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九章 變天換帝
蕭臣還是第一次看到溫宛害羞,為免她尷尬,他轉身將其擋在後麵,拱手施禮。
??“溫侯。”
??溫禦沒開口,直接走進屋裏。
??蕭臣沒有跟上去,扭身看向溫宛,“咱們還進屋嗎?”
??溫宛瞅了眼蕭臣,欲哭無淚,搖搖頭。
??如果可以選擇,她不想。
??房間裏,溫禦端身坐在桌邊,單臂搭在桌麵,左手握成拳頭。
??蕭臣最先走進來,溫宛與之並肩而立,很是擔心,“祖父,戰軍師沒有為難你吧?”
??“你還知道關心祖父?”溫禦話說給溫宛,看的卻是蕭臣。
??蕭臣轉爾看向溫宛,溫宛看向溫禦,“在宛兒心裏,祖父是最重要的。”
??溫禦聽到這句話,臉色終於緩下來,“戰幕已經知道你奪了秦熙那筆錢,很生氣,他真對問塵賭莊下手了?”
??“不是重手,應該沒有趕盡殺絕的意思。”溫宛回道。
??溫禦猜到不會是重手,以他對戰幕的了解,若然真生氣哪還能撓他腳心,說句狠的,戰幕今日就算砍斷他兩隻腳那都未必是真生氣。
??他見過真正動怒的戰幕,半點風聲沒露,斬除叛逆一家二百零七人,連祖墳都沒給留下,誠然叛徒該死,可那也是他第一次看到戰幕的雷霆手段。
??先帝曾說戰幕是真正的智者。
??以雷霆手段,顯菩薩心腸。
??其實他很怕,除了他與戰幕年少時結下的情誼,他更怕自己不是戰幕的對手。
??“戰幕至今仍不相信魏王殿下有奪嫡之心,本侯也打死沒認禦南侯府與殿下站在一處……”
??溫禦示意溫宛跟蕭臣坐下來,“原本若無朱雀大街蠱人出現,這個謊言怕是很快就會被揭穿,我們很快就要麵對太子府強勢打壓,好在出了這檔子事,你們暫且以這件事當個幌子,暗中再走快些罷。”
??“中原五大國,除我大周,南朝孤重,晉國汝襄王,高昌主闕榮還有梁國的周言煊,皆與本王有結盟契約。”麵對溫禦,蕭臣毫無保留,“朔城往南往北十郡縣守軍也可隨時聽我調派,我在高昌領域有十萬精兵。”
??溫禦聽罷,看向自己孫女。
??溫宛微微頷首,“祖父可能不知道,閔南一帶近段時間出現一個比較大的商幫,宛南商幫,宛兒是商主。”
??溫禦聽罷看向蕭臣,麵色壓下去,“你們是不是以為,這些足夠讓你們擁有與太子府對抗的底氣?”
??蕭臣跟溫宛並沒有這樣的意思,奈何溫禦沒有給他們解釋的機會,“魏王以為太子府在南晉高昌跟梁國就沒有與之締約結盟者,宛兒你是不是覺得一個小小宛南商幫的財富足以跟太子府隱藏在暗處的巨大財富對抗?”
??“祖父,我們隻是在陳述我們現在的實力,並沒有炫耀的意思。”
??溫禦當然知道溫宛跟蕭臣沒有炫耀,可他心底的自豪跟驕傲非要這種方式才能掩飾得住啊!
??直到這一刻他才真正看到蕭臣身上的閃光點,蕭臣在內部受打壓的情況下非但沒有氣餒,竟然暗中已經把自己的保障跟退路做到四國,除了汝襄王,剩下那三個可都是四國舉足輕重的人物!
??更值得驕傲的是他的孫女,宛南商幫的名號他雖然沒聽過,可聽名字就很了不起!
??溫禦看著眼前兩個都很厲害的人,沉澱心情之後開口,“本侯與戰幕說過一句話,如果魏王殿下有奪嫡之心,我必不讓魏王娶我的宛兒,我的宛兒值得一生一世一雙人,她這輩子都不會入宮。”
??一語閉,屋子裏寂靜無聲。
??“溫侯,本王……”
??溫禦擺手阻止蕭臣,“殿下於四國有盟友,於邊陲有私兵,可那不是我們要走的路,本侯半生戎馬,你若問我最討厭什麽,我最討厭打仗。”
??溫禦知道蕭臣跟溫宛都是聰明的孩子,有些話點到即止。
??破天荒,溫禦走的時候並沒有把蕭臣攆出去。
??溫宛送溫禦離開墨園,轉回房裏見蕭臣站在那裏,“你剛剛說有事與我商量,是什麽?”
??蕭臣沒說話,就隻看著溫宛,眼睛緊緊盯著她。
??溫宛知道蕭臣想說什麽,可她不想。
??有些事現在談太過虛無縹緲,如今他們的心思不該在兒女私情上麵,蕭臣是先帝指選的繼承人,她是宛南商幫的商主。
??蕭臣有他的使命,她也有!
??“宛宛,我不會……”
??“魏王殿下。”
??溫宛抬起頭,迎上蕭臣急於承諾的目光,“我會陪你走到最後。”
??蕭臣緊握在兩側的拳頭微微鬆開,他朝溫宛點頭,“我也是,我也會陪你走到最後。”
??最後之不同就在於,溫宛說的最後是奪嫡這條路的終點。
??蕭臣所言,是這一生……
??夜風襲襲,窗外淡淡花香飄進窗裏。
??鬱璽良獨自坐在桌邊,視線落向桌麵托盤裏的六翼金甲,嬰兒拳頭大小的蠱蟲漆黑無比,不經意看就像一塊黑炭,黑不溜秋無甚特別,唯獨特別堅硬。
??風起,一抹人影從窗戶一躍而入。
??鬱璽良抬頭看了來人一眼,花拂柳。
??花拂柳的臉換成了二十年前他當名捕時的樣子,隻是他很細心的在臉上加了幾道皺紋,“我聽說了。”
??花指柳坐下來,看到托盤上三隻六翼金甲的時候,眼色一沉,“若是我沒記錯,二十年前蠱患也是從三隻六翼金甲開始的。”
??所謂蠱患,並非單指六翼金甲,還有許多不同種類跟作用的蠱蟲,那些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蠱蟲禍亂皇城,引得皇城百姓人人自危。
??先帝下令徹查,奈何案子還沒結束先帝卻撒手人寰。
??先帝賓天,新皇登基,案子還在繼續。
??誰料想就在新帝登基一個月後盅患仿佛一夜之間消除,隨著所有攜蠱之人暴斃,所有線索也都跟著斷的一幹二淨。
??沒有線索自然無從破案,雖然盅患已除,可此案卻作為懸案一直躺在大理寺密室。
??“二十年後卷土重來,他們是什麽目的?”鬱璽良抬頭看向花拂柳,眼中深邃。
??花拂柳想都沒想,“變天,換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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