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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 混賬

  蕩歌山內有許多風景,也有不少供人歇息的去處。


  可唯獨隻有那一個山頂的一座亭子內,是沒有一應的石桌石椅的。


  青金子腳步輕盈,循著大理石的台階,拾級而上。


  他的速度沒有很快,這條山道極為陡峭,山道左右兩側之下,都是懸崖。一不小心,便是掉下山去。


  按理來說,這樣的山道應該安置一條鐵鏈才對,可惜偏偏沒有。


  山道陡然變寬,旁邊豎有一塊石頭,石頭之上刻著盤山小道四個字,青金子知道,自己已經走到了一大半。又往上走了百多步,青金子這才到達山頂。


  此處並沒有多少人知曉,哪怕在蕩歌山內也是難尋。


  說是山頂也並不合適,此處地勢不算高,隻占得一個險字。亭子占地不過方圓一丈,亭子之外,再無立腳之地。


  青金子不明白為何談話要選在此處,可既然是那人的意思,他也不敢多說半句。


  終於來到亭子處,青金子看到早已有一人在那裏等候。、


  那人今日依舊是穿著一身黑袍。


  “拜見義父。”青金子低著頭,言語恭敬。


  蕩歌山主隨意道:“不必如此拘謹。此處就你我父子二人。上前來,隨我來看看此處的風景罷。”


  見到山主如此說,青金子也不客氣,慢步上前,在山主身後便停下,隔著半步的距離。


  “我總以為這裏的風景,是蕩歌山最好最妙之處。”


  青金子看著這不變的滿山雲霧,不知好在何處。


  哪怕山間大風呼嘯,恐怕還是看不清楚那不遠處青山的本來麵目。


  憑欄處,蕩歌山主左手一指,道:“以後,你無事之時,可以多來此處看看!”


  “義父,你知道青金子沒這個興致。”青金子不言風景如何,隻說自身緣故,話語裏卻是有拒絕的意味。


  蕩歌山主笑道:“興致這個東西,倒是可以慢慢培養。青金子,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回首往昔就會發現,有時不僅錯了而不自知。若是旁人的提醒指點,更不會認。其實,這人呐,誰不會犯錯呢。”


  青金子說道:“義父,青金子不知!更不會!”


  不知錯,自然不會認錯,這便是青金子的態度。也是他的倔強。


  “房長老有些太老了,實力這麽多年,也不見長進。過些時候,讓他離去吧!我蕩歌山不養廢人。這件事,就由你你親自去辦。”


  青金子身子一僵,硬著頭皮道了一聲是。


  而房長老又是何人?蕩歌山主知曉,青金子更是心知肚明。


  房長老便是當日對徐庸錚動手的人,更是青金子的擁護者之一。


  看來議事堂門口的那些小動作,並不能逃過眼前這個老人毒辣的眼光。


  當日,一招之下,房長老敗得幹脆,更是讓那個劍客神氣不已。


  青金子毫不在意一個長老的死活,連山主都說那房長老是個廢人,他還有什麽可惜的呢。


  隻聽青金子說道:“義父,上次你吩咐的事,我已經調查清楚。除去山腳死於非命的邢長老,還有死於護山大戰中的三位長老,分別是王長老,韓長老,以及吳長老。若是再加上房長老,十位長老已經折損了一半。”


  “好生安置那些長老的屍體。要是可以,給他們的家屬安排個好去處。若實在不願留在山裏,便送他們體麵點離去!”


  青金子點了點頭,隻是簡單的嗯了一聲。


  而送人體麵離去,青金子一向擅長做此事。


  “寶羅王已經決定離山而去。我也答應他了。”


  山主向來考慮周全,不會做賠本買賣,所以青金子自然沒有問這中間的條件如何。


  青金子問道:“義父還是不選擇,將另一位王請回山中嗎?”


  “時候未到。現在叫回來也是無用。”蕩歌山主搖了搖頭。


  青金子不知那位王的姓名,甚至連照麵都未曾打過,心中難免有些好奇。隻是聽山主講過,王位不曾空。


  “白護法此時又在何處呢?”


  蕩歌山主一笑,還是搖頭,歎道:“這件事,我這個教主也很想知道呀。”


  身居高位,又是教主的義子。青金子早已知曉,山中一些事並沒有想象中那麽簡單,此時聽到山主這麽說,他也不接話。


  蕩歌山主單手負後,幽幽道:“倒是現在,隻有你和赤銅護法在蕩歌山中,赤銅護法無論是才能,還是心智,皆是不如你。山中之事,恐怕還要多依仗你了。青金子。”


  “隻要義父吩咐,哪怕是要我赴湯蹈火,青金子在所不辭。”青金子趕忙將忠心表出,然後皺眉道,“隻怕青金子人微言輕,諸多事不能服眾。”


  遠處雲欲卷,不知何時再舒展。


  知曉青金子不過是要權,又表現得如此明顯與心急。


  蕩歌山主毫不奇怪,隻是細聲寬慰道:“你且放心。蕩歌山那一方王位,義父隻為你青金子一個人留著。”


  青金子謝道:“多謝義父。青金子還有一事稟告。此次在外,我結識一幫朋友。隻要義父願意,青金子一聲令下,他們即刻便可上山來。”


  “可知他們底細?”


  青金子拍了拍胸膛,說道:“義父,你是知道的。我別的不敢說,交朋友這事一向靠譜。”


  “這件事還是暫且緩緩吧。這舊人剛走,新人便來占位置。顯得我蕩歌山不近人情。”


  青金子不由得一愣,沒想到義父竟然說出這番話。


  “青金子莫要衝動。蕩歌山本就是是非之地,如今你身在明處,你那些朋友在暗處,如此才能算兩手準備,也能穩妥行事。再說,那些忠心耿耿的護法屍骨未寒,人未入土,茶便不能涼了。”


  青金子難得違逆自己義父的意思,說道:“我記得義父曾說過,蕩歌山不是講人情的地方。一切以實力為尊。既然如此,我的那些朋友上山,又何必管他人茶涼不茶涼的。”


  “再說,不過是幾個長老的位置,不是護法之位。山中之人若是有什麽意見,便讓他們直接來找我吧。”青金子有些負氣道。


  “青金子,你也別生氣。那好。義父問你,若是為了幾個外人,破壞我好不容易維係的蕩歌山團結。你覺得值得嗎?”


  “他們不是外人。雖說是朋友,可我們有了過命的交情。”


  青金子說道理,哪裏講得過這年過古稀的蕩歌山主。“越是如此,越不能招他們上山。這山上的凶險,你又不是不知道。”


  “義父……”青金子有些不甘心。


  “若是招來一人與你平起平坐,且不說能不能服眾,你會甘心嗎?哪怕你是心甘情願的,我也不忍。還隻會顯得我小氣。你為我蕩歌山出生入死這麽多年,我怕寒了你的心,更怕傷了我們父子感情。”


  蕩歌山主轉過頭去,說道:“等你登上王位吧。你再招你那些朋友兄弟上山,無論是護法還是長老,我都隨你安排,他們都隻聽你號令,這樣可好。”


  青金子大喜過望,能得到這個答案,已是不容易。


  青金子試探性問道:“那銀兩之事?”


  “你自行解決吧,怕山中之人有所非議。以你的才幹,這不算難事。義父相信你。”蕩歌山主拍了拍青金子的肩膀,更是給了一個信任的眼神,


  知曉此事確實如義父所說,青金子也隻能妥協。


  或許是站著有些拘束,青金子想找個地方靠一下。不知是否預算有限,還是其他變故,這處亭子偏偏隻修了半邊欄杆。另一半竟是直麵懸崖。


  父子間相處並沒有拘束,兩人沉默許久,蕩歌山主繼續看著那片還未舒展開的雲朵,默不作聲。


  青金子輕聲喚了一聲:“義父。”


  “嗯?”


  “劍幕那劍客,我總覺得在哪見過?可一時又想不起來。”青金子撓了撓頭道。


  蕩歌山主笑道:“登堂陣前不是見過麽。你們還打了一架。聽說你還贏了。”


  青金子否認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難不成非要再打一遍,決出個生死出來?”蕩歌山主淡淡說道,“青金子,你既然已經贏了,就要學會大度,要有容人之量。以後更是要學會和那劍客和睦相處。”


  青金子不以為意,隻想著那劍客不來招惹自己,自己不介意放他一馬。


  可是下一刻,隻聽山主嘴裏又蹦出來一句話。


  “至於寒仙子那人,我已經贈與那劍客了。”


  聲音極輕。可是這個消息,就如一道驚雷,直接落在青金子心頭。


  青金子手握緊拳頭,咬緊了牙關。


  蕩歌山主不理會青金子的動作,而是意味深長道:“男子漢,大丈夫。能伸亦能屈。若是你為了一個女子而昏了頭腦,願意做那愛美人不愛江山的英雄,義父願意成全你。”


  “你隻需要說一聲,你不願意。就當義父看走了眼,明日,我便將那劍客趕下山去。”


  山主說,隻需要一句話的事,事實上,也隻是一句話的抉擇。


  一邊是江山大權,一邊是美人在懷。凡夫俗子當如何選呢?


  青金子的腳不易察覺地退了一小步,手中的拳頭握緊再張開,最後再度握緊。


  這一切的動作,盡數被蕩歌山主看在眼底。


  他眼中的玩味笑意藏得極好。


  自己這個衝動的義子會做什麽樣的選擇呢?到底是個什麽心腸呢?


  “一切,全聽教主吩咐。”山間風不停,青金子說完這話,竟是額頭冒著冷汗,他也似乎用盡了全身力氣。


  蕩歌山主不以為意,說道:“放心,我亦不會厚此薄彼的。山裏庫房中的知名兵器,隨你挑選幾件。”


  “教主好意,青金子心領了。隻是無功不受祿,再來,這與山中規矩不符。”青金子拒絕道。


  “這點主,我這個教主還是能做的。你這些年為了我蕩歌山,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義父一直看在眼裏。若是那些人有意見,讓他們來找我理論吧。”


  青金子冷冷道:“教主,這事還是以後再說吧。我現在那柄銅錘用起來還算稱心。”


  “稱心就好。”蕩歌山主在心裏補充道,可是這世上的一切事,怎麽可能都稱心哪?


  或許是山風太大,青金子眯了眯眼,問道:“教主如何保證那劍客的忠誠呢?僅僅憑一個寒仙子,怕是不夠。”


  “那劍客來自劍幕,所以,這一次我的籌碼下得有些大。不然,不能讓他心動。”


  青金子皺了皺眉,連教主都說籌碼有些大,那麽這個籌碼真的不簡單了。所以他豎起耳朵,靜靜等待下文。


  “我讓他觀摩星邪壁畫。”


  “星邪壁畫?那可是我蕩歌山的秘藏呀。”青金子大聲呼道,似乎不願相信這個事實。


  “一幅畫而已,沒那麽神秘,更談不上寶藏。若是能助他實力更進一層樓,他多少會感念一些我們的恩情,日後做起事來,也會盡心盡力的。”


  看著蕩歌山主輕描淡寫的語氣和神態,青金子不由得爭論道:“星邪壁畫,乃是我教……”


  青金子真的生氣了。蕩歌山主能清晰感到這頭獅子的怒吼,蘊含著怎麽樣的怒火。


  “是我疏忽了。原來,你還未曾觀摩那星邪壁畫。”蕩歌山主一口就說出了症結所在。


  青金子滿臉漲得通紅,解釋道:“教主,我不是這個意思……”


  蕩歌山主笑道:“有這個意思也好,沒這個意思也罷。日後,隻要你想觀摩壁畫,在裏麵悟他個一年半載也未嚐不可。”


  話已至此,青金子還有什麽可以可說的呢?

  看雲依舊看不出什麽名堂,青金子待了盞茶功夫,隻覺腿腳有些發麻,才躬身告退。


  瞟了一眼這個義子匆匆離去的背影,蕩歌山主沉默不語,冷眼旁觀。


  青金子本就不是大度之人,而自己一味勸他大度。


  不知這孩子,到底能不能聽到心裏去?


  且隨他吧。就如這雲卷雲舒。


  蕩歌山主還是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


  青金子迅速下山,不做任何停留,直接來到了自己的洞府。


  招呼護衛不讓任何人接近之後,他便開始了自己的又一場修行。


  砰的一聲,是杯子落地的聲音。


  “那劍客要什麽,你就給什麽嗎?”


  再砰的一聲,茶幾碎了。


  “他-媽的,到底你是教主還是他教主呀?”


  木桌被掀翻。


  “什麽大度,我若不是修為受損,我就該宰了那狗屎劍客。”


  木椅被踢爛。


  “什麽愛美人不愛江山。放你娘的狗屁”


  他還覺得不解氣,竟是將櫃子的匣子盡數翻出,砸在地上。


  嘴裏依舊是念念有詞。


  上一刻,還比較華麗的洞府,變得一片狼藉。


  地上盡是瓷器的碎片以及殘留的木屑。


  青金子眼中帶淚,動了許久,似乎有些累了,坐在地上,靠著床尾的木板。


  “什麽義父,什麽山主教主。什麽情義,哼,都是,都是他麽的混賬。”


  門外的護衛隻聽得一陣響動,一陣大笑之聲,卻不敢吱聲。


  ……


  是小病總會好,何況是在一個醫生的精心照料之下呢。


  粉雕玉琢的小丫頭終於醒了過來。


  她的羊角辮早已經落下,那張小臉看上去依舊秀氣,卻沒有那般可愛了。


  不過,她睜開眼,第一眼看到的並不是徐庸錚那張堅毅的臉,也不是那柄有些怪異的玄意劍。而是一道輕薄的白色麵紗。


  “這是在哪裏?”


  寒仙子見她醒來,欣喜道:“果果,你總算醒了。這是在我家。”


  被寒仙子小心翼翼地扶起,程果果再度開口問道:“大哥哥現在在哪?”


  “我要見大哥哥。”


  寒仙子見到徐庸錚的劍匣留在桌上醒目處,也知曉程果果不像一般小孩好糊弄,終於是開口說道:“你大哥哥現在去山裏麵見一個人。應該過兩天就能回來了。”


  “他要見誰?連我都忘了嗎?”


  “你大哥哥自然沒忘,隻是那人比較重要。你大哥哥不能不見。”


  寒仙子一個勁地勸慰程果果,讓她不要擔心,這才止住了程果果眼眶中打轉的淚水。


  好不容易替程果果換上一身幹淨衣裳,寒仙子叮囑了兩聲,便去做飯了。


  程果果便坐在桌子旁,也不動徐庸錚那寶貝劍匣,而是靜靜發著呆。


  傍晚時分,程果果隻是簡單吃了三四口飯,喝了兩小口肉湯,便放下了筷子。


  這種吃法,卻是比寒仙子還要來得養生。


  寒仙子知曉,這小丫頭嬌生慣養,更是因為想念徐庸錚,也由她去了。畢竟,病人嘛,心情好才是重要的。


  第二日,程果果早早醒來,見到寒仙子已經收拾好東西,要去山上采藥。


  小丫頭眼珠子一轉,三言兩語,軟磨硬泡之下,竟是說服了寒仙子帶她上山。


  不過寒仙子也不傻,眼看管不住這個小丫頭,將她留在木屋也是不方便。所以她和程果果約定好,不準亂跑,必須時刻待在自己身邊,這便給小丫頭準備了一套行頭。


  這一大一小,便踩著朝露,開開心心有說有笑地上了山。


  不一會兒功夫,寒仙子采了淺淺的一背簍,小丫頭程果果也是碩果累累,收獲頗豐。不過她的小背簍裏不知名的野花雜草多些。無形之中,幫寒仙子除了些許雜草。


  雖是如此,她揮舞著小鐮刀,一個勁地炫耀:“寒姐姐,我這個背簍裏可都是寶貝。下山之後,我可不會都給你。”


  寒仙子也不指望這小祖宗能做什麽事,這麽一說,被這個開心果逗樂,點頭道:“好好好,那果果就自己留著。”


  “我也不留著。我要把這些寶貝都熬給大哥哥,請他好好喝一頓。”


  小丫頭雖然昏迷著,可每次吃藥還是有些許記憶的。都是徐庸錚一口一口喂下的,大小姐年紀不大,可心眼小,原來記著仇呢。


  因為一些藥草在其他地方,帶上小丫頭有些不便。路程雖不算遠,寒仙子怕小丫頭太過勞累,簡單囑咐了兩句,說道自己要稍微走開了片刻,很快就回來。


  而程果果則是笑著點頭道:“放心,我又不是兩三歲的小孩,會自己照顧自己的。”


  小孩子的耐心本就不夠,寒仙子說的片刻,在程果果的眼中,早已過了許久。


  於是,小丫頭開心地開啟了自己的冒險之旅。將小鐮刀放在小背簍裏,一路上踩著藥田,也不管小腳丫糟蹋了幾多藥草,踩死了幾隻蚯蚓昆蟲,便來到了一處高地。


  有一塊大石頭立在空地之上,上麵更是坐著一位白胡子老頭。


  程果果本著自來熟的心態,大聲問道:“老爺爺,你在這裏等人嗎?”


  不過語調上依舊是奶聲奶氣。


  白胡子老頭沒有答話。


  程果果便再喊:“白胡子老爺爺,你在這裏幹什麽呀?”


  如此喊了兩遍,見到那老人還是沒有回答。


  程果果可不傻,她也不再浪費口水大喊大叫,而是從石頭邊緣較低處爬上了那塊大石頭。


  程果果輕手輕腳,一步步走近白胡子老頭。她發現那老頭身上的衣服可有些髒,分不清楚是什麽顏色了,總之和自己身上的衣服差不多的邋遢。


  好在沒有臭味,她也不嫌棄,接著走近,輕輕點了點那撮潔白的胡子。


  小丫頭有些想不通,為什麽這白胡子可以這麽幹淨,那身衣服卻是那麽髒呢?

  看著白胡子老爺爺還是沒有動靜,小丫頭壯大膽子,伸出小手,摸了摸那白胡子。


  “也沒那麽舒服嘛。還比不上我家小狗狗的毛。”小丫頭自言自語道,絲毫沒有將白胡子老頭放在眼裏。


  程果果圍著這白胡子老頭轉了一圈,中間險些掉到大石頭下麵,她很快就停止了這個危險的動作。


  那麽,這個白胡子老頭在看什麽呢?


  程果果怎麽也想不通。突然,一個想法直接蹦進了她的腦海裏。


  她小心翼翼地放下自己的竹簍,放在白胡子老爺爺的腳邊。然後自己也順著老頭的方向,學著那老頭的動作,坐在一旁。


  山間本就有風,清風吹拂,格外舒服。


  遠處天藍雲淡,小丫頭也是手托著下巴發起了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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