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就算是橫死街頭也挺值得的,當然要徒弟真狠下心讓她橫死街頭。
就賭一賭,她徒弟有沒有那麽狠心,真讓她去挖攝政王祖墳。
龍沉修沉吟,半晌泯然一笑:“替我擋去帝皇所有的賜婚,我便告訴你。”
“啊?”沉淪在徒弟絕美一笑中的龍沅夕反應過來,擋去賜婚?
“帝皇會給你賜婚?”現在她沒有看到,既然徒弟如此說,那麽就代表,帝皇會在不久後給他賜婚。
“不是挺好嗎?”成個親,有個照顧的人,值得全心信任,全心托付的可人,相守相攜一生,多好啊。
當然,上輩子單身到現在的她實在沒什麽資格勸說。
帝皇要為萬定侯賜婚,肯定要家世清白的,又知根知底,品行優良,既然他跟攝政王有仇,肯定不會跟攝政王又瓜葛,人選肯定是最好的。
龍沉修:“你的回答呢。”
完全無視她啊,龍沅夕無語,隨後點頭,不就是擋桃花嘛,她勉勉強強能行吧。
徒弟還小,找媳婦兒的事倒是可以延後,就是她看不到他們成家立業有些失望。
虧得她還準備了許多的聘禮呢。
龍沉修滿意,淡淡的說道,“攝政王是我的親生父親。”
“哦,親生父親。”龍沅夕點頭,端起茶杯準備喝,沒有喂到嘴邊,她就僵住,手中的茶杯落在地上摔得稀碎,茶水迸濺開來。
龍沉修蹙眉,取來手絹擦拭她的手,看著因為滾燙的茶水燙紅的手,眉頭緊蹙。
龍沅夕的注意力完全不在那上麵,痛感什麽的也在過於震驚的前提下變得微不足道。
親生父親,親生父親……
這四個大字不停的在腦海飄過。
先前她還想象過攝政王一把年紀不近女色,說不定有私生子之類的,沒想到居然應證,還就在身邊!
而且……如此說來,她豈不是差點成為徒弟的後媽?!
她那詭異怪異的眼神自然沒有逃脫龍沉修的眼睛。
替她的手包紮好後,龍沉修看向她,“五歲之前,我在攝政王府長大。”
龍沅夕吞了吞唾沫,如此就代表,攝政王知道他這個兒子的存在,但是外界卻沒有任何關於攝政王私生子的傳聞,龍家收養龍沉修是在七歲。
那也就是他流浪了兩年,這兩年,為何不回攝政王府,為何攝政王不來找他,甚至對外收養了一個二世祖,讓那個二世祖作威作福。
“你的奶娘.……”她的四個字剛剛出口,頓時感覺到徒弟身上傳來的非比尋常的氣息,那仿佛是觸碰到他的逆鱗般,正在極力壓製才沒有對她發怒。
“你是怎麽知道的。”語氣無波無瀾,又像是隱藏在海平麵下洶湧的潮流,隨時都能夠翻動過往的船隻。
“十一歲時,你生病那次,無意識叫了她。”也是那次,讓她認定龍沉修的身份不簡單,想過是什麽貴族,沒想過會是帝國的皇室。
感覺他的氣壓很是低沉,龍沅夕訕訕道:“沒事,不說也沒關係。”
能讓龍沉修無意識念出來的人肯定是他的逆鱗,觸之即傷,傷人也傷己。
龍沉修淡淡道:“奶娘是王府內唯一待我好的,當初被追殺,她為了護我,被人殺了。”
當時,他就眼睜睜的看著她被亂刀砍死,拚著最後一口氣拖著那些人的腳踝,喊著讓他快逃。
兩年的流浪根本不算什麽,那是第一次他感覺到無力,自身的弱小導致身邊的人離去,所以被龍家帶回去後,他不停的培養勢力,即使受著原本那個龍沅夕的氣,也能做到不吭一聲。
當時,他唯有在龍家才能隱藏住自己,至於之後龍沅夕的大變樣是意料之外,卻沒有阻止他的計劃。
龍沉修的目光放在龍沅夕的身上,帶著幾縷不易察覺的溫情。
追殺?龍沅夕閉上嘴,不再追問,五歲的龍沉修受到追殺很可能就是因為他攝政王唯一子嗣的身份,他是那樣的厭惡著攝政王,顯然是不稀罕那個身份,別人卻因為那個身份來對付他。
很奇特,攝政王居然沒有救自己的兒子,在他心底到底怎麽看待龍沉修的。
“龍沅夕。”徒弟突然出聲,讓龍沅夕立刻清醒過來。
龍沉修:“你從何處來?”
龍沅夕的心提起來,這是問了問題,禮尚往來嗎,隻是這個問題果然夠犀利,外人或許會被她蒙騙過去,朝夕相處的徒弟很明顯發現她跟以前的龍沅夕有著很大的不同。
要想蒙騙過念芫與鳳袁飛都容易,唯獨龍沉修是蒙騙不過去的。
“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思來想去,她決定坦白,她壓抑得太久,不管是麵對徒弟們,還是那個癡心的鳳莫易,他們將她當做原本的龍沅夕,在她這裏不斷的受到打擊,卻從來不知道她與原本的龍沅夕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她替原本的龍沅夕還了不少債,唯獨對徒弟的債沒有還清,她其實挺鬱悶的,那些都不是她做的,自己卻承擔著所有,受了委屈,也不能找人傾述。
幾年的時間,她活得很壓抑,如今甚至想著再過幾年毒爆發,人死了一了百了,說不定回去過日子,在那個世界雖然沒有徒弟們,沒有親人,但是那個她至少是她,而不是旁人。
別人看她的眼神也隻會看到她,而不是看到龍沅夕。
見著徒弟沒有多少變化的表情,龍沅夕歎息,她還指望從徒弟的臉上看到什麽呢,驚訝?還是莞爾?不管是哪個,似乎比麵無表情更加傷人。
現在徒弟的毫無波動,倒像是在肯定她這個人……
給了她足夠的勇氣托盤而出,或者說,她對龍沉修有著絕對的信任,相信他不會將她當做妖孽,然後處置掉。
“我呢,在另外一個世界是一個很普通的人,就如你看到的異能,在我們那個世界也存在,不過跟你們這個世界不同的是,我們那個世界有著比異能更加強大的人類存在。我也是偶然到這個世界來的,正好附在她的身上,起初不知道她的一切,還鬧過不少笑話。”龍沅夕將耳邊的頭發別在耳後,帶著她不察覺的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