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情深?
蕩歌山石室眾多,蕩歌山山主所知就不下數百間。而其中最珍貴的就是那間名為載物的石室。
蕩歌山山主於其中領悟載物意境之後,更是得到了一個圓球形的物件。這個圓球形物件通體血紅,散發著邪魅的光芒。星邪教教主也不知道他的具體威力如何,他隻知道,取得這物件的過程,用了造物意境做鑰匙。這就意味著,它的威力起碼比方才險些成功的載物鼎還要大。如此便足夠了,既然不能為我所用,那就去毀滅吧。
金色龍魚絲毫沒有察覺到星邪教教主的變化,它好不容易生出四爪,此刻盡數被他用來撓癢癢。
“好不痛快,本座這些年竟是第一次這般痛快。”
“孽畜,趕緊受死吧。”星邪教教主將那圓球形物件砸向金色龍魚。
星邪教教主目不轉睛的盯著這圓球形物件,似乎要將這物件看透,更是想看一看它的威力究竟多大。
可惜星邪教教主今日的運氣實在是不佳。空中憑空多了一條通體鮮紅的魚。那魚眼睛金黃,頭生雙角,竟然也是達到了龍魚之變的程度。
魚尾迅速扇動,那鮮紅龍魚飛速奔向那圓球形物件,微微張了張口,就將那物件給吞下了。如泥牛入海,沒有一絲反應於龍魚之上發生。
“敢傷害小結結,罪不可恕。”
鮮紅的龍魚襲來,魚尾一擺,就此擊向了虛弱的星邪教教主。
星邪教教主左手蓄力,對準那襲來的魚尾便是一掌拍下。掌下可生風,魚尾更可借空氣之勢,這一拍之下是何其有勁,雖然魚尾被反彈回去,可是星邪教教主也是到處數步。
魚尾再度搖擺,那尾紅色龍魚於空中漂浮遊曳,身形靈動,似水中精靈一般。隻見她對準星邪教教主張開了血盆大口。
“孽畜來得正好,今天本教主定要讓你們有來無回。”
下一刻,星邪教教主的聲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聲痛呼:“痛煞老夫也。”
聖子看著分明身上無傷的星邪教教主,眼睛裏滿是疑惑。再看教主痛得滿地打滾的模樣不似作假,他不由得陷入了沉思。方才星邪教教主分明一掌擊向了那龍魚帶須的魚頭。而鮮紅龍魚也未使出其他的攻擊手段。
先前那金色龍魚嘖嘖道:“連這小妮子都打不過,還想著讓我們有來無回。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你再喊我小妮子,我就把你的龍須給拔了。”
金色龍魚趕忙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不敢了。看來這紅色龍魚真的做過這等殘忍之事。所謂得勢不饒人,這時金色龍魚也對星邪教教主發難了。隻見他嘴巴一張,一個銀白色的光球在緩緩聚集。
“接我一招,龍息。”一道銀色的光柱攜帶毀滅之威,砸向了星邪教教主。
如此情形,聖子未央歌哪裏還能無動於衷。他雙手撥動聖物八卦盤,兩道法訣發出。
“震為雷。”
可惜,銀色光柱輕而易舉地穿過未央歌所發的法訣,擊打在八卦盤之上。
而那雷電落在金色龍魚身上,僅僅是將其麻痹片刻,也無法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金色的鱗片毫發無傷。
“撓癢癢,好舒服,好舒服。那小子,本座決定了,本作先不吃你,你給本座撓癢癢。”
聖子對此頭痛不已,他所依仗的聖物八卦盤已然對此間局勢難以起到任何作用。而紅色龍魚張開血盆大口再度向星邪教教主襲來,他如何能招架住?星邪教教主忍著劇痛,又是一掌擊在紅色龍魚的魚身之上。
紅色龍魚嘴巴裏明明沒有任何東西,卻咀嚼了起來,更是時不時地伸出舌頭,像極了一條吃到了肉的野狗,得意而忘形。
“將銀盤留下。你們先出去。”
聽到白丁終於說話,聖子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可星邪教教主就不讓人省心了:“這乃是我蕩歌山的聖物,豈是外人能染指的?”
聖子看著星邪教教主忍著劇痛,伸手指向白丁,怒目相斥的樣子,覺得可笑。“我的教主大人,還在這坐白日夢呢?什麽叫你們蕩歌山的聖物?他們聽你的話嗎?這一條紅色龍魚就夠你受的,還想著被人家二龍戲珠呢?”
“住口,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小混蛋······”
眼看星邪教教主再度破口大罵,紅色龍魚抓緊機會,再度遊曳過來,張開了血盆大口就要去咬星邪教教主的下半身。星邪教教主經過前兩次的教訓,哪裏還敢大意。隻見他兩腿如風,不停地踢向了那血紅的魚身。這一次果然奏效,隻不過,那雙略帶金黃的魚眼一瞪,星邪教教主的心頭一震,身體就此一僵。那張魚嘴就這樣結結實實地咬在了他的小腿之處。
這一次,依舊是沒有任何傷口,更是不見一滴鮮血。星邪教教主醒轉來,直接跪倒在地。
一咬之威尚且如此,聖子哪裏還敢多做停留,他一把抱起這個名義的義父,頭也不回地往山門走去。
紅色龍魚吧唧吧唧嘴巴,似在品嚐著美味,而金色龍魚則是笑看兩條喪家之犬的離去。
不過臨走之前,聖子將懷中八卦盤往空中一送,他相信自己的主人定能拿到。出人意料的是,那兩條龍魚並未爭搶,這八卦盤毫無意外的就落在了白丁的手裏。
等到山門閉緊,二人漸漸走遠,陰陽界內傳來了陣陣吟叫,不絕於耳。聖子感到似乎整個蕩歌山都在震動,而自己的耳朵真的被震聾了一樣。這該是如何慘烈的一場打鬥呀。
陰陽界內相安無事,方才的吟叫出自兩條龍魚之口,白丁手持八卦盤,靜靜地站在原地。
再看方才還逞凶的兩尾龍魚正在悠閑地遊曳著。過一會兒,紅色龍魚選擇回到深潭之中,而金色龍魚似乎是身形有變,怕髒了自己的鱗片,選擇在潭邊歇息。金色龍魚看了看白丁,完全沒有劍拔弩張的意味。
“你還算有些實力,居然能聽懂我們的龍吟之聲。也能夠聽懂我們的話,可惜,你來的不是時候。”
“我們在深潭之下已經修煉了數百年了,正是這口陰陽潭,才造就了我們。所以我們修為不易,更不能離開這裏。”
“說起來,這蕩歌山裏的凡夫俗子還算盡心盡責,不僅每年按時給我們貢獻諸多祭品,更是不曾有任何期盼願望訴說給我們。如此,我們才能安心修行。”
“而且你也看到了,再過上些時日,我們就可徹底化魚成龍,成為這數百年來唯一的一對蛟龍了。你說,你好意思,為了你的一己之私,而破壞我們的道行嗎?”
“算了,說了你也不懂。小妮子,你在潭底還要多久呀?”
“催催催,催什麽催,都一把年紀了,還是個急性子。你又不是一隻猴子,這麽猴急。有這麽大的本事,你怎麽不自己下去看看究竟?”
那紅色龍魚依舊碎碎叨叨道:“再說了,不準喊我小妮子,人家是有名字的。下次你再喊,我一定偷偷地把你的龍須給吞了,看你還能不能長起來。”
“小妮子,你別生氣呀。這不是有外人在嗎?”
“外人在又怎麽了,難不成我還要繼續忍氣吞聲嗎?再說了,再過上個數十年我也可以化龍。說好的,等人家一起化龍飛升的,結果自己此時一個忍不住險些就飛升了。你還有理了?”
金色龍魚眼看形勢不對,趕忙沉聲教訓道:“放肆,這一次化龍是本龍王願意的嗎?這乃是機緣所致。再說,上一次本龍王是怎麽和你說的?我們要學那上古的仙侶,要和和氣氣,令人生羨才是。”
“這才剛剛化龍,就自稱龍王了。前段時間你不還說要學人間那夫唱婦隨,隻羨鴛鴦不羨仙麽?怎麽又想著上古的仙侶了?”
“大膽,膽敢質疑本龍王。那都是人間的規矩,和本龍王無關。現在本龍王隻想······”
金色龍魚說到一半,竟又轉過身來:“你小子聽了我們倆的談話有什麽感觸呢?現在本龍王就送你一場造化。我看你實力尚可,靈氣也還行,現在你隻需要將自己送給我們,自願當祭品,我們倆保你來世榮華富貴,享受不盡。”紅色龍魚聽到這話,也是舔了舔自己修長的舌頭。
白丁看著這兩尾極具靈性與獸性的龍魚,也見怪不怪。不過很快,他就搖了搖頭:“來世太遠,我隻要今生。”
“如此,你是拒絕本龍王咯?小子,你可想清楚,得天上神靈的庇佑,是多麽幸運的一件事。”
白丁將左手一指銀盤:“你們倆現在就給我化作陰陽魚,替我補全這八卦盤。”
來而不往非禮也。金色龍魚說起話來毫不客氣,所以白丁也全程沒有說出半個請字。
“在人間,請人做事,不僅言語要恭敬,態度也要謙卑一點。甚至手中的禮物也決不能少。我雖不在人間行走,可你這絕不是求人辦事的樣子。”
白丁的嘴角一翹:“我並不是請你們做事。”
“那是什麽?”
白丁突然氣息一變,眼神變得銳利起來:“是命令!臣服於我,供我驅使百年。”
“小鬼,你可知道你在跟誰說話?我們倆可是快化成蛟龍的存在。本龍王決定了,我要生吃了你。似你這等無恥的家夥,留著你,也是浪費天底靈氣。”
言罷,金色龍魚一聲嘶吼,在原地留下了一道殘影。他本不在陰陽潭中,此刻的一番舉動,依舊是漸起水花無數。
可就在無數水花落下之前,就已有東西掉落進陰陽潭中。潭水飛濺,卻沒有打濕白丁絲毫。
電光火石之間,金色身影就已經敗下陣來。潭水之中,還殘留著金紅色的血跡,金色龍魚似掉進了一個大紅染缸一般。
“小鬼,你這一身到底是什麽修為?”金色龍魚引以為傲的龍爪瞬間就受了傷,不僅鱗片脫落待盡,其中一支龍爪更是無力耷拉著。
白丁莞爾一笑,“一身可屠龍的修為。”
“狂妄。膽敢空談屠龍。小妮子,我們一起上。”
紅色龍魚的魚尾急速擺動,漸漸看不清楚形狀,而陰陽界內無聲泛起一陣陣漣漪。金色龍魚則是張開了龍口,一個比方才還要大上三四分的銀白光球迅速聚集。
陰陽界內一時劍拔弩張,硝煙四起,白丁的身形也淩空飄起,他雙手一張,一方通體黝黑的小鼎便出現在手中。那小鼎正是星辰鼎無疑。
也不知過了多久,數縷久違的陽光重新灑進了洞穴之內,陰陽界中隻剩一襲白衣傲然獨立,他似乎早已經習慣了寂寞。
紅色龍魚望著整個背影,不由得失了神。這份孤獨與寂寞,似曾相識。隻不過那人如今在哪裏?
“啥子孤獨與寂寞,以本龍王看來,就是豬鼻子插大蒜——裝大象。”金色龍魚怒罵道:“你這條花癡魚,不愧是那個男人親手挑選的。”
“別忘了,你也是那個男人親手挑選的。”紅色龍魚身受重傷,有氣無力道。
“哼,選我的明明是那個女子,她不僅聰慧無比,從容貌一看就是人間仙子。”
紅色龍魚不去爭辯這個無聊的話題,俗話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而魚之將死,其言也哀。紅色龍魚哀歎了一口氣,說道:“這位公子,能死在你的手上,也不算辱沒了我們的名聲。以公子的境界,怕是已然到達化神境界了吧,未來達到合道,問道彼岸也是指日可待。”
“大道已變,如今已經沒有問道一說,那條路也已經斷了。”白丁說話間,眼皮也不抬一下,似乎在說著與自己無關的事。
“我不想讓你們去死,臣服於我吧,供我驅使百年。”
“我還是殺了我吧。我寧願去死也不願再過著那種受人囚禁,不自由,成為器靈的日子。”金色龍魚倒是傲氣,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不要,不要,我不要你去死。”被稱作小妮子的紅色龍魚趕緊搖了搖頭,她用頭依偎在金色龍魚懷裏,“小結結,你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公子,我自願化作器靈,請公子放過我家哥哥。”
“閉嘴,誰是你家哥哥?本座貴為龍,豈會要你憐憫。你這條笨魚,不要仗著與我雙修數百年,就自認為與我有些情分。若不是當年那藍衣仙子的緣故,你根本配不上我。哪怕本龍舍棄軀體,化為遊魂,也絕不會化為器靈的。”
“這麽說來,你情願化為遊魂也不願供我驅使?”
“所以你隻能殺了我。你雖然實力不錯,可難保自己不會百年,而我們化身蛟龍之後,壽命可得天地一齡。若是你奴役我們百年,一旦你死去,我們定會讓你斷子絕孫。所以,為了不傷和氣,也為了給你一個交待,我們願意替你做一件事,當然成為器靈除外。”
“不行。此事不容商量。”
金色龍魚笑了笑,有恃無恐道:“憑什麽不行?隻要我們不主動舍棄軀體,你憑什麽能讓我們變成器靈。一旦我們變成遊魂,你就什麽都得不到了。”
“是這樣嗎?”話音剛落,白丁雙手泛著一層淡淡的光,其上更是有紅氣纏繞。
紅色龍魚頓時驚慌失色道:“抽魂?”
“這等邪惡的功法你居然也會?難道你不怕天譴嗎?”
“哼哼。”白丁隻是冷哼一聲。可落在金色龍魚耳中,卻充滿了嘲諷。天譴又算得了什麽呢?
“你到底是誰?哪個老怪物留下的弟子?為什麽執意與我們過不去?我們倆自問並未做過傷天害理之事,不該落得個被抽魂的下場。”
“小結結,我······”紅色龍魚眼中帶著漣漪。
“住嘴,要怪就怪當初那個星邪教主,非要將你我放在著化龍池裏,不然今天哪裏會有這等災難?”金色龍魚尾巴輕輕搖動,似乎在呼應著。
白丁淡淡說道:“好了,時間也拖延得差不多了。你們倆既然不願意死心,還有什麽後招,盡管使出來吧。”
紅色龍魚也收起了吃驚的表情,金色龍魚更是邪魅一笑:“臭小子,本龍王今天就便宜你。給你來表演一個絕活。看好咯,風花雪月。”
言罷,金紅兩條龍魚在空中遊蕩,身形飄渺,漸漸失去了影子,不知何時,一輪皎潔明月當空照,漫天紛紛雪與花,齊齊落下。
陰陽界外,聖子扶著星邪教教主來到蕩歌山大殿之內,星邪教教主眼瞼低垂,端坐在主座之上,不過精神顯得有些頹靡。他今日之傷可非同小可。非在筋骨之勞,而在神魂之損。教主雖然修行此道久矣,可是個中神秘,他也不得全解。
“未央歌,你若是此時回頭,還來得及。念你護駕有功,義父願意認你。”
“得了,老家夥,你別得寸進尺。方才本聖子救你一命,不過是可憐你。”聖子拍了拍腦袋,似懊惱,“哎呀,我答應了替你收屍的,怎麽剛才就沒反應過來,要不現在把你這老東西扔在裏麵,好全了你的心願。”
“你這孩子,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若真是心狠手辣,哪怕現在就是殺了老夫,這蕩歌山尊你為主又何妨?”
“休想,以一座蕩歌山為囚籠,困住本聖子,這樣的買賣我可不做。跟著我家公子,以後逐鹿天下,這才是我想要的人生。”
“他看上去並沒有多大野心?你對他又了解多少呢?我的消息不錯的話,你們應該是在山腳相遇。過去不過數日。這數日的功夫,就值得你如此忠心耿耿,誓死追隨?”
“我家公子予我自由之身,隻要求我替他做一件事。哪裏像你這蕩歌山,不僅殺我父母,還想著要我性命。老家夥,你知道我方才那一刻真的想要宰了你嗎?老家夥,我再問你最後一句,那山賊強盜與你究竟有無幹係?”
蕩歌山主搖了搖頭,輕笑道:“若是真的想殺,這話大可不必說出口。你自己心裏已有答案,何必問我。你不行的,你沒有狼子野心,更不是狼心狗肺。看似你實力不俗,實則依舊是小孩子心性。若為謀士,不僅心思要剔透,思人所想,更要有陰險詭譎之謀。你看看自己哪一樣夠格?”
聖子昂了昂頭,“我家公子信我,這便夠了。”
“真的夠了嗎?未央歌,你究竟了解你家公子多少?”
“哼哼,老家夥,別想著從我這裏套出什麽話來?別說我還不清楚,就算我清楚,你別想我說出任何消息。”
說到底,薑還是老的辣。幾句話下來,蕩歌山主哪裏還不明白聖子的情況。既然如此,他又哪裏能知曉白丁的缺點呢?白丁到底何許人也?蕩歌山山主眼神一寒,心裏已經打定主意,定要好好查一下此人。他雖自詡不是睚眥必報之人,可被人打上山門,此仇不報,他以後還如何統禦手下,統領蕩歌山呢?
“何人膽敢闖我蕩歌山?”
人為至,話已到。隻見一人步步生風,來勢洶洶,衝到聖子身前。
“就是你這小兔崽子,傷了我義父?老子今天就剮了你。”那人怒目圓睜,手持銅錘,就朝聖子襲來。
聖子未央歌也不料著這一出,他方才在陰陽界內消耗過多,此時正在休息。豈料那人脾氣火爆,竟是問都不問緣由,直接發難。
那人一手將未央歌淩空提起,聖子滿臉通紅,似被人拎在手中的一隻小雞,說不出一句話來。下一刻,那人手中銅錘一晃,眼看就要朝聖子胸口砸下。
“住手,方才是他救了我的命。”教主不忙不慌道,這才救了聖子未央歌一命。
那人隨手將未央歌放下,轉頭對星邪教教主說道:“義父,青金救駕來遲,還請義父贖罪。”
聖子未央歌落地之後,不斷咳嗽。眼睛盯著主座之上的星邪教教主,沒有絲毫感激。因為這老東西眼睛裏的幾分戲謔,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無妨,青金子,義父沒事的。事出有因,隻要你將那事辦妥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