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癲狂
“欺負人是不是很爽？”
看著腳下拚命掙紮的兩人，秦立戲謔道。
“唔唔唔唔！！”
兩人眼睛瞪得極大，聞言都急忙搖頭。
“很爽？你們怎麽會覺得很爽呢？”
秦立見兩人搖頭，卻故意陰陽道。
“唔唔！！”
明白秦立在戲耍自己，屈辱的怒火自兩人心頭瘋狂湧起。
兩人沒有進行任何交流，各自的右腳卻幾乎同時踢向秦立。
兩隻腳還沒踢到秦立。
“吱！！”
卻見秦立忽然向後一跳，兩隻腳分別踩中了兩人的小腹。
“啊！”
“殺千刀的！！”
撕心裂肺的疼痛傳來。
兩人的嘴剛得了空閑便大叫起來。
剛伸出的腳也縮了回去。
“哎，你小子幹什麽呢！”
兩人叫聲很大，引來了不少弟子圍觀。
“秦立？你幹什麽！？”
平日裏負責紀律的周長老也被吸引過來。
看到兩人被秦立踩在腳下，周長老剛想嗬斥秦立。
“喝，呸！”
秦立竟直接朝對方吐出一口濃痰。
“你，你是怎麽回事？”
長老被秦立的無禮嚇了一跳。
他急忙閃身，鞋角依舊卻沾到了一絲唾沫星子。
與此同時，樹林之中。
“這也太腹黑了吧？”
感知秦立的舉動，小虎向白山吐槽道。
向別人吐痰這招確實有些下作了。
“不對，現在的秦立精神似乎有些問題。”
白山聞言卻眯起眼來。
“精神有問題？難道是之前那老頭？”小虎奇怪道。
白山搖搖頭，示意小虎接著觀察。
視線再次轉回明雲宗內。
“你、你、還有你……”
秦立沒有理會長老的暴怒。
反而伸手挨個指向圍觀的弟子。
“你們一個個人模狗樣的，都嘲諷過我吧？”
秦立情緒逐漸亢奮起來。
他忽然朝著眾人放聲大笑，緊接著。
“喝，呸！呸！呸！……”
周圍的人已經圍作一圈。
秦立便轉著圈朝眾人吐口水。
眾人被口水逼得不敢近身。
整個包圍圈頓時擴大了整整一圈。
“夠了！”
看著秦立瘋狂的樣子，圈內的周長老忽然怒聲喝道。
“夠了？”
“哈哈哈，來來來，你給我說說，什麽夠了？什麽夠了！”
秦立忽然收起笑容，怒聲大罵起來：
“你們一個個的，平日裏沒少給我起什麽廢物外號吧？”
“什麽靈力廢材，吊車尾，靈竭哥，這些別以為我不知道。”
“欺負別人，拿別人取樂很有意思是吧？”
“現在跟我說夠了，我被他們取樂欺負的時候你上哪了?”
“你……”
長老被秦立反駁，心中惱怒，剛想動手，卻又擔心被秦立的口水攻擊。
可眼見周圍的弟子越聚越多，他終究還是狠下心去。
元嬰境界的靈氣猛然爆發，周長老整個人炮彈般朝秦立衝去。
就在眾人以為秦立要被降伏之時。
“咻！！”
一道劍氣自虛空中斬來。
這劍氣憑空出現，淩厲無比。
其中蘊含的靈氣更是比周長老的要強上數倍。
劍氣來的猝不及防，長老反應卻並不算慢。
看著迎麵斬來的劍光，他急忙變招，周身瞬間籠罩了一層護體靈氣。
“嗤！！”
出乎圍觀弟子的預料。
劍光撞上長老，竟直接將其護體靈氣擊碎。
一股巨力傳來，長老被劍氣的餘威遠遠擊飛。
與此同時，山門之外。
“大師兄，你快來看啊！
“有大消息，聽說咱們外門那個什麽靈力廢柴發癔症了！”
臉頰臃腫的弟子麵帶輕佻之色，向身旁的陳周提議道。
陳周，元嬰修士，明雲宗首屈一指內門大師兄。
“沒興趣！”
陳周臉龐瘦削，鼻尖有些飛翹。
他麵無表情地向前走去，對宗門發生的八卦時間不感興趣。
“哎呀，師兄真無趣。”
剛剛提議的弟子見狀，搖了搖頭，麵帶惋惜地隨陳周向門內走去。
視線再次轉回宗門之內。
周長老被劍氣擊飛，此時正躺倒在地，嘴角還染著鮮血。
“長老！你沒事吧！”
數名弟子圍了上來查看起長老的情況。
“別在這假惺惺了！”
不遠處，踩著兩名下巴弟子的秦立朝著照顧長老的弟子喊道。
“你們一個個的私下裏沒少說周長老壞話吧？怎麽現在又裝出一副情誼深厚的樣子緊趕著去照顧人家了？”
秦立陰陽怪氣地說道，眼睛隱隱有些發紅。
“周長老，不瞞你說，就現在圍在你身邊這群人平日裏可沒少說你的壞話，像什麽陰陽人啊，臭驢臉啊，這些詞可都是他們形容你的！”
“秦立你胡說。”
長老身旁的弟子聞言，急忙爭辯起來。
“對，我看你神智已經不正常了，你一定是瘋了！”
“長老，秦立剛剛說得都是瘋話，你平常對我們那麽好，我們怎麽可能在背後說你壞話？”
“是啊，長老你千萬別信，要我看這小子已經入了魔了。”
見識了剛剛憑空出現的劍氣，這些弟子隻是嘴遁，都不敢貿然上前。
“嗬，一群廢物。”
秦立冷哼一聲，接著向支起身子的周長老陰陽道。
“周長老啊，我說得是真是假你還不知道嗎？”
“你好好看看你周圍這些人，一個個人模狗樣的，現在來隻不過是想巴結你而已，你可不要中了他們的計策啊！”
“你……”
周長老本就被秦立氣的夠嗆。
此時聽到秦立的話，心中更是怒火中燒。
他想出口反駁，可話到嘴邊，口中卻隻是重複著“你”。
“你什麽你？你不會真以為我那樣說話是在尊敬你吧？”
秦立越說越嗨，整個人漸漸癲狂起來。
“我告訴你，現在在我秦立眼中，你一個破明雲宗長老根本不算什麽！我師父一根手指頭就能捏死你！”
秦立癲狂地大笑，整個人的氣質逐漸陰森了起來。
“知道剛剛那道劍氣是誰的麽？就是我師父的！”
秦立幾乎是用吼的方式向周長老說話。
“你們不是總說你們秦爺爺是廢物嗎？今天，秦爺爺就告訴你們，什麽是真正的天才！”
秦立話音未落。
天地間的靈氣瘋狂地朝他身上湧去。
“築基二重！！”
“他的修煉天賦怎麽會……？！”
人群頓時喧嘩起來。
“嗯？”
感受到秦立天地吉安瘋狂湧動的靈氣，恰好走至人群之外陳周忽然停下腳步。
“師兄，我就說這事值得一看吧？”
間陳周在人群外停下，臉頰臃腫的弟子笑了笑，又說道。
“咱們要不要……？”
“先等等。”
陳周擺了擺手，駐足在人群外看了起來。
“哈哈哈，怎麽樣？廢物們？告訴你們，爺爺可是真正的仙族血脈。知道爺爺為什麽之前靈力吸收緩慢嗎？就是因為身上的仙族血脈！”
“以後，這兩個人的樣子便是嘲諷我秦立的下場！”
人群中心，雙腳踩著小腹的秦立滿臉亢奮，雙眼已然通紅。
他說到激動之處，腳下猛地發力。
“噗！”
被踩著小腹的兩名弟子身子劇烈收縮。
泛黃的酸水混雜著殷紅的鮮血自兩人口中緩緩流出。
“可惡！！”
見此情形，還沒緩過勁來的周長老怒火攻心。
整個人竟直接被氣暈過去。
“王長老長老怎麽還沒來？”
眼看局勢逐漸失控，在一旁照顧周長老的弟子有些慌神。
他剛剛便派人去找的刑罰堂的王長老，可長老到現在還沒來。
“師弟，你去找劉長老，他一定還在宗門！”
旁邊的師弟聞言，剛要去找其他長老。
“不必了，這事由我來解決！”
人群之外的陳周忽然出手攔下來師弟。
“大師兄！”
見到陳周，師弟二人皆是一驚。
他們剛剛一直在觀察秦立，竟一直沒注意到陳周的存在。
“大師兄，這小子身邊好像有他師父護著。他師父最起碼有化神修為，周長老便是被剛剛那道劍氣所傷。”
一旁的師弟提醒道。
“無妨。”
陳周淡淡地擺了擺手。
緊接著便撥開人群，向中心的秦立走去。
“鬧夠了嗎？”
瞥了眼地上已經不省人事的下巴師兄弟，陳周淡淡地說道。
他語氣十分平靜，周身沒有露出絲毫靈氣波動。
“喲？這不是大師兄嗎？”
見道陳周，秦立露出驚訝的表情。
“你放心，你平日裏沒罵過我，我不會找你事的。”
“我再問一遍，鬧夠了沒？”
陳周又問了一邊，語氣卻不似之前的平和。
“鬧？大師兄你在說我鬧？”
秦立輕笑一聲，臉色忽然沉了下來。
“我現在就能殺了你信不信？”
“哦，你可以試試。”
陳周語氣一如之前那般平淡。
“好啊！”
秦立冷哼一聲，周身忽然散發出濃重的黑霧。
“桀桀桀桀桀！！”
陰森瘮人的笑聲響徹在場每位弟子的耳邊。
隻見秦立猛一揮手。
黑霧不斷湧動，竟漸漸地將周圍的弟子籠罩起來。
“這黑霧是怎麽回事？”
“師兄，現在該怎麽辦？”
“先別慌，先別慌，咱們先往外邊撤退。”
黑霧之中，聚集成群的的弟子已亂作一團。
陳周卻緩緩閉上了眼睛，用神識感知起秦立的蹤跡。
“這樣可不行喲，大…師…兄！”
秦立的聲音自四麵八方傳來。
“嗖！”
黑霧中傳來一聲響動。
陳周猛地朝聲音的來源轉過身去。
他心下奇怪，背後忽然響起秦立的聲音。
“桀桀，我在這！”
話音剛落。
陳周右胸已被一柄長劍穿透。
“大師兄，你好弱啊！”
一道黑影閃過，秦立忽然出現在大師兄背後。
他握住劍柄，將陳周右胸的長劍鏘然拔出。
“噗！！”
陳周猛然吐出一口鮮血，緩緩地朝地麵倒去。
黑霧之中。
秦立放聲大笑起來。
他走近癱倒在地的陳周，剛想出言嘲諷。
“秦立？秦立！！”
熟悉的聲音忽然在回響在他腦海之中。
“這聲音……怎麽這麽熟悉？”
他心中奇怪，忽然感覺身上一陣燥熱。
“秦立！醒醒，醒醒！”
熟悉的聲音再度響起。
秦立神情恍惚，體內的燥熱之感也越來越強。
“這聲音……是師父！”
回想起這聲音的主人，他精神猛地一振。
恍惚的意識瞬間清醒起來。
燥熱之感漸漸褪去，整個人像是被人從頭潑了盆冰水一般。
清醒過來，秦立眼前的景色一陣變化。
眼前還是喧雜的人群，剛剛被長劍穿透的陳周正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麵前。
四周一片清明，濃稠的黑霧似乎根本就沒有存在過。
“這是……幻覺！？”
秦立回過神來，耳邊回蕩著刺耳的鳴叫。
“你鬧夠了沒？”
陳周平淡的聲音再度響起。
一種穿越時空的玄幻之感湧入秦立心頭。
“這話……他剛剛不是說過嗎？”
陳周的話勾起了秦立的回憶。
剛才他一直沉浸於複仇的情緒之中。
似乎沒有意識到自己做了些什麽。
“我剛剛都幹了什麽？！”
他努力回想，剛剛朝眾人吐痰，嘲諷眾人的畫麵陸續浮現在腦海之內。
“我怎麽會變成這樣？”
秦立心下震驚，雙目有些失神。
“你剛剛差些被自己的心魔控製。”
白山的聲音響起。
“師父！”
聽到白山的聲音，秦立心中大定。
“心魔？我怎麽會被心魔控製？”
他心中不解，卻無法與白山傳音。
“我和你師伯推測可能與你手上的戒指有關。”
“你現在先不要和他們爭執，找個由頭先走出山門。”
秦立朝虛空中微微點頭。
接著便朝陳周笑了笑，說道：“大師兄，我鬧夠了。”
說完，他便從兩位下巴弟子身上跳下。
笑著與陳周擦肩而過，他朝山門的方向走去。
見秦立走來，本來圍作一圈的弟子主動為他讓出一條出路。
他笑著朝弟子們點頭，快步朝山門外走去。
眼看秦立要走出人群，。
“鬧了這麽久，就想這麽一走了之？”
人群中央的陳周忽然說道。
他身影一動，整個人忽然閃至秦立身旁。
“大師兄，你想怎麽樣？”
秦立笑嘻嘻地問道。
“給剛剛的弟子道歉，並永不離開明雲宗。”
陳周雖然無法確定秦立是否為仙族血脈。
可他剛剛吸收靈氣的速度卻是毫無虛假的。
秦立，必須留下！
“我要是不呢？”
秦立沉聲道。
“你覺得你那個師父能擋得住煉虛境界的長老嗎？”
陳周微微一笑。
秦立抬頭一看，卻發現虛空中浮著近十位長老。
這些人，都是煉虛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