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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二章 我還吃一口?

  蕭奕真的不知道何為虛假,何為真相!


  他可以不顧堂前事實,一味相信殺他的人就是鬱璽良,背後主使就是蕭臣,是他們自己沒算計好被人抓到把柄,告上公堂,可青夜在為誰做事?

  直到現在,他還有一絲希望,青夜所行之事哪怕被人利用,目的也是為自己報仇!

  相比之下,萬春枝倒覺得鬱璽良是清白的。


  公堂上,寧林眉頭緩緩挑起,朝著鬱璽良淡然一笑,“鬱神捕前來投案最好,畢竟像神捕這樣的高手衙門的人想抓未必抓得著,來人,上枷鎖。”


  “寧王舅沒聽清楚麽?鬱神捕是來自辯,不是投案。”


  宋相言看向鬱璽良,朗聲開口,“既是鬱神捕來,剛好歧王屍體也在,神捕就請看看,青夜所說歧王身上那兩道傷口可是你所為。”


  鬱璽良拱手,“是。”


  “慢著!”寧林站起身,端起一派嚴肅麵孔,“鬱璽良不能碰歧王屍體!”


  “寧王舅,公堂之上主審最大,我說可以就可以。”


  寧林慍聲嗬斥,“此舉於法不合。”


  “合不合本官說了算。”


  “宋相言,此事本王可沒辦法包庇你這個外甥了!”


  寧林言辭間充滿警告,宋相言毫不在意,似笑非笑的看過去,“本官腦袋就在這裏,有本事你過來拿。”


  寧林心頭寒涼,越想越不對,宋相言敢拿腦袋擔保的事,這其中必有貓膩,是什麽?

  “鬱神捕,動手。”宋相言未理寧林,高聲道。


  堂上,青夜與馬庶齊齊反對!


  宋相言來了火氣。


  “本官押著腦袋辦的事,誰阻誰就給我去死!”


  旁側,戚楓適時過來,“大人息怒,鬱神捕,有勞。”


  堂下青夜不禁看向馬庶,奈何馬庶沒再反對,他若執意也根本改變不了什麽。


  公堂上,溫宛朝蕭臣方向退了退,朝他看一眼。


  蕭臣朝溫宛投過去一個放心的眼神。


  今日這案在大部份人眼裏,是替溫宛跟蕭臣脫罪,唯有少數知情人明白,今日這案主角是鬱璽良,目的是引蕭奕現身!

  蕭奕還活著,就不存在歧王遇刺案。


  此刻,鬱璽良解下背負‘浮屠’時已有衙役將水晶棺柩打開,更將屍體上衣褪至腰際,依仵作驗屍筆錄上所寫,那兩道致命傷,一個在胸口,一個在喉頸。


  黑匣落地刹那,眾人被匣頂那朱如泣血紅,如胭脂蕊的曼珠沙華吸引,拿下麵看熱鬧的百姓一句話說,看上去就很高級。


  匣盒落處,青色理石受重壓傳出一聲裂響。


  鬱璽良手握黑匣,匣蓋受內力催動砰的彈開。


  內裏,忽然有道黑色光影倏然閃出,浮屠受強大內力支撐乍然懸於屍體上空,豁然展開,飛速旋轉。


  此傘,即是浮屠。


  浮屠憑空旋轉,鬱璽良不慌不忙自黑匣裏取出兩隻薄如蟬翼的黃金手套。


  隨著大傘向上飛旋,傘柄底端射出一段臂長銅柱,銅柱受內力牽引朝下倒著散開一把小傘,小傘傘骨上固定的,則是仵作常備的針、刀、錘、錐,更有許多尋常仵作不能看過的稀罕玩意。


  之前鬱璽良曾在這公堂上打開過浮屠,可目的多半與案件無關,意在炫酷,這次卻是真的驗屍,確切說是剖屍。


  公堂上下,所有人目光都被鬱璽良雙手吸引,包括蕭奕自己。


  看著與自己長相一模一樣的人正被鬱璽良劃開胸膛,蕭奕眼底陰鬱,他很想知道鬱璽良能查出什麽!

  青夜跟馬庶距離屍體最近,他們親眼看到鬱璽良正用斧鑿斷開屍體肋骨,目之所及觸目驚心,慘不忍睹。


  馬庶眼淚逼出眼眶,拳頭被攥的咯咯響。


  相比馬庶,青夜也很激動,激動之下隱藏的是心虛跟疑惑,他怕鬱璽良會發現那兩道致命傷口乃是人為。


  隨著鬱璽良雙手不停動作,浮屠速度也會隨之或快或慢。


  公堂內外,一片鴉雀無聲。


  而此時,自護國寺回皇城的官道上一輛馬車急駛而歸。


  車廂裏,戰幕正襟危坐,看似閉目養神。


  在他旁邊,溫禦也在閉目。


  倏然之間,戰幕猛睜開眼睛,雙手狠狠抹向溫禦,一遍又一遍,也虧得是冬天溫禦穿的衣服厚實,否則這一路溫禦胳膊上的皮都得被戰幕給擼下一層!

  “軍師啊,你昨晚都洗二十來遍手了,這還能抹出什麽!”溫禦任由戰幕在自己身上蹭,好心提醒。


  “護國寺何等高雅之地,你屎解不會去如廁?你是不識字還是不認路?拉在那兒你就不怕別人踩到!”戰幕磨的掌心發熱,抽回來本能聞一下,還有味兒!


  “如廁沒有燈我怕掉下去,再者除了軍師誰會朝那邊走,而且說句心裏話,軍師你要再晚去會兒,那堆玩意都凍上了,你非要那個時候去看我有什麽辦法,再說那有什麽好看的!”溫禦十分委屈。


  也不知道為什麽,戰幕明明已經換了套新的海清色僧袍,可還是覺得屁股底下像是黏著東西,於是彎腰站起來撅向溫禦,“你看看有沒有!”


  溫禦見戰幕這副不依不饒的勁兒,直接伸手‘啪’的拍一下。


  “溫禦!”


  戰幕陡然轉身時溫禦直接把手掌舉給他看,“沒有,一丁點兒都沒有!”


  馬車顛簸,戰幕一個不穩險些跌倒,幸有溫禦攙扶。


  “鬆開你的臭手!”


  溫禦被罵的沒脾氣,“要麽這樣,軍師你現在解出來點兒什麽我也踩一踩如何,能不能消氣?”


  “就踩踩?”


  “那怎麽,我還吃一口?”


  戰幕冷哼,重新坐下來。


  今日歧王遇刺案開審,戰幕以回皇城換衣服為由帶溫禦從護國寺趕回來,就是想讓他看個結果,否則心裏惦記。


  溫禦當然明白戰幕好意,奈何他對戰幕卻是滿滿的算計,心中愧疚不言而喻。


  可是沒辦法啊戰哥,誰讓你沒收到密令,我收到了。


  一經生死未卜,鬱璽良那個倒黴玩意還在公堂上自辯。


  我這根獨苗若再出事,先帝怕是得從棺材板裏急的跳出來。


  此時公堂,浮屠速度越來越慢。


  眾人視線之內,鬱璽良自屍體心髒裏取出一物……


  中秋快樂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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