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遭遇
“你們說，這個守夜人的死會不會也跟那個紙糊的靈車有關係啊？”夏夕盈一邊嚼著魷魚，一邊含含糊糊的說著。
在勘察完現場之後，天色逐漸的黑了下來。劉隊長提出，邀請齊思語等幾個人去路邊吃燒烤。對於這個提議，水仙自然是不會反對的，她生來就是好吃的主，在她看來，沒有什麽比“吃”更重要，更讓她開心了。以至於齊思語總說她是個“吃貨”，不過對於這種說法，水仙是以收到表揚的表情去接受的。用她的話說：“民以食為天，吃好了才能幹好活。”到了燒烤攤，水仙可真的是一點都不客氣，一口氣要了好多吃的，這讓一邊的齊思語也是滿頭黑線啊，跟著這個家夥出來吃霸王餐，實在是太讓人丟人了。
“可能會有吧，既然那輛靈車是可以到處移動的，那麽跑到法院那裏去，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但是，目前有兩個很重要的問題我們還沒有弄清楚。”齊思語一邊吃著裏脊，一邊淡淡的說著。
“哦？什麽問題？齊小姐不妨說出來聽聽啊？”劉隊長饒有興致的看著齊思語，對於這個女孩子，他是非常有興趣的。首先，齊思語是任逍遙的女兒，這點就夠吸引人的了，然後，在這一群人中，她的年齡明顯是處於中下遊的，比她小的，恐怕隻有那個小護士和水仙把，可是看得出來，在這群形形色色的人中，齊思語才是真正的主事人，一個如此年輕的女孩，就有這麽大的魅力，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龍生龍鳳生鳳？“如果我們能夠幫上什麽忙，也好去動手幫齊小姐查。”
“規則、目的。”齊思語緩緩的說著，“劉隊長既然認識我母親，就應該知道什麽是傳說吧。當然，並不是每一件超自然事件都是傳說，隻是作為要去解決這一切的人，我還是習慣先把他們都當做傳說來看。一個傳說，如果要殺人的話，那麽死者必定是達到了某些觸發條件，否則傳說不可能隨隨便便的對人動手的，這，就是規則，所有的傳說都必然又一個觸發規則。如果不是傳說，那麽，我們就要知道他的目的，不管是人還是鬼，殺人總是要有一個目的，采陽補陰也好，找替身也好，總之會有一個目的，單純為了殺人而殺人的鬼魂幾乎是不存在的，如果殺害無辜的人過多，還會招來天譴，所以一般來說沒有鬼魂會那麽做的，目的，必然又一個目的在促使他去這麽做，我們現在要找的，就是這個目的。”
“這樣啊……”劉隊長微微的沉吟了片刻，似乎想找到一些頭緒出來，不過最終還是失敗了，無奈的搖搖頭，“我想不出來該怎麽幫助你們，如果齊小姐你有什麽想法的話，不妨跟我說一說，我想辦法給你們收集資料。”
“恩，劉隊長，你可以幫我們搜尋一下，關於那輛紙糊的靈車的資料，看看在這之前，那輛車還有沒有出現過，我們的那兩個護士朋友，也是因為在醫院跟那靈車遭遇以後才麻煩不斷的，那輛車一定不是非常單純的鬼怪。”齊思語說著，又想起了王中華和劉華遭遇的事情。在遇到靈車那次以後，她們去小五台山求了兩串佛珠回來，誰知道根本就沒什麽大用，兩個人就好像都開了鬼眼一樣，經常可以看到各種各樣的鬼，雖然那些她們看到的鬼怪普遍沒有對她們做什麽，偶爾有一些圖謀不軌的，也被佛珠上蘊含的力量給擊退了，但是這依舊讓兩個女護士感覺很困擾，所以她們才想到了找人來幫忙解決掉這事。王中華是軒轅蒼紫的同學，當年兩人的感情就很不錯，這次出了事，王中華首先想到的就是這個專門搞些鬼故事的同學。寫鬼故事的，對這些鬼鬼怪怪的事情必然會有一些研究，這也正是王中華找到他的初衷，沒想到，軒轅蒼紫還真的認識能解決這些東西的人，可能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數吧，身為軒轅後裔的齊思語似乎是閑不下來，隻要有點時間，就會有各種各樣的事情找上她……
“恩，沒有問題雖然這些東西在民間傳說裏比較多，可是我們在收集傳說故事方麵，也是可以的。”劉隊長笑了笑，本來案子就是自己的，如今人家插手進來幫忙，如果自己什麽忙都幫不上的話，那真的是囧死了。
“恩，這些東西，就要……”齊思語話還沒有說完，猛然止住了話頭，她看到，一輛警車在路邊停了下來，車門打開了，從車上走下來一個上身穿祿衣服，下身穿黑褲子的年輕男人，車廂裏還坐著個女的，大紅的衣服，在黑夜裏顯得是那麽的妖豔。真是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啊，這種打扮還趕趕時髦，就是粉塗的太多了，刷白刷白的，怎麽看怎麽別扭。等等，齊思語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抓住一點什麽，一手召過王中華，一邊拉住劉隊長，低低的說：“劉隊長，你看看那邊的警車，你認識不認識，裏麵下來的那個人，是不是你們的人；王姐姐，你給我再說一下，當時你在醫院裏看到的情景。”
劉隊長和王中華都愣了一下，一時沒有明白過來齊思語這麽說是什麽意思，不過二人都非常聽話的按照齊思語說的去做了。
劉隊長抬起頭，盯著那輛警車仔細的看了過去，而王中華則是低低的把她和劉華那晚在醫院遇見的情景複述了一遍，當她說到看到一輛紙做的小車緩緩的開到她們身旁的時候，齊思語擺擺手，示意她可以停下來了。
“你是說，當晚你看到的是一輛轎車，對不對？”齊思語問道，這一路過來，她收到的信息量非常的大，還沒有來得及係統的分析整理，看到那輛剛剛開過來的警車，她的腦海裏突然就閃過了什麽念頭，所以，才會問王中華那天晚上看到的究竟是什麽車。
“對啊，就是一輛轎車，黑色的，怎麽了？”王中華有些疑惑的說著，這些事情她不是已經說過一次了麽，為什麽還要專門因為這個再說一次呢？
“那就對了，劉隊長，那個人你是不是不認識啊？”齊思語繼續壓低聲音說著。
“恩，確實不認識，齊小姐，怎麽了，有什麽不對麽？”劉隊長問道。“雖然我是刑警隊的隊長，可是不可能認識每一個幹警，而且警察的分類也很多，那個可能不是我們刑警係統的人。”稍稍做了下解釋。
“這樣的話，我懷疑……”齊思語抬起頭啦，再次向著那個從警車上走下來，此時正在料理台那裏點餐的人望去，誰知道，那個人竟然也在望著他們這裏！還好，他的目標並不是齊思語，而是一旁的劉華！
“水仙，開天眼。”齊思語低低的說了一聲，她的天眼符，已經在跟七人禦前的戰鬥中全部消耗掉了，現在隻能指望水仙。還好，這點小事是不可能難得住水仙的，口中念念有詞，低低念動咒語，然後用手指在自己的雙目上衣抹，天眼，就開了。
統領傾城靈協，也有一年多的時間了，水仙自然不是個什麽都不懂的菜鳥，齊思語說讓她開天眼，她就已經知道是怎麽回事了，順著齊思語的目光看去，水仙死死的盯住了那個人！那個紙人！沒錯！從警車上下來的那個男人就是一個紙人！而那輛警車，竟然也是紙的！
一張符紙，從水仙的衣袖中滑落到手心裏，不動聲色的站起身來，向著料理台走去。這時候，隻見那個紙人的目光微微一轉，從劉華的身上，移到了水仙的身上。
“糟糕！”齊思語心中叫糟，水仙既然開了天眼，身上就必然有法術波動，這樣上去的話，太容易被有點道行的鬼怪發現了。想到這裏，齊思語給一直用眼神等待著她的指示的祁連雲下達了一個攻擊命令！
說時遲，那時快，齊思語和祁連雲同時從椅子上蹦了起來，向著那個紙人跑去，一邊跑，祁連雲一邊從自己的衣兜裏掏出符紙，而齊思語則是把朱雀羽從脖子上拽了下來，綁在右手之上，周圍所有的人，都被他們的這一舉動嚇了一跳，怎麽剛剛吃的好好的，突然就蹦起來兩個啊。
而那邊，水仙聽到身後有人發動攻擊的樣子，也不再假裝，腳下發力，向著紙人衝去，口中念念有詞道：“天庭聖火，聽我召喚，焚天淨地，去汙除穢！淨炎火符！”這個時候，不得不慨歎水仙的天資終究是差了很多，越是天賦異秉的修行者，在使用法術的時候，需要念誦的咒語就越短。像這淨炎火符，給任夢用的話就是瞬發，完全不需要念什麽咒語，而沒有受傷前的齊思語也隻需要念誦一句“神火招來，火炎王陣。”咒語過長，無疑就等於給了目標準備的機會，就好像現在，那個紙人，已經準備好逃跑了……
紙人究竟是什麽？這張淨炎火符真的能對它造成傷害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