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腹黑？腹黑好啊！
“哦？”
看著秦立期盼的眼神，白山露出驚訝的表情。
他嘴角微微上揚，與一旁的小虎交換了眼神。
“為何想拜我為師？”
沉吟片刻，白山收起了笑容，神情肅穆地問道。
“我……我想學白前輩剛才那幾招！”
秦立說得很直率。
“這些都是招式可都是我的獨創靈技，真正起來學並不容易，你就算拜我為師也有可能學不了這些招式。”
“而且你可要想清楚了，拜師與進入宗門不同。”
“你拜我為師，便要傳承我的道統。”
見白山神情十分鄭重。
秦立也下意識地擺正姿態，整個人頓時嚴肅起來。
他沉吟片刻，接著鄭重鞠躬道。
“晚輩秦立，想拜白前輩為師！”
“好，好，好！”
白山大笑三聲，將躬著身子的秦立扶了起來。
“以後你便是我白山的親傳弟子！”
“多謝師父！”
秦立低頭抱拳，語氣有些激動。
拜白山為師這事看似草率，實則經過了他的深思熟慮。
從被告知白山想收自己為徒之時，秦立便認真思索起來。
他與白山最早相遇是在明雲宗山門外。
當初白山不知出於什麽緣由贈予了他五枚靈精。
秦立深知，如果沒有那五枚靈精，自己恐怕根本不會成為明雲宗外門弟子，達成爺爺的遺願。
他決心成為白山的徒弟，除了《萬劍歸宗》幾個招式和明雲宗的廢柴生活，更為重要的便是兩人早就結下的緣分。
秦立自從秦家破敗，被迫流亡異地之後便始終孤身一人。
就算加入明雲宗，也不過是換了個地方被別人嘲諷。
可他卻能隱隱從白山身上找到一種親切感。
直覺告訴他就算自己真的是廢物，白山也不會看低自己。
或許，這才是他拜師最重要的原因。
正式確定了師徒關係，白山走至已經血肉模糊的老頭身邊，彎腰將其手上的戒指抹了下來。
他輕吹口氣，將戒指上的血跡吹散。
緊接著又將神識浸潤其中，破除戒指的禁製。
“咱們這師徒當得倉促，我也沒提前準備什麽禮物，這老頭的戒指你就先拿著吧。”
白山將戒指放於秦立掌心之中。
“謝師父！”
秦立沒有推辭，小心翼翼地接過戒指。
借著陽光仔細端詳著精致的戒指，他心中一陣激動。
這可是煉虛修士的戒指。
其中可是蘊藏著老頭的全部身家。
要知道，他現在才剛剛晉升築基。
隻靠這一個戒指的儲備，也許就夠他晉升至元嬰境界。
“好，這次的任務圓滿完成！”
白山輕呼口氣，正打算帶秦立回宗門。
卻聽得秦立忽然說道“師父，我想先回明雲宗一趟。”
“也對，你回去把重要的東西都收拾收拾。”
“咱們時間還很多，不著急回宗門。”
秦立微微點頭，接著便動身要走。
“啊，對了，這個給你。”
白山像是忽然想起什麽，從戒指中取出一柄長劍。
長劍造型古樸，劍身泛著寒氣，劍鋒之上隱隱散發著奇異的氣息。
“這……”
感受著長劍之上奇異的氣息，秦立似乎有些猶豫，不敢伸手去接。
“放心，這劍意暫時不會傷到你。”
“這劍上的氣息是劍意，你如果想學剛才那招《萬劍歸宗》，就必須對多種劍意進行領悟，這柄劍隻是暫時跟著你，等你對這長劍之上的劍意熟悉之後，我會給你更換其他劍器。”
秦立聞言，眼中露出感激的神色。
他鄭重地接過長劍，又鄭重地向白山鞠躬。
論修煉資源，現在的秦立比起明雲宗大師兄恐怕也毫不遜色。
而這一切，都得益於“出手大方”的白山。
“咱們都是師徒了，不必搞這些虛禮。”
白山將秦立身子扳正，又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能加入元陽宗，才是我們的幸事啊！”
秦立還想客套，卻被白山製止。
“哎，我剛剛說過了，不要搞這些虛禮。”
“咱們雖說是師徒，年齡卻差的不多，用不著搞這些人情來往的套路，時候也不早了，咱們先走吧，邊走邊說。”
秦立點了點頭，同白山一起向明雲宗方向走去。
……
明雲宗，煉丹房內。
“你要離開宗門？”
看著眼前秦立堅決的眼神，雙眉稀疏的黃左驚訝道，
他是明雲宗的煉丹長老，與秦立的爺爺有些交情。
秦立正式成為明雲宗弟子後第一個來找的便是他。
他平日裏對秦立頗為照顧。
時不時會給秦立送點靈石或對他的修煉指導一番。
秦立並不奇怪黃左的驚訝，隻是微微點頭。
“為什麽？是因為過兩天的大比嗎？”
“宗主早就說過，永遠不會舍棄努力修煉的弟子。”
“你不要管其他弟子的風言風語，好好修煉就行了！”
“你的體質特殊，這些天我已經找到一些改善你體質的丹方，你再多等兩天，一定會有辦法的。”
黃左拍了拍秦立的肩膀，心中長歎一聲。
他也為秦立的天賦感到惋惜。
黃左與秦立的爺爺年輕時是十分要好的師兄弟。
年過古稀的他膝下無子，秦立便像是他的孫兒。
此時見秦立想要離開，黃左還以為他是因為其他弟子的嘲諷在說氣話。
“黃爺爺，不是因為大比和那些人。”
秦立搖搖頭，語氣十分平靜。
“那是為了什麽？”
看著秦立嚴肅的表情，黃左奇怪道。
“我拜了師父，不能再在明雲宗呆了。”
秦立說出來了實情。
自從他進了明雲宗。
隻有眼前的黃左不把他當作廢柴看待。
在他心目中，黃爺爺是他在宗門裏唯一能信得過的人了。
“拜師？？”黃左疑聲道。
秦立是個“靈氣廢柴”，正常修士會收一個廢物當弟子嗎?
他下意識地以為秦立被騙，剛想出言提醒。
卻聽得對方說道“爺爺，我沒被騙。”
“不信你看，現在我身體已經沒事了。”
秦立說著便運轉功法。
煉丹房周邊的靈氣瘋狂地朝他湧去。
“什麽！！？”
黃左內心狂震。
這種靈氣吸收速度與之前那個秦立相比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你那師父叫什麽？在哪個門派？”
黃左心中的懷疑消除大半，接著向秦立問道。
“爺爺，我要是說了，你可一定要替我保密！”
“放心，爺爺肯定給你保密。”
“我師父叫白山，那個門派在中州，好像叫什麽……元陽宗。”
“元陽宗？你不能去！”
黃左聽到元陽宗就像是炸了毛一般。
“為什麽？”秦立不解。
“半年前百宗大戰前夕，我曾隨宗主去過這中州元陽宗。"
“這個宗門的宗主在許多年前就神秘失蹤，化神境界的長老更是沒有幾個。我去的時候整個宗門裏結丹境界的弟子都屈指可數。”
“這個宗門資源稀缺、化神修士稀缺，你去了以後根本沒人能教導你。你說的那個什麽白山把你拐到元陽宗，絕對沒安什麽好心！”
看著秦立依舊堅定的眼神，黃左心中氣憤。
“爺爺，這些我都知道，師父他都跟我解釋清楚了。”
“師父說了，元陽宗這兩天招了不少天才，崛起是遲早的事。”
秦立的回答出乎黃左的意料。
“放屁！他那都是騙你的話，當然怎麽好聽怎麽說了！這你怎麽能信呢？！”黃左怒罵一聲。
“爺爺，你不用再勸我了。”
秦立沒有動怒，仍是心平氣和地向黃左說道。
“我去意已決，今天來主要是想通知您一聲。”
他知道黃爺爺是在為自己著想，可他更相信自己的眼睛和直覺。
《萬劍歸宗》和《天外飛仙》可不是一般修士能使出來的招式。
“你……”
黃左盯著秦立堅定的眼神看了半天。
“哎呀，你怎麽跟你爺爺都是一個臭脾氣！”
見秦立執意要走，黃左無奈地搖了搖頭。
他手中散出靈氣，一枚銅黃色的戒指自煉丹爐下緩緩飛出。
“這個你拿著，如果你去了之後後悔了，隨時回來找我。”
黃左說著，將戒指送到秦立手上。
“謝謝爺爺！”
秦立展露笑顏，收下了黃左的戒指。
“你走吧，以後記得回來就行了。”
黃左擺了擺手直接將秦立攆出門去。
“吱呀~”
看著煉丹房的門緩緩合上。
秦立低頭一笑，剛要轉身離開。
卻聽得不遠處兩道陰陽怪氣的對話傳來。
“喲，這不是秦立嗎？”
“又來找你的‘黃爺爺’要靈石了？”
“哈哈哈，你不會是為了宗門大比做準備吧？”
“你別胡說了，他連凝氣都沒突破，怎麽可能去準備隻有築基弟子才能參加的外門大比！”
“說的也是！哈哈哈哈。”
說話的二人身形相仿，隻是一人下巴十分尖細，另一人下巴很寬。
兩人對著秦立嘲諷一番，嘲諷完便開始放聲大笑。
秦立隻是淡漠地看了兩人一眼，接著轉身離開。
“他剛才那是什麽眼神？”
尖下巴弟子向寬下巴問道。
“我看著像瞧不起的眼神。”
寬下巴戲謔地笑了笑。
“是咱們兩個太弱了？沒想到這大名鼎鼎的‘靈氣廢柴’都敢瞧不起咱們了？”
兩人一邊戲謔著，一邊快步朝秦立走去。
“秦師弟，能不能給你兩個師兄解釋解釋剛剛那個眼神？”
尖下巴說著，右手猛地擊出，卻被秦立一個側身躲過。
“喲，厲害了是吧？都敢頂撞師兄了！”
尖下巴陰陽一聲，周身靈氣爆發，裹著靈氣右拳朝秦立揮出。
可還沒等拳頭打到秦立臉上。
“轟！”
築基二重的靈氣波動猛然爆發。
尖下巴本就重心前傾，此刻被秦立猝不及防的靈氣一嚇。
整個人向前趔趄數步，差點摔倒在地。
“築基二重？！！”
兩位下巴奇特的弟子都被驚得伸出了自己下巴。
開什麽玩笑，秦立明明上午還是凝氣八重。
幾個時辰的功夫竟然直接晉升至築基二重了？！
“這小子肯定是得到什麽奇遇了！”
尖下巴弟子站穩身形，上下打量起秦立周身。
他眼神四處亂瞟，最終定格在秦立右手食指的戒指之上。
尖下巴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他眼球一轉，以眼神示意同伴。
寬下巴點點頭。
像是提前約定好了一般，兩位弟子身上的靈氣猛然爆發。
兩人一前一後，幾乎同時朝秦立奔去。
秦立剛想閃避。
“用劍！將靈氣灌輸到劍上。”
白山的聲音傳入耳邊。
秦立反應極快，白山話音剛落。
他便從戒指中取出長劍並將自己的靈氣輸入其中。
“嗡！！”
長劍觸碰到靈氣。
劍身忽然開始微微顫抖起來。
眼看前後二人就要攻過來，秦立右手一緊。
附著靈氣的長劍被猛然揮出。
“轟！！”
兩道半米長的銀白色劍氣自長劍之上轟然擊出。
劍氣速度極快。
前後兩位弟子又與劍氣挨得極近。
兩人躲閃不及，直接和劍氣碰了個照麵。
“啊啊啊！！”
痛不欲生的慘叫響起。
兩人胸前皆被斬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可怖劍痕。
“來人啊，快來人啊。”
尖下巴弟子尖聲喊叫起來。
“快來人，秦立他……唔！！”
他剛喊了沒兩聲，舌尖忽然傳來一股鹹味。
隻見秦立一腳踩在了尖下巴弟子嘴上。
一旁的寬下巴見了，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
尖下巴睜大眼睛，雙手猛地抓住了秦立的腳。
他左右用力，想要將腳移開，卻動不了秦立分毫。
“唔唔唔唔！！”
尖下巴心中怒極，急忙向身邊的同伴示意。
寬下巴鼓起勇氣，剛想伸手抓住秦立的腳。
“唔唔！”
寬下巴的嘴卻被秦立的另一隻腳踩住。
“嗬嗬，哈哈哈哈哈。”
秦立雙腳踩著兩人的嘴，整個人懸空而立。
看著兩人狼狽的模樣，他先是冷笑，接著又放聲大笑起來。
“喲，這不是我的兩個廢物師兄嗎？”
“你們怎麽在這啊？”
秦立假裝露出驚訝的表情。
“師兄你們怎麽都不理我啊？你們倒是說句話啊！”
秦立笑著說道，腳上的力氣猛然加重。
與此同時，不遠處的山林之中。
“你新收的這個徒弟似乎有點……”
小虎感知踩著兩位下巴弟子的秦立，一時找不出合適的形容詞去形容。
“是不是有點腹黑？”
白山笑著說道。
“腹黑？對！就是這個意思，這個詞不錯啊，挺貼切的！”
“在修煉界生存，還是腹黑好一點啊！”
白山笑了笑，對秦立的表現十分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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