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教你又何妨?
蕩歌山主言語謙恭,神色焦急,先前未曾聽聞的陰陽界此時也被他作為了交易的籌碼,似乎隻要白丁放過這陰將,他可以將性命都付出一般。
陰將究竟是何許寶物?蕩歌山主又為何會如此在意呢?事實上,蕩歌山主並不知曉其中奧秘,甚至這議事堂的九曲黃泉索命陣,他也是最近才掌握。
陰將乃是星邪教當初建立之人所創,而那人在江湖上叱吒風雲,無人可敵。蕩歌山主相信且深信這陰將有莫大功勞。
白丁不想理會,他一步步走向那神情痛苦,渾身顫抖的陰將,伸出了一根手指,就要點在陰將額頭正中心。
蕩歌山主老奸巨猾,豈會真的就此妥協。他一方麵欲擒故縱,懇求白丁莫要靠近那陰將,眼看白丁已然走近,他心中一喜。手中的印法再次催動。
“九曲黃泉魂索命,時來天地皆同力。恭請九曲黃泉印!”
空中憑空出現一塊四四方方,約有巴掌大小的黃色印章。蕩歌山主將印握在手中,猛地朝前方一按,空中陡然出現四個古樸大字:黃泉索命。
那四字符咒結結實實印在陰將正後背,似一張狗皮膏藥,發揮著莫大的功效,使得那陰將極為痛苦。
“嗚嗚·····嗚嗚······嗚······”陰將更加痛苦了,他雙手捂著麵甲,嘴巴裏更是不斷發出哀嚎。白丁的手停下了,最終還是沒有落在那陰將額頭之上。
“殺了他!”
“殺了他!”
“殺了他!”
這九曲黃泉索命陣中的聲音越來越大,陰將的臉上開始出現了一道道的血痕,血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染紅了白丁的腳下所立。
陰將終於是經受不住這聲音和法印的支配,重新撿起了那柄紅色大刀。大刀之上的黑色火焰重新燃起,氣勢之盛,比之前還要長上幾分。
隻見那陰將站起身來,手中大刀往前直接一刺,就捅穿了白丁的胸膛。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如此形神大受損傷,我看你還如何囂張?”
蕩歌山山主靜待那陰將下一刀砍掉白丁的頭顱,可是,白丁的胸膛之處不僅沒有一滴鮮血流出,反而是那帶著殺伐罪孽的紅色大刀上黑色火焰漸漸變小,快要熄滅了。
白丁凜然不懼,步步向前,一指輕輕點出,終於直透陰將額頭。
隨之而來,白丁看到了一番過往景象。
一位身材高大的男人身負重傷,滿身血汙,縱然寡不敵眾,他依舊不肯屈服。
他身上插著無數的箭矢,他的胸前也被一柄巨錘轟塌陷,他死死地咬緊牙關,艱難地舉起棍棒,仰天長嘯:
“世間隻有站著死的傻大個,沒有跪著生的元巨靈。”
“吾此生決不負吾主,元巨靈願以血薦星辰。”
他的血是熱的,哪怕身死,這血就留在九曲黃泉索命陣,難以幹涸。他的怨念是炙熱的,他不甘心為什麽自己沒有保護好自己主人的寶貝。他的恨意如火焰般不能平息,恨不能手刃仇人,為主人報仇。
最後,那個高大的身影還是沒能倒下。可惜,他的頭顱被人砍下了。
白丁輕聲低語道:“原來是你,傻大個。”
陰將也不再鬼哭狼嚎,他撕心裂肺地怒吼著:“我······恨,我恨······呀。我恨······”
“如今四百年過去了,那人也早就死了,縱然不死,也輪回往生了。你何必執念?元巨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不動明王法相也是口吐梵音:“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白丁收回手指,黑色的罥索終於是落在了那陰將的頭上。
“元······元巨靈······啊······啊······啊,”這一次,那陰將依舊沒有放下了那大刀,言語更加堅決。“俺不叫元巨靈。俺叫傻大個。俺不要成佛,俺要報仇,報仇。”
“你究竟對他做了什麽?”蕩歌山主看著眼前的變化,難以置信。“莫非你真的知道他的名字?不對,你一定是胡謅的。你在裝神弄鬼。陰將,快殺了他,你就能晉升為王了。”
“切莫掙紮。”那黑色的罥索緩緩落下,落在了元古靈的脖頸之間。
罥索雖然顏色也是黑色,可那是神聖聖潔光芒。它在白丁的指引之下,此刻發出了一陣陣金黃色的光芒。元巨靈麵露痛苦,卻始終動彈不得,那柄大刀也徹底消失了。
聖光滌蕩,元巨靈身上的甲胄開始由紅轉白,嘴尖獠牙被聖光融化得一幹二淨,刻在臉上麵甲終於被他自己盡數揭開。那是一張布滿傷痕的臉。縱橫交錯的刀疤劍痕,無不在訴說他生前所受的折磨。
手甲散卻,那是一雙孔武有力的臂膀。可是上麵的洞孔遍布,滿目瘡痍。
白丁看著元巨靈胸前那道由巨錘造成的傷口,他清楚這是元巨靈最後一戰之所受。
應該很痛吧!傻大個。
隻見元巨靈搖身一身,粗布麻衣,手中的大刀也變成了一根長約六尺,碗狀粗細的棍子。
“當年一戰,究竟發生了何事?”
蕩歌山主心中疑惑,不知曉白丁意欲何為,隻是靜靜等待。
“俺為嘛要告訴你?你又是什麽人?”
“我叫白丁,來自洛陽。”白丁難得地自報家門,言語也沒那般冷漠了。
“你也姓白?”
“白姓自古以來並不稀奇。”
“你可有祖上名叫白……?”那魁梧大漢神識漸漸清醒,眼睛也回複了正常形態,不再是一片血紅。“算了,俺家主人舉世皆敵,一生寂寞,又怎麽會留有後人呢?再說,當年那些狗屁正道中人又怎麽會允許俺主人的後人存在呢?所以,你絕不是俺主人的後人。”
白丁一陣沉默過後,說道:“我願渡你往生轉世。”
元巨靈搖了搖頭,說道:“俺不去,俺已經做了數百年的孤魂野鬼,隻要能等到主人,不怕再等上個數百年。”
“值得嗎?傻大個。”
“俺主人說過,隻要俺覺得值得,那就值得。”
“那人可能不再是他了?你還要等嗎?”
“俺的命是主人救的,既然已經替主人死了一次,不在乎再為主人守候一世!主人曾經對俺說過會再回來,俺願意在此等候。”
蕩歌山主聞聽此言,不由得一喜,趕緊表明身份道:“如今我是星邪教教主,你必須聽命於我。”
“俺誰的命令也不聽。隻聽俺家主人的吩咐。”
“豈有此理。我不管你家主人是誰,你生前屬於我星邪教之人,死後也是星邪教的鬼,既然如此,怎麽能不聽星邪教主的號令!”
“俺可不是星邪教的人,俺隻是俺家主人的仆人。”
“荒唐!你家主人哪怕是星邪教教主,也不能如此任意妄為。”
“俺家主人本就是星邪教教主,整個星邪教都是俺家主人說了算。”
蕩歌山山主險些被這愚笨大漢氣得直吐血。這分明是個道理講不通,心智未開的傻子,他眼珠一轉,靈機一動:“那你在此守候的是什麽東西?”
“不能告訴你。那東西是俺家主人的。”
“你家主人都已經被人挫骨揚灰了,隻有你這個傻子才相信他會回來。”
那大漢聽說這話,也不生氣,反而笑道:“傻人有傻福,嘿嘿。所以俺家主人一定會回來的。”
“我不管你的主人到底是誰,快些將你守護的東西交予我。否則,別怪我這個星邪教教主不客氣。”蕩歌山山主不知何時手中又多了一個圓球物件。那物件通體血紅,散發著邪魅的光芒。
“俺主人教過俺,俺們雖牙口好,可從來吃軟不吃硬,不受任何人的威脅。”那大漢方才還略顯憨厚的神情一變,眼神變得冷冽。手中的棍棒揮舞幾圈,虎虎生風。
“不要出手。這件事讓我來。”白丁的話語響起,他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這所謂的星邪教教主。
星邪教教主這才發現,那雙眼似含著夜幕中一抹極光,絢爛無比,異樣得動人心魄。這絕不是眼前少年所該有的眼,這雙眼睛沒有透露出殺意,卻處處散發著危險的信號,讓他不敢再動彈。他想試一試,可是不知為何,他這個念頭剛剛興起,背後的汗毛就已微微顫起,於生死關頭遊走數個來回的蕩歌山山主哪裏還不清楚這個征兆。於是乎,他本想使出的殺招,卻硬生生憋在手裏。
“就這膽量,還想做星邪教教主。連俺都看不上你。”
那大漢剛收起手中棍棒,就聽到身後白袍白姓公子的話語:“傻大個,來,我送你回家。”
豈料那大漢慕然回頭,發現站著的並不是那人,他搖了搖頭,說道:“你不是他,俺不走。俺要在這裏等他回來。”
“他回不來了。他不值得你等。”
“住口,”或許是感受到白丁身上熟悉的氣味,元巨靈似小孩爭辯道,“不許你說俺家主人的壞話。俺家主人一定會回來的。”
眼看身帶聖潔之光的白丁一步步走來,不願往生的元巨靈不想他走近,隻得揮舞起手中的棍棒。
那棍棒碗狀大小,六尺有餘,揮舞起來,更是攜風帶雨,攪得這九曲黃泉索命陣的靈氣動蕩起來。棍棒之上,隱隱有盤龍之形環繞,更是發出陣陣虎嘯之聲。
果真了不得。星邪教教主不由得在心裏一陣感歎。
可惜白丁並未閃躲,反而閑庭若步,慢慢逼近。說來也奇怪,那棍棒看起來聲勢宏大,連星邪教教主都知曉不可硬抗這大漢一棍之威能,偏偏棍棒連白丁的衣袖都未能沾上。
這不是棍法的問題,如此棍法,縱然在當今江湖的扶搖榜也有一席之位。這也不是身法的問題,白丁的身形沒有過多閃動,更沒有似遊龍遊曳。星邪教教主想到了某種可能性,睜大了嘴巴。而元巨靈也瞪大了眼睛,手中的棍棒之勢一變,白丁隻覺,虎嘯龍吟之聲頓時不絕於耳。
星邪教教主隱隱感覺,這棍棒揮舞不息,那虎嘯龍吟之聲便不會停止。片刻之後,巨漢攢夠氣機,便能催動法相,到時恐怕會有數條遊龍,數條猛虎之形顯現,向白丁襲去。
可惜,虎嘯龍吟之聲戛然而止。隻因巨漢揮舞棍棒齊腰之時,卻被一隻手按住了。元巨靈滿臉的不可置信,他下一刻就要騰空而起,手中的棍棒淩空錘擊,便有數條遊龍,數條猛虎出現了。
那隻手纖細白皙,不沾陽春,不濯汙穢,勝似柔弱細女子。可偏偏就是這雙手不僅輕描淡寫地止住了虎嘯龍吟之棍勢,更是令身形魁梧的大漢無法動彈。
白丁微微一笑,然後左手舉起。
元巨靈定睛一看,那是一方小鼎。小鼎通體黝黑,卻是四足二耳。更令元巨靈心動的是,小鼎上方空懸一個散發出白色亮光的斑點。
“傻大個,你可還認得此物?”
元巨靈鬆開手中棍棒,棍棒哐當一聲落地,隨之,雙膝齊齊跪地,元巨靈魁梧的身材便矮上了幾分。
他雙手顫顫巍巍伸向了那方小鼎,笑中帶淚道:“星辰鼎,果然是星辰鼎·····哈哈哈哈,星辰鼎呀,鼎在人就在,主人······他還活著。”
“他曾經說過見鼎如見人。”
“我認得,這就是星辰鼎呀,舉世無敵的星辰鼎,假若哪天你見著了主人,請替俺告訴他······”元巨靈似乎習慣了與星辰鼎對話,此刻竟是怪異地托星辰鼎給自家主人帶話。
“當年那件事是俺騙了主人,要是俺攔住了主人,不去找藍小姐,就不會發生那樣的事了。”
“俺身上這些傷,並非敵人襲來,而是俺自找的。當年星邪教自己內部發生了叛亂。那幾個狗屁小人一聽到主人被囚禁,立刻倒戈來逼宮。俺誓死不從,他們就給俺下毒。俺最後隻能與他們死戰到底。可惜,俺的棍法沒有修到最後那重境界,還是敗了下來,沒有守護住那件寶貝。”
“所以,是元巨靈對不住主人,元巨靈是個廢物,不僅辜負了主人的信任,沒有守護住那件寶物,更是辱沒了主人的名聲,使主人蒙羞。”
“你盡力了,他不會怪你的。”
元巨靈不去理會白丁安慰人的話,接著說道:“俺的頭顱都被人砍下了。當時俺就在想,沒能守住寶貝,哪怕是死了,也沒有臉麵去見主人。主人也不會再想見到俺了。可就算是這樣,俺還是得去陰曹地府,否則,除了我,誰人能替主人開路呢?誰知道俺沒有去成陰曹地府。主人一定會怪我的。好在老天有眼,俺今天才知道主人還活著。”
“星辰鼎呀,星辰鼎,若是你還有靈,一定記得告訴主人,陰陽界內有他所要的答案。俺拜托你了。俺拜托你了。”
說完這話,元巨靈額頭貼地,對著那方小鼎認認真真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響頭。
“主人,俺不能再替你去征戰了。主人······”說到最後,元巨靈竟又是哽咽了起來。
也不知是黑鼎通靈,還是白丁的情緒波動,黑色小鼎的鼎身上下浮沉,像在點頭。而後鼎耳左輕搖右微轉,又像是在搖頭。
“他問你,你可曾有過一絲後悔?”白丁閉上了眼睛。
元巨靈也不去思索這話裏的深刻含義,回答道:“不後悔。主人不僅救了俺的命,還給了俺名字,如此的恩情,俺就算是牙齒沒了,也不會忘。”
星邪教教主不由得在心裏一陣鄙夷,沒了牙齒也不會忘,難道就不會說一句沒齒難忘。
大個子的反應或許是比正常人要慢上些許,可他終於還是意識到了不對勁:“不對,不對。你見過主人嗎?你到底是俺主人的什麽人?兒子嗎?俺可沒聽說過俺主人有兒子。難道是徒弟嗎?可這星辰鼎與主人生死與共,他也沒有辦法傳給你。你究竟是什麽人?”
“傻大個,我就是我!”這句話說得極輕,星辰鼎上的斑點光芒大放,白丁那隻手熟練地摸上了元巨靈的頭。
有些事或許時隔太久,一時無法想起。元巨靈此時卻想起來了,當年主人最後一次出征,也曾這樣撫摸過自己的頭,還交代自己要守護好山門。可惜······
“他讓你快些往生轉世。切莫讓他再擔心。”
元巨靈含淚點點頭,說道:“既然你有星辰鼎,還帶來主人的話,俺聽俺家主人的。俺這就去往生轉世。”
黑色罥索重新回到不動明王左手之上,不動明王法相高舉手中利劍,對準元巨靈,口吐梵音真經,元巨靈的腳下開始生出一片片蓮葉。
蓮葉瓣瓣現生機,蓮花朵朵齊綻放。最後竟是匯成一個九瓣蓮花座。
元巨靈盤坐在其上,身體上的傷口開始慢慢愈合,方形大臉,濃眉大眼,闊鼻巨口,這般熟悉的麵容一一浮現在白丁眼前。也不知過了多久,那蓮花座緩緩升起,元巨靈的身體也開始慢慢化作了虛無。
往事曆曆在目,一襲白衣不負天下人,豈料元巨靈單膝倏然再度跪在蓮花座上,朝白丁喊道:“主人,你為何不願見俺?難道你在怪俺嗎?”
白丁猛然睜開了眼眸,眼睛中帶著和熙笑意。傻大個,沒想到還是被你給認出來了。
“孤從未怪過你,從未。是孤對不起你。”
元巨靈淚眼婆娑,身軀前傾,單手撐地:“傻大個元巨靈前生不曾後悔,隻願來生再替主人征戰一世,戰死也不回頭。”
那高大魁梧的身軀徹底消失了,不過是未受蓮花座任何功德往生,而是消失在原地。
“傻大個,你這又是何必呢?”
說完這話,白丁身上的氣息陡然一變,又變成了文弱書生模樣。
“你真的認識那傻大個的主人?”星邪教教主自然不信白丁裝神弄鬼那一套,卻還是忍不住問出聲來。
等到星邪教主再回頭,發現身後陰兵皆已恢複人形。
他們齊齊跪倒在地,朝著白丁方向俯首低頭以稱臣。
“今日吾等受天神點化,得以回頭,今後願侍奉在天神左右,望天神成全。”
不動明王法相左手捏手印,微頷首之後,眼睛閉上不言。
“你們乃是我星邪教先賢棟梁之才,豈可如此歸順他人?”星邪教教主問道。
“莫非你們要置我們星邪教不顧嗎?”
“我們生前為星邪教教主之恩,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可星邪教是如何對待我們的?”
“哪怕我們隻剩一縷陰魂,星邪教也不願放過我們。以血池精魄滋養我們固然不假,可你們更是一心想滅我們的心靈,將我們徹底變成鬼物。所以你們才會將我們囚在九曲黃泉索命陣之內。”
“這是前輩之錯,在此我向各位認罪。”星邪教教主居然真的彎下了身子,做足了晚輩姿態。
“錯不在你,你也不必認罪。再說教主雄才大略,吾等殘兵敗將,實力不在,實在是無能為力。”
“如今吾等機緣已至,天神法相才是吾等歸宿。”
“教主修為搏雜,要好自為之!”
幾人一句接一句,星邪教教既主無法接話,更是被問得啞口無言。那百十來人浩浩蕩蕩,生前皆是蕩歌山之人才,下一刻就隨著不動明王一起消失在原地。
今日星邪教主可謂是損失慘重,不僅失去了一個培養許久的銀將,更是失去了那極有潛力的百十陰兵。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白丁。
“你到底是什麽人?”
白丁聽著這熟悉的問題,笑了笑:“我是白丁。”
“我自然知道你叫白丁。那元巨靈說的主人到底是什麽人?與你又是什麽關係?還有,你手中那個小鼎是什麽東西?”
“這些事,和你沒關係。”
“閣下這次來,真的是為了陰陽界而來?而不是另有所圖?”
“你放心,名利於我,沒那般重要。再來,我也看不上你這個位置。”
“的確,閣下如此實力,哪怕是殺了晚輩取而代之也是輕而易舉。晚輩有個不情之請,望閣下成全!”
“希望閣下將不動明王法相交給晚輩,讓晚輩振興星邪教。”蕩歌山主以晚輩自居,已然是將白丁看作了不世出怪物的弟子,而提出了要振興星邪教,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不得不說星邪教主好手段。
“星邪教與我何幹?”
“閣下不是與星邪教有淵源嗎?何必如此絕情,不怕寒了故人的心嗎?不怕毀了星邪教的王圖霸業嗎?”
“哈哈哈哈!絕情?寒心?王圖?霸業?哈哈!哈哈!”白丁發出一陣陣神經質的笑聲,而每一次的笑聲,掀起巨大波瀾,不僅震得星邪教教主心頭微顫,更是險些將九曲黃河索命陣擊破。
星邪教教主指尖發白,心裏沒來由的一陣緊張。
“你若是能舉起這方星辰鼎,孤教你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