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計謀得逞
承德殿內，夜墨塵手拿著奏折，聽著墨白的匯報，他將手中的奏折放下，“你說冷如寰收了京城所有的糧食？”
“是的，我聽從你的命令，一直關注著那邊的情況，發現這幾日她的那個小丫鬟萍兒將所有的糧食都買了暈倒了城北的倉庫裏。”
夜墨塵的嘴角勾起，“今日早朝父皇下令讓城鄉著手賑災救濟一事，這小妮子莫非有預支的能力，能想到先將京城所有的糧食都收起來。”
“是啊。”墨白提到這件事有些興奮，“三姑娘可真是厲害，前幾日那舊糧放在集市上，無人問津，可近日那價格蹭蹭蹭往上漲，那些大戶人家都開始著手收購的事情了。”
“是嗎？”夜墨塵站了起來，看著窗外蒙上一層白霧的景色，不知在思索些什麽。
墨白繼續說道，“丞相生了一個好女人，原先朝堂上的人都還在看熱鬧，覺得這次丞相賑災要大出血，這次災情嚴重，還要自掏腰包，如此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三小姐倒是能幫上大忙。”
夜墨塵不可置否，看著墨白搖了搖頭，“我了解她，她的這次舉動，我寧願相信她是想趁此大賺一筆，都不可能是為了幫丞相一家。”
丞相隻是她那具身子的主人，她與他們沒有感情，最多的也不過是利用，怎麽會幫？
“你繼續跟著，有什麽事情及時向我匯報，還有，太子那邊也給我盯緊了。”夜墨塵提到太子時，冰眸閃現，原以為出了那麽大的事情，他會在東宮好好待上一陣。
可不知道他對著父皇說了什麽，竟然這麽快就將他放了出來，近日在朝堂上看到他挑釁的眼神。
他夜墨塵此時想來卻覺得好笑，讓此的教訓不夠，他不介意這次再讓他吃點教訓，隻是如果要是敢動他夜墨塵的女人，他不介意讓太子倒台的過程快一些。
“主子，你覺得太子那邊會出手？”墨白問道。
“這次賑災的人選是他提出來的，他這個人心胸狹隘，睚眥必報，所以一定要小心他在上麵做文章。”
隻是比起太子，他更好奇那個女人有什麽好玩的計劃。
“是。”墨白得令出門。
夜墨塵繼續拿起折子，隻是心裏劃過那道倩影就有些做不出，他該尋個什麽緣由去丞相府呢？
丞相書房內。
衛俊蕭聽完冷如寰的話，臉色黑的可怕。
“你憑什麽跟我來談資格？”最近府裏生了不少事端，他原就是心煩氣躁，再機上今日皇上讓他去賑災，他心中更是堵著一口氣，偏無處發泄。
他身上散發出一股無形的壓力，衛俊蕭為丞相，在朝為官近四十年，身上已經練就了一股肅殺之氣。
一般人被他那冷冰冰的眸子看著，早就嚇壞了，可是冷如寰平靜地看著他的眼睛，臉上掛著那招牌的乖巧微笑，隻是眼中沒有一絲的感情。
衛俊蕭這倒有些詫異，她的這個女兒和自己想的還真是不一樣，難道她通靈的本事是真的？要不然一個人的氣質怎麽會變得這麽多。
他細細地看著這個女兒，容貌未變，身上的氣息卻如此的陌生。
“你說的條件我不能答應你。”對峙許久，衛俊蕭見冷如寰絲毫沒有動搖之意，隻能先開口說道。
冷如寰早就料到如此，緩緩說道，“父親你不必如此動怒，皇上讓你此次賑災，你需要動用私庫，但這也是一個大難題，”
“宰相府一年的俸祿多少，你以為將宰相府掏空，去完成皇上給的任務就可以了？相比依父親，也早就想到了這一點，如果你將這積蓄全部拿出去，那這麽多的錢財從何而來，你覺得不會引起上位者的懷疑？”
“你說的辦法是什麽？”衛俊蕭有些動搖，他本是武將出生，隻是年紀大了，再加上曾今的赫赫戰功，被召回朝廷當了宰相，朝廷上的爾虞我詐，這麽多年他也有所領會，隻是他畢竟武將出生，一旦發生這種事，首先想的是和那幫幕僚商議，再不濟有章月華。
可現如今，章月華觸怒龍威，不然不能講她放出來，而偏偏冷如寰講正腫了他的心窩子，看她胸有成竹的樣子，想來是有了主意。
“這點父親你答應了我的條件我自然會告訴你。”冷如寰絲毫不鬆口。
“如寰，這丞相府也是你的家，你身為我的女人，有什麽想法就給老夫說出來，你以為丞相府敗了，你可以獨活嗎？”
看著冷如寰那強硬的樣子，衛俊蕭一口氣提了上來，怎麽也下不去，她母親那麽溫婉的一個女人，怎麽會交出這樣的女兒！
要不是看在她能幫助自己份上，此時他早已將她趕出大門，再麵壁思過三個月，這麽多年，家中還沒有一個人敢挑戰自己的權威。
“父親……”冷如寰清冷的聲音帶上了些許的悲痛，眼中也透露出濕意，“母親丟下我走了，我在府裏孤苦無依，能依靠的也隻有你這個父親。”
“你也看到了，因為我的出生，母親和我的姐姐們是怎麽對我的，我求得不過是給我母親一個正室的名分，我母親她為你付出了一輩子，最後落得如此下場……”
冷如寰說到這掉下了一滴眼淚，要說她剛剛在做樣子，可是此時提到母親二字，她的心中還是有所動容。
她從小對母親這個詞就沒有什麽具體的概念，她出生時天生異象，母親因難產而死，後遇到孟氏，才感受到母親的關懷，孟氏明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女人，卻還是講那一份愛給了自己。
她是一個善良的女人，可是卻是如此的可悲，眼前的這個男人，她的丈夫，麵對她的死去，竟沒有一絲的傷痛，人情冷漠至此，怎能不讓她難過。
衛俊蕭沉默了一會兒，這才歎了一口氣，“我知道你為你母親傷心難過，為她討個名分無可厚非。”
他見冷如寰放低了姿態，心中也沒那麽堵了，決定好好地勸解她，“隻是你也知道這不合規矩，我相信你母親如此善良，定不會與我們計較。”
善良？善良就就可以被身邊最親近的人欺侮？可笑之極。
冷如寰收起了眼淚，心中冷笑，衛俊蕭說的好聽，可事實上他不過是害怕被章月華的娘家，被他的嶽父大人章嶽知道罷了。
“父親，既然如此，我也不強求，隻是我一個庶女的身份，怕是不適合在這裏與您討論軍政要事，這就告辭。”
冷如寰說完，轉身就走，不帶一絲留戀。
她這次來已經打算好了一切，她打賭衛俊蕭定會答應她提出的要求，因為他已經與輔國公鬧翻，要讓章嶽幫他難於登天。
果然冷如寰走到門口，就聽見了衛俊蕭的聲音，“我答應你。”
冷如寰回頭，發現衛俊蕭的神色像是老了好幾歲。
“如寰，我知道你和二皇子曾解決了澇災瘟疫一事，這次他會幫助你嗎？”
冷如寰蹙起了眉頭，原來衛俊蕭答應自己是因為這個，他以為自己所依仗的是夜墨塵？愚蠢。
不過既然目的已經達到，他要怎麽想，就隨他去好了。
“父親，我知道你對母親還是有感情的，女兒在這裏替母親謝過。”
“賑災的事情父親你盡管去做，剩下的事情盡管交給我，隻是主母如今不能掌事，府中如今麵對賑災一事，讓一個姨母掌事總不適宜……”
“從今往後府中大小適宜全交給你去處理。”衛俊蕭說道。
得到想要的說法之後，冷如寰心中有了下一步的打算，“父親你放心，賑災一事，我定會給你一個滿意地答複。”
衛俊蕭揮揮手讓他下去，自己坐在椅子上，眉頭不展，這賑災一事有二皇子的幫助，問題應該不大，隻是他答應了冷如寰追封她的孟氏為嫡母，她就是嫡女。
這件事傳到亦宣和兒子的耳朵中不知道又要如何鬧騰，他是要好好想想要今後的路要如何走。
太子對自己的態度已然改變，而輔國公因為章月華的事情已經不給自己好臉色看，他要在太子和其他皇子之間做出選擇。
但無疑太子還是更好的人選，他要找個機會讓人再去探探口風，至於二皇子，他的能力值得肯定，但是他的出生限製了他登上那把龍椅。
如今他和自家三女兒走得近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深夜祠堂傳來瓷器破碎的聲音，丫頭們跪了一地。
“你說那個賤人幫她母親求了一個嫡母的名分？”章月華聽到消息，此時兩眼發黑，要不是下人扶著，差點暈厥過去。
“主子，您小心身子，她不知道用了什麽手段，進了老爺的書房，不知道說了什麽，老爺就答應她了。”章月華額心腹小翠一邊將章月華扶到床上，一邊說道。
休息了一會兒，章月華猛地喘了兩口氣，眼睛通紅，“好辦事，真是好本事，要是早知道會有如此結果，當初就不應該隻是將她弄得癡傻，要是她當初就死了，怎麽還會有如此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