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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涉江湖 第四十八章 幹戈玉帛小姐心

  任誰在夢中睡著正香,一睜開眼看到一隻大手在臉龐都會收到驚嚇。何況徐庸錚未娶,沐逸雅亦未嫁,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沐逸雅本能地想喊出非禮來,可是看到那人麵目,不由得大聲問道:“你,你想幹什麽?想趁著我睡覺的時候······”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還能幹什麽?”徐庸錚也沒瞧見過沐逸雅又氣又惱的樣子,開玩笑道。


  “你,你個輕薄子······我······”沐逸雅險些哭了出來。不過,她反應過來,徐庸錚可沒這個膽子,“姓徐的,你良心被狗叼了去。下次,我要再管你,我就是······”


  徐庸錚擺手道:“得了,得了,又不是真的發生了點什麽。這幾謝你的照顧了。大恩都沒謝完,這般恩惠我就不和你計較了。”徐庸錚法像極了他才是那個施恩惠與沐逸雅的那個恩人。


  沐逸雅懶得和一個病人多計較,道:“你若沒事,就早點起來。”


  “這是要幹什麽,我才是個病人。”徐庸錚反問道。


  “你試著幾幾夜不合眼試一下,再不讓我睡一下,我也快病倒了。快些給我挪地方。到了花雨城,這馬車會找到地方的。到時候再叫醒我。”沐逸雅拉開徐庸錚,用毯子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就此躺下。


  徐庸錚隻好斜靠在馬車牆壁上,閉上眼睛練起功來。這些,他的無名功法已經落下些許。


  等到了花雨城,徐庸錚和沐逸雅都沒有選擇起來看外麵的盛況,若非車夫到了客棧,幾番催促,兩人恐怕還要拖一會。


  是夜,沐家姐總算恢複了些許精神,可是徐庸錚看上去更加疲憊,這無名功法一旦落下一日,再度修煉起來,第一遍極度費神,他隻好待在房子裏繼續養劍,修行。


  客棧外的客人不期而至,大聲嚷嚷著要見徐庸錚。沐逸雅打算下樓看個究竟,在樓上一瞄,原來是那搶秘笈的那夥人。她未聽清楚李玉宇的自報家門,隻好派下人去答複。這般習武之人,她弄不清真實來意,加上徐庸錚身體尚未好,還是能躲就躲吧。


  李玉宇在收到回複後,有些失望,問下人能否再去通告。那下人表現得極為靈活,在明確沐逸雅的意思後,連連低頭哈腰道:“的身份低微,實在做不得主,大俠就莫為難的了。”話道這個份上,饒是李玉宇也無法強求。杜西崖幹脆拉著杜西璧於客棧大堂喝起茶來。


  杜西崖率先打開話匣子,看不出他的嗓門能這麽大:“莫非那番比試,將他打了個原形畢露,原來他是個妖怪變的,現在不是在擺架子,而是正在樓上換皮,下次見麵,就是個女子了。”


  杜西璧抬杠道:“人家這才是高手風範,比不上某些人,打不過別人就別人是妖怪,還擺架子,也不害臊。”


  杜西崖眼睛瞪著打大的看著李玉宇,臉上帶著笑意。那分明是,師兄,有人你打不過別人,還罵你不害臊。


  李玉宇喝茶喝得興味正濃,看這眼神,怎能不心領神會。他怒而摔杯子,欲起身道:“杜西璧,要不你現在就出來陪我練練手?”


  杜西璧趕忙拉住李玉宇,道:“唉唉,師兄,你別見氣呀,我又沒你打不過他,你別誤會呀,上次你還傷了他呢。”


  一到這,李玉宇本就對傷了徐庸錚一事,心中過意不去。此刻聽自己師弟提起,他心裏沒有半點高興,反而有些不是滋味。師弟雖沒有此意,可是現在一想到自己當日認輸的姿態,又怎麽會好看到哪裏去。


  一旁的王筱涓迅速拿起一塊糕點,塞進了杜西璧的嘴巴裏,算是堵住了他的話,道:“不會話就別話,吃個糕點補補腦。”


  杜西璧想再話,這糕點怎麽補腦呀。又怕得罪師兄李玉宇,隻好低下頭來吃那糕點。


  “師兄,就算他真的打敗了範師兄,那又有什麽稀奇處,值得這麽遠過來看他。”王筱涓問道。


  原來他們劍幕一行也是受朱家招待,隻不過兩處地方不一樣。朱家作此安排,自然是考慮周全,解釋得通的。江湖人和正統生意人多半是尿不到一個壺裏去的,強行擱在一起,反倒容易起衝突,不若分開,不相打擾。倘若真有誠心拜訪者,走幾步去看看,更顯得情義。今夜是李玉宇執意要來,他們那處離此處不遠不近,十裏地的距離。


  “範欽臣號稱節氣劍府行走,他的可怕之處,你了解得愈多,就會對他愈畏懼。他可是一個能分析出你一招一式的破綻的劍客,隻要他願意的話。”李玉宇正色道。


  “那怎麽不見他名聲大顯,進個什麽扶搖榜瞧瞧。”杜西崖問道。


  杜西璧舉手示意,欲話回答。不料又被杜西崖塞了一塊糕點進了嘴巴。看來今晚他是跟糕點過不去了。


  “那是因為節氣劍府的府主奇怪要求。”李玉宇看了一眼王筱涓。


  王筱涓接話道:“我知道,‘操千曲而後曉聲,觀千劍而後識器’,我還特意問了我們府主,府主當時搖頭歎氣道,劍道奇才,特行之法,不是我能模仿得來。”


  “操千曲而後曉聲,觀千劍而後識器。這不正是傳中那人的話語麽。姓範的當真了?”杜西崖問道。他和範欽臣同時進劍幕,年紀相仿,所以真計較起來,也不知道誰大誰。但是他對範欽臣那種傲氣十分看不慣,所以直呼姓範的。


  李玉宇點頭道:“是的,而且正在行動,觀千劍而後識器。”


  “劍幕那麽多劍,他不是可以一次觀個夠?何必非要出來遊曆?吃飽了撐的。”杜西崖道。


  杜西璧看他出了自己心裏所想,不由得對他豎了個大拇指。


  “這個倒不清楚,有一種法是節氣劍府府主要求他不可觀劍幕之劍器,另一種法是範欽臣是極為驕傲之人,非要觀外人之劍。”李玉宇道。還有一種法,他曾聽人猜過,此刻卻沒出來。那就是範欽臣隻觀手下敗將之劍,取其銳氣精華觀之,這就意味著他遊曆數年來,早已擊敗了數百個對手。隨即他心裏麵搖了搖頭表示否定,這怎麽可能?


  “那這和徐庸錚有什麽關係。莫非範師兄看上了徐庸錚的劍?”王筱涓道。


  “何止是有關係,他們已經見過麵了。”李玉宇道。


  “那他們交手了?誰贏了?”杜西崖問道。


  “不知道。那範欽臣來找我,問了我幾個問題。一問我知金戈鋒芒否。二問我如何看徐庸錚這個人。”李玉宇沒有正麵回答這個問題,事實上,他也沒從範欽臣那裏得到明確答案。


  “那就是已然交過手了。不然以範師兄的秉性,不會這樣去問。”王筱涓笑道。


  “是呀,”李玉宇知曉師妹一向聰慧,一眼能看出問題所在。他接著道,“問我知金戈鋒芒否,顯然他也和徐庸錚交過手了。可後麵問我知徐庸錚其人否。這可難倒我了。我當時試探地了一句,敢於認輸,可為劍道之君子。你們可知他當時什麽反應?”


  “什麽反應。莫非是拍著屁股,不入流矣。”杜西璧好不容易插嘴道。這樣的法卻被李玉宇一瞪,然後李玉宇端了一杯茶往杜西璧身前一擲。杜西璧趕忙低頭喝茶,畢竟,這麽多年的江湖經驗告訴他,惹惱了師兄是沒好果子吃的。


  “師兄,你且那姓範的什麽反應。”杜西崖開口道。


  “不過僥幸爾。徒仗兵器之利。”李玉宇這話時語氣也和範欽臣有六七分相似。


  “這話有些重了,看來徐庸錚真的惹惱了範師兄,那他們到底發生了怎樣的決鬥呢?”


  李玉宇幽幽望著樓上,歎道:“所以今我才來找徐庸錚了解一下情況。若是能化幹戈為玉帛就更好了。若是不能,也得知曉其中細節,莫有什麽誤會才好。誰知道,那劍客,就這麽冷傲呀。”


  徐庸錚在廂房內不由得一個噴嚏,想到這樓上也太冷清了。


  王筱涓笑道:“恐怕就是徐庸錚勝了範師兄,才會使得範師兄如此氣惱記恨呢。”


  “師妹,這我可要好好你了。好歹我們劍幕中人,同氣連枝。你怎麽可以亂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呢?是不是,師兄。”杜西崖訓斥師妹,又望向師兄李玉宇。訓斥的語氣也不敢太重,畢竟自己打不過這個極其寵愛師妹的師兄。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性。和徐庸錚交手,我也不敢,一下子就能摸準了他的深淺。”交手和拚命又有不同。李玉宇是知道這個道理的。他那日單手劍的破綻,若是換成雙手劍,就變成了致命殺招。饒是此,他也不敢穩贏徐庸錚。換句話,這一切的結果,隻有他再於徐庸錚打過一場才知道。到時候他的扶搖二十九的雙手劍會如何驚豔,徐庸錚會有如何殺手鐧,知道。


  “師兄,沒關係的。青蓮多來兩朵不就行了。保證把那個徐庸錚打得跪地求饒,找回場子。”杜西璧今晚就不該開口話。這不,又將師兄李玉宇得罪得幹幹淨淨。這不分明在,之前李玉宇敗給了徐庸錚,輸給了他場子嗎?找回場子就是找回麵子,李玉宇心裏未必真的就承認不如徐庸錚。那日之所為完全是感謝徐庸錚的仁義。


  杜西崖一把將杜西璧拖起來,離開桌子,往店外走去。嘴裏不忘道:“臭子,今晚嘴巴是吃了香包是吧。處處得罪師兄。以後師兄還怎麽在師妹麵前擺威風。”


  李玉宇一口茶終於噴了出來。得,他親自站起身來,心裏嘀咕著,上次陪這兩位師弟是什麽時候,要不今晚月色正好,督促一下他們再練習。免得這兩個不成器的師弟落了劍幕威風。


  三人離開客棧,走出門去。月光下的人影拉得老長。


  王筱涓提高了聲音,衝二樓無人處喊了一句:“請沐家姐將方才之事轉告徐庸錚才好,多謝。”完,她頭也不回地離開,也不管樓上是否真的有人,也不管會不會從樓上下來一個人。她可是要趕回去看好戲,畢竟坐山觀虎鬥可是一種享受。


  沐逸雅則對王筱涓的印象又壞了一分。一個女孩子學什麽劍,打打殺殺的,江湖就那麽好玩麽?她在樓道處自然聽得了方才的對話,心裏打量一下,還是不告訴徐庸錚吧。畢竟他這麽累了。這個理由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用來服自己的。


  或許,連她自己全然不知道,她心裏的一根弦也被莫名挑弄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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