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結怨
在水仙一邊念叨一邊向他走去的時候，那個紙人明顯就已經有了一定的防備，當水仙將淨炎火符甩出去的時候，那個紙人已經閃了開去，快速的向那輛車奔去。本來，看這紙人的姿勢，在水仙衝過去的時候，他本想一搏的，可是在看到水仙手上閃耀的火光的時候，即使是開了天眼，能夠看到紙人真身的水仙，也從那張紙做的臉上看到了慌張與驚恐。看來，不管他到底是什麽做的，終究真身是個紙人，就算有在多年的道行，紙就是紙，最怕的，終究是火啊。
“站住！不站住就開槍了！”紙人在前麵飛奔，齊思語、祁連雲、水仙三個人在後麵窮追不舍，而劉隊長也不甘示弱，一邊追，一邊掏出槍來威脅著前麵奔跑的紙人。可是那紙人哪裏肯聽啊，依舊在那裏狂奔。水仙和祁連雲接連想甩出符咒製住它，可是奈何在高速奔跑中投擲符紙是件極難的事情，試了幾次都沒有丟中。眼看紙人和幾人隻見的距離越拉越大，劉隊長好幾次都舉起了槍，可是猶豫了一下，終究是沒有開槍。先不說他開槍能否擊傷那個家夥，這裏是鬧市，萬一不小心傷到了路人，就不是好玩的了。在中國，警察隨便開槍是要擔責任的，而且，除了開了天眼的水仙能看出來那是個紙人外，在其他人的眼中，那個家夥就跟真人完全沒有兩樣，出了齊思語和祁連雲知道到底是在追什麽以外，劉隊長和後麵跟來的幾個刑警就隻知道追，至於是追什麽，則完全不清楚。就隻知道跟著追就對了……
身後，一陣呼嘯的警車鳴笛聲響起，而且離眾人越來越近，劉隊長此時方才醒悟，為什麽自己幾個人不開著警車去追呢？那不比這麽傻跑要來的快的多啊。想到這裏，劉隊長回頭就想看看究竟是誰這麽聰明，開著車過來了，可是回過頭來，卻看到一個身穿大紅衣服的女子坐在駕駛位上，開著那輛後來來的警車，向著他們幾個人衝了過來！
“危險！快閃開！”劉隊長大喊一聲，急忙向著旁邊閃去。幾名刑警也跟著隊長閃到一旁。在前麵奔跑的齊思語也聽到喊聲回了頭，看到後麵那輛警車撞來，不慌不忙，腳下一個急停，身子一旋，當看清身後是那輛紅衣女人開著的警車的時候，一點閃避的意思都沒有，身子微蹲，向前伸出右手，那樣子，就好像等著警車來撞她一樣。
“危險！齊小姐！快閃開！”劉隊長，看到這邊的一幕嚇得魂飛天外，可是想要過來援救卻是來不及了，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那輛警車撞上了齊思語。劉隊長隻覺得自己的心底一片冰涼，就這麽撞上了麽？傾城公主任逍遙的女兒就這麽被撞上了麽？即使她是修行者，也終究是個人吧，被警車這麽一撞……劉隊長有點不敢想象了，一個擁有傾城美貌的少女就這麽被一輛警車給終結了麽？
事實證明，劉隊長有些杞人憂天了，在其死於的右手貼到警車前麵的同時，一股白色的烈火，猛的從齊思語的右手上冒出，本應是鋼鐵做成的警車，在撞到這團烈火的時候，就好像是宣紙一樣，開始了劇烈的燃燒，車子的慣性，以及猛烈的燃燒，讓齊思語變成了一塊堅硬的礁石，而那輛車就好像是澎湃的海浪一般，衝在礁石之上，被分割成了兩半。
“你以為，憑這輛紙車，就能奈何我麽？”齊思語低下頭來，看著兀自傻傻的坐在半邊車子裏的紅衣女人，“如果這樣就能被你們消滅掉，我早就不知道死過多少次了。”說著，齊思語抬起腳，緩緩的走到了那半邊車子旁，看著那紅衣女子，“你們到底是什麽東西？剛剛那個下車的家夥，跟你是一起的吧，你們到底要做什麽？那個家夥跑的倒是很快呢，你卻來不顧一切的救他，嗬嗬~~隻是不知道如果我們抓了你，他會不會回來救你呢？”齊思語的嘴角，竟然掛上了一絲陰笑。
“你……你想要做什麽……”紅衣女子艱難的縮在車子的角落裏，一邊躲避著車內的火焰，一邊詢問著齊思語，隻是那聲音卻跟齊思語那種如夜鶯般的美妙聲音不同，而是一種陰森、沙啞的聲音，聽著讓人不住的冒冷汗。不過對於這種聲音，齊思語完全不當回事，鬼怪的聲音，有的是故意弄成這樣來嚇人的，有的是因為修行不足，無法像人一樣正常的說話，所以聲音才沙啞難聽。而這個紅衣女人顯然是後者，在已知的幾個故事裏，都沒有提到過這個女人下過車，而這個女人的聲音又這麽生澀，看來，是道行還淺，否則她也不用非常費力的在著火的車身內蜷縮著躲避火焰了，早就該逃出車子了。
“我？沒有什麽特別的，隻是想要用你作為誘餌，來釣你那個相好的罷了。”齊思語說著，伸手就要去抓那個紅衣女人。
“我不會讓你們得逞的！”那紅衣女人說著，突然仰天一陣長號：“啊——”接著，紅衣女人伸手抓住了車的邊緣，那車本來就在著火，紅衣女人的手抓住車沿以後，烈火迅速的順著紅衣女人的手臂，蔓延到身體之上。
“哼，你以為把自己燒了，就能讓他躲過我們麽？”齊思語輕蔑的一笑，“你肯犧牲自己來救他，那麽，你們之間的感情一定不錯吧，如今，你死在我手上，我還害怕會找不到他麽？唉，紙的終究是紙的啊，即使成了精，智商也是那麽低。”對於紅衣女人這種引火自焚的做法，齊思語實在是相當的不屑。
此時，好像是忽悠齊思語的說法，遠處傳來一聲“啊哦——”的呼嘯聲，聽上去那麽低淒厲，這，應該是那個男的紙人聽到了剛剛那個女紙人的叫聲而發出的回應，大約是有些什麽“老婆，我來救你。”或者“我一定會給你報仇的”之類的含義吧。
齊思語聽不懂這叫聲，但是她看的懂，由於她沒有開天眼，現在她眼前的女人，雖然手臂已經著火了，但是還是人的樣子，沒開天眼也有沒開天眼的好處，至少齊思語現在能非常明顯的看出來，這個紅衣女人的臉上，現出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絕望神色。
“喂！救火啊！先把人救出來！”不明白齊思語在做什麽，也不明白齊思語是如何把那麽大一輛警車瞬間分成了兩半，但是作為一個刑警，劉隊長還是要先救人的，如果幾個警察就這麽在路邊看著一輛被破成兩半的警車在馬路中間燃燒，看著一個女人在車子裏被活活燒死，那麽，就光是輿論的壓力，他們也頂不住啊。劉隊長帶著幾個刑警，紛紛脫下上衣，跑到車邊，用上衣撲打起了車上以及那紅衣女人身上的火，而齊思語則是冷眼看著他們做著這一切，並沒有進行阻止，隻是扭頭看著水仙和祁連雲追下去的方向，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天啊！”一個刑警發出了一聲驚叫，齊思語回頭一看，一個拿著上衣的刑警似乎嚇呆了，定定的站在那裏，好像有點手足無措。在他的腳邊，靜靜的躺著一條海有些火苗在燃燒的手臂。“我……我沒有……沒有用力啊……隻是……隻是給她……給她撲打身上的火焰……怎麽……怎麽胳膊就掉下來了……”那個刑警說的也是結結巴巴的。做刑警的，死人是經常見的，可是像今天這樣，用上衣撲了幾下，就把胳膊從活人身上抽下來的事情，還是第一次遇到。
齊思語低頭看了看，隻見那紅衣女子並沒有像一般人一樣，因為斷了一條手臂而痛苦嚎叫，隻是定定的，用哪種仇恨的眼神看著齊思語。她的斷臂處，自然沒有流血，隻是有一陣陣肉眼難以察覺的黑氣正在從裏麵不斷的冒出來。齊思語知道，那黑氣，就是這女人體內積攢的怨氣，如今因為一條手臂斷了，體內積攢下來的怨氣沒法保存，全都從斷口冒了出來，齊思語知道，這個紅衣女人，是沒辦法再存在下去了，一旦黑氣冒進，就算把她的軀體保存下來，也隻是一個紙做的軀殼了。“沒關係，這不怪你。”說著，齊思語抬起腳來，一腳踏在那紅衣女人的臉上，駭得周圍的人都是一聲驚叫，可是奇怪的是，那個女人的頭竟然應腳而扁，但是扁下去的臉旁邊卻並沒有流出任何鮮血或者是腦漿什麽的，就隻是扁了下去，看那樣子，似乎那女人就是一個空殼，裏麵沒有任何血肉的樣子啊。“這並不是人，你們不用太過在意。
“啊哦——”遠處，又是一聲尖利的嚎叫，那麽蒼涼，淒楚，充滿了怨恨，對此，齊思語隻是淡淡一笑……
紙人的車輛好像每次都在變換，可是紙人卻沒有變，如今，這個女的紙人死在了齊思語的手上，那個男紙人會怎麽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