害我出來十年也沒輕鬆多少,但恩還是要報,我可是個說話算話的人。」司賀年打開人的手,趕走人。
「無需你報恩,當年他們本身就不會放過我。」
身後的人正經了起來。
司賀年到沙發上坐下,小心將受傷的手放好,「那你為什麼要說月月去梨園看戲?難道是為了整我?」
還不是為了確定他會活著。
司賀年實力沒那麼強,他逃不出來。
而這個人血洗整個組織都沒有問題,但司賀年被抓住后,這個人就停下了,隨後便是十年期約的結果。
司賀年被放了出來。
這個人被關到了郊外。
十年期滿后,司賀年便是完全的自由身,不受組織監控。
但這個人要被關一輩子。
司賀年當然知道不僅是因為他,但有他的份,那麼他就要報答他這份的恩。
哪怕只有一點點,都是天大的恩情。
霍嚴靳也在沙發上坐下,仰躺下來,閉眼歇息,他當時也沒多想,只想著順帶救一下,跟救一隻貓一隻狗沒有區別。
怎麼說也是同宿舍十幾年,看在人老老實實的份上,救救也沒什麼。
不然也不至於根本不知道不是戲曲世家的後人,他確實也是隨口一說,沒想到第一個月去梨園,當真上了台。
說實話,他這個外行的人當時聽都覺得難聽死了,但那時候錢多啊,他爸媽什麼都沒給他留下,就留下了花不完的錢。
那可不得揮霍出去,那可是他花的第一大筆錢,花起來真是爽。
好了,現在一分錢都沒有了,還得住到霍家來,以為他想來住啊。
生平最恨的就是這個霍家,就是自己的姓。
不想了,先睡一覺,有點累是怎麼回事。
剛要睡著的時候。
旁邊傳來一聲。
「你要不要還考慮一下?」
「考慮什麼?」霍嚴靳被打擾了瞌睡有些不耐煩問道。
「婚約,解除了就再也訂不上了。」司賀年知道這人並不捨得。
霍嚴靳翻了個身,閉上眼睛,繼續睡。
「你是怕那丫頭還小,不想碰她,那就等她成年,我再幫你下藥……哎喲!」
一腳踹在他受傷的手上,都快踹斷了,疼得冷汗直流。
正準備還手的時候,那又睡回去的人,沉聲開口,「我只是想讓丫頭喘口氣罷了,她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