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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 冤家路窄

  草廬之中的主人已經離去,那黑衣小廝受寒仙子之托,再度來到草廬,自然是問都不問,直接越過籬笆,徑直走入屋內。


  可惜,門方一打開,那小廝隻覺得眼前一花,看不見蹤影,一柄短劍就鬼魅般架在他的脖子上。


  這柄劍有些冰冷,他直接愣在原地。


  “你是何人?”


  命在他人掌控之中,那小廝還算機靈,趕忙求饒道:“好漢饒命。”


  “放心,我不殺你。可你要老實回答我的問題。”


  雖聽得那人的保證,可是聲音卻是異常冰冷,那柄劍也絲毫沒有挪開的意思,那小廝如今哪裏敢亂動呢,所以他似小雞啄米般點了點頭。


  “你來此處幹什麽?”


  “我受寒仙子之托,前來取……取藥!”


  “是寒仙子讓你前來取藥的?”


  “正是正是。”說話間,那小廝咽了一口唾液。


  “寒仙子現在在哪?”


  那柄劍有意無意地更加貼近小廝的脖子,似乎下一刻,輕輕一劃,就能取走自己的性命。所以那小廝說話更加顫抖了:“在……在尊師洞府之內。”


  “你師傅又是誰?”


  “家師,山中人稱邢長老。”


  往常他與其他人報上家門,總是有意無意透著一股子驕傲。可如今,那小廝也不敢顯露出半分倨傲,眼皮跳了跳,老實說道。


  “咦,不對。”屋內又響起了一個輕靈的聲音。“大哥哥,你還記得山腳之下死了的那個長老嗎?”


  小廝抬頭一看,隻見一個紮著羊角辮的小丫頭走來,衝著門後那人說道。


  “這麽說,你在騙我?”那聲音冷到了極致。那柄劍已經貼緊了自己的脖子。


  這小廝知道自己再不開口,就要死於劍匣。他鼻子一酸,大聲喊道:“我沒撒謊。好漢若是不信,我帶你去見我師父就是。”


  “如此,正好。”


  任是誰的性命被其他人捏在手中,都不會好受。那小廝一路帶路,徐庸錚尾隨其後。山間有風,小廝額頭的冷汗卻從未幹涸,不知不覺帶著那劍客已是來到了洞府門口,他手腳一片冰涼。


  將自己包裹在一件黑袍之下,徐庸錚的金戈劍刃始終貼在那小廝的後腰之上。他絲毫不擔心,這小廝會突然發瘋地求救。因為這小廝極為怕死。


  怕死之人,多半不敢瘋狂,所以更易被人掌控。


  “煩請你,喊一下門。”


  那小廝腰間猛然感到一絲冰冷,他臉色一僵。


  片刻之後,他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喊道:“稟告師父,山中有人求見。”


  “不見。讓他滾。”洞府之內傳來一聲暴怒的訓斥。


  小廝隻覺眼前一黑,就此倒下。


  事實上,從一開始,徐庸錚便沒有打算要這小廝的性命。他將那小廝放倒之後,便對著洞府喊道:“請寒仙子出門一見。”


  “寒仙子早已離去,不在此處。”


  “那便請邢長老出門相見。”


  “老夫不願被人打攪清修。你若是不怕死,那就闖進來吧。”


  徐庸錚總覺得這聲音在哪聽過,可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他快步走向兩塊石門之前,輕輕扣了扣那石門。


  他的氣機何其敏銳,隔著一道厚厚的石門,竟是被他察覺到洞府之內有兩人的氣息,不過一人氣息均勻,另一人比較厚重,似在沉睡。


  “既然如此,那就得罪了。”


  徐庸錚毫不遲疑,雙掌往石門上一放,體內氣機如潮湧,下一刻,掌下生風,石門吱呀一聲,便被打開。


  洞府之內一片幽暗,徐庸錚抬起右腳,踏進了洞府之內。


  “呼”的一聲,隻聽得一陣風從徐庸錚右邊襲來,徐庸錚知曉,這便是掌風。他不慌不忙,手中金戈劍揮舞起來。


  徐庸錚能用玄意劍發出不凡的劍氣,此時金戈劍雖然隻剩半截,可它畢竟還是有鋒芒,所以一道淩厲的劍氣激射而出,後發而先至。


  一陣碰撞,掌風消散於無形。劍氣卻是打在一塊柱子之上。


  那人似乎不肯善罷甘休,化作一道黑影,再度襲來。


  徐庸錚眯了眯眼,那人已到身前。近身之後,那人雙手成爪,出手狠辣,若鷹撲食,直接擒向徐庸錚脖子處。


  金戈劍發出一道亮光,徐庸錚纏字訣發動,金戈劍就變成一條綿延吐信的蛇。


  老鷹生猛,鷹爪更是凶狠,而那人左手一擊不中,也不遊離而去,而是選擇近身猛攻,右爪攻向徐庸錚的心髒處。這般攻勢,一波接著一波,不給徐庸錚絲毫喘息的機會。


  若問徐庸錚的劍法如何巧妙,恐怕隻有燕東來能給出答案。


  徐庸錚最不怕這般淩厲的攻勢,他所有劍法最強的隻有二字,那便是韌性。這韌性便是取截河之意境下那條奔騰不息的河流。


  金戈劍下,那條綿延吐信的毒蛇不斷回轉的身子,將那鷹爪擊退。


  漸漸,毒蛇吐信,終於慢慢張開了獠牙,借身子回轉之勢,企圖反噬那老鷹。


  下一刻,徐庸錚金戈劍倏然一動,劃過那鷹爪,濺起一道血光。


  那黑衣人單腳蹬地,一爪擒向徐庸錚的手臂,另一手握手成拳,轟向徐庸錚胸膛。


  徐庸錚揮劍抵擋,怎料那人另一腳輕點,竟是如燕子般離洞而去。徐庸錚臉色微變,心中大意了。沒想到那人竟沒有想著將自己打出洞外,而是想著離洞而去。


  那人逃出洞外,轉眼就沒了蹤影。徐庸錚回身去追,已經是來不及。


  一步步深入洞穴,徐庸錚鼻子輕輕一嗅,空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藥味,還有一股子不易察覺的迷香。他輕輕揮一了揮衣袖,然後那迷香味便聞不到。


  循聲走到床邊,床上正躺著一人。借著細微亮光,隻見那人膚如凝脂,臉色微微紅潤。


  徐庸錚不敢輕易動她衣裳,那人呢喃了一聲,他聽得不太真確。


  還好,趕來得還算及時。


  沒來由心底湧起一絲慶幸,可是眼前之尷尬情形如何處置?

  等待寒仙子等來?不,此地不宜久留。若是那黑衣人找來幫手,此番情形之下,勢必落人口實。徐庸錚不在乎自己的名譽,可不得不在乎寒仙子的名節。


  無奈之下,徐庸錚默念一聲對不住了,隨後將自己身上黑袍解下,將那人包裹得嚴嚴實實的。


  美人入懷,吐氣如蘭,徐庸錚眼觀鼻,鼻觀心,數息功夫之後。心才靜了下來。


  可惜,方一出洞,便又遇來人。果真是冤家路窄。


  那人見到這番情景,眼中寒意閃動,喝道:“你在此做什麽?”


  徐庸錚見到是熟人青金子,也不畏懼,反問道:“你又在此做什麽?”


  “現在是我問你。不是你問我。”


  這時,寒仙子的麵容卻是不合時宜地露了出來。


  有情人,單憑眼睛眉毛便可認出心上人。青金子雖沒有寒仙子見過的臉,可他卻是極為熟悉那彎柳月眉。


  再看那女子,秀雅絕俗,自有一股輕靈之氣,肌膚嬌嫩,如今雖在沉睡之中,也是說不盡的溫柔可人。


  青金子眼中的怒氣快要噴薄而出,斥道:“姓徐的,你對她做了什麽?”


  “不要問我對她做了什麽。而該問問你們山裏人想對她做什麽。”徐庸錚也有些說不出的憤怒。


  “若不是我及時趕來,恐怕她早已經名節受辱。看看你們做的好事!”


  青金子哪裏會信徐庸錚的鬼話,在他看來,徐庸錚這等拙劣的行為,分明是被他撞破了。他二指一並,指著徐庸錚的鼻子道:“閉嘴,你這個畜生,你以為你能糊弄過我嗎?”


  “若是我對她有非分之舉動,何必帶她來到此地?既然來到此地,我又何必抱她出來,莫非是炫耀一番?若我真的是個小人,你不該在此處見到我。”


  不該在此處見到我,那會是在什麽地方呢?自然是在床榻之上。


  青金子臉色陰沉,鼻翼翕動,片刻之後伸手說道:“將人交給我。”


  徐庸錚問道:“你覺得我會相信你嗎?”


  “我又憑什麽相信你?”


  徐庸錚一歎,說道“看來我們誰也不能說服誰。”


  “既然如此,我們還是打一架吧。”


  “其實我有一個辦法。”徐庸錚眼皮低垂道。


  徐庸錚能有什麽辦法?他不願在此時和青金子動手,更不願將此事鬧大。所以,那方法一經說出口,青金子便果斷拒絕道:“不行,她和你在一起,我不放心。”


  徐庸錚沒想到這堂堂的青金子護法竟然是一根筋,隨意道:“那你來說說怎麽辦?”


  最後,兩人都選擇待在邢長老的洞府之外,相對而坐,靜默無言。


  洞府之內,寒仙子再度躺在那張床上,隻不過洞府之內,燈火通明。


  門外卻是多了兩尊門神。


  也不知過了許久,寒仙子才從恍惚中醒來。她睜開眼,第一時間卻是摸了摸自己的衣服。


  她心中一緊,發現貼身之上的衣物已是不見。可當她低頭看到這件黑袍,心頭一暖。


  並沒有花費多少功夫就從震驚中醒來,她反複檢查了床上,也認真地檢查了自己身體幾遍,終於確認那件可怕的事沒有發生。既然自己安然無恙,就沒有必要自己嚇自己,杞人憂天。


  重新穿上衣裳,發現那道白麵紗不知何時早已被摘下。她再度戴上,臉上重新覆蓋著一層冰霜。


  “咦,你們倆個怎麽會在這裏?”


  一道若穀中黃鶯的聲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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