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蛭子神
蛭子神：相傳為父母神伊邪那美命和伊邪那岐命的第一個孩子，天生無手無腳，隻有一堆內髒。由於其古怪的樣子，被神伊邪那美命和伊邪那岐命裝在葦葉編織成的小船中，流放到了河中。由於其隻有內髒而沒有外麵的軀殼，後來成為神的時候，蛭子神有了一個其他神全都不具備的特性，那就是變化，不同於尋常的變化，蛭子神的變化是任何鑒別法術都無法看破的，它可以隨意便男變女，隻要它願意，想變成什麽樣子都可以。而關於蛭子神出沒的傳說，日本各地的傳聞都有，而且這些傳聞普遍是從修行者的口中傳出的。一般的變化之術很多妖魔鬼怪都會用，比如狐狸、狸貓等等，可是連修行者都看不穿的變化之術，大家普遍認為是蛭子神，而且，日本法術界的觀點認為，所謂的蛭子神指的並不是單一的一個神或是妖魔，而是一個族群，一個擅於變化，卻很難被看穿的族群。
黃泉禦前的筆記上，記載著很多妖魔鬼怪的記錄，蛭子神也被列入了其中，也許在黃泉禦前的想法裏，與其說蛭子神是神，不如說它是一個妖怪吧。
關於各種妖魔鬼怪的記述，齊思語已經翻譯了出來，用中文在下麵進行了注解，所以水仙也看得懂，可是正因為看得懂，她的眉頭，皺得緊緊的。蛭子神，如果那個所謂的“真實女友”真的是這個什麽蛭子神的話，那麻煩可真的大了。神啊，雖然是那個猥瑣國家所謂八百萬諸神中很不起眼的一個廢物神，可是它終究是個神！猥瑣的國家，猥瑣的政府，雖然水仙對那個國家沒有一點好感，但是她不得不承認某些東西的強大，就好像黃泉禦前，這個戰國大巫女的實力就強大到令人恐怖。根據齊思語給她講述的故事來看，黃泉禦前的法力甚至超過了炎天朱雀任夢。縱觀修行界的曆史，又有幾個炎天朱雀呢？在他們這些後生晚輩的心中，朱雀天師就好像神一樣的存在，而黃泉禦前比她還要強，這就說明了，即使是一個卑劣的國家，它的那些神神鬼鬼也不能過於小覷。
“思語，我們要怎麽做？你確定對方真的是這個什麽蛭子神？”水仙有些不安的看著齊思語，“如果真的是什麽神的話，我們要怎麽辦？那些破邪、淨化類的法術和道具不就無效了麽？我們要怎麽對付它啊？”與所謂的“神”鬥，這在傾城靈協的曆史上還是第一次吧，完全沒有經驗，別說是水仙，就算是水千柔也不會有什麽經驗吧。
齊思語沒有說話，隻是抬起左手，靜靜的注視著自己的手腕，青黑色的血管，隱匿在雪嫩的皮膚下麵，滿是生命力的血液在其中不停的流淌，這次，也許又要用到你們了……
“思語，你不是吧，又準備放血？你的身體受得了麽？”水仙當然明白齊思語的意思，作為一個幾乎沒有修煉過的人，作為一個隻擁有極少量可憐靈力的人，齊思語能用到的就隻有她的血而已。唉，早知如此，她從前就應該讓她母親也一並傳授思語一些法術，也就不用像現在這樣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了。
“身體，應該問題不大，你不會也跟那些人一樣，當我是個柔弱的女生吧，我隻是怕，怕到時候心魔發作……你知道的，心魔發作的時候我基本控製不住我自己的……”齊思語的有些顫抖，她是真的害怕，不是因為那什麽該死的蛭子神，而是那自己無法麵對的心魔。
“別怕，思語，有我。”水仙默默的把齊思語攬進懷裏，回頭看了一眼齊思語的那張床，“你啊，真是作孽啊……”
……
晚飯時間，龍江酒家。
四人的餐桌，一麵坐的是開了天眼的齊思語和水仙，另一麵坐著的則是周鵬宇和他的“真實女友”齊夢語。
“思語、夢語，想吃什麽，你們盡管點……”望著對麵和身邊兩個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絕色少女，周鵬宇隻覺得自己的頭一個變兩個大。即使他現在受到了身邊的齊夢語的影響，神智不是很清醒，可是在他潛意識的最深處，他是要保護齊思語的，不想齊思語受到任何傷害。對於自己依照她的樣子創造出齊夢語，他隻能盡自己的全力來向齊思語道歉。為了這頓晚飯，他專門找自己的高中同學借了五百塊錢，隻希望齊思語看在自己請了一頓大餐的份上，不要再責怪自己。
“思語、夢語……”坐在周鵬宇身邊的齊夢語聽了周鵬宇的話，低低念叨了幾句，秋水般的雙眸之中似乎有淚光在閃動。
“唉？夢語，你怎麽了？”察覺到了身邊佳人的異樣，周鵬宇連忙詢問起來，完全不顧桌邊等待點菜的服務員那異樣的目光。“剛剛還好好的，怎麽哭了？夢語，你說話啊，到底怎麽了？”周鵬宇輕輕抓住齊夢語的雙肩，搖晃著。
“我……沒什麽……鵬宇哥哥，真的，我沒事的，你不用管我……”齊夢語一邊說著，眼淚，從眼圈裏滾落了下來。
“哎呀，真是個遲鈍的男人，這麽簡單的事情都想不明白麽？”水仙都不知道自己是生氣還是鬱悶了，這個叫周鵬宇的還真是個不解風情的家夥，女孩子哭啊，就算不是什麽正常的女孩子，但是那醋意也實在是很明顯吧，之所以哭，還不是因為一個順序問題？女人在這些方麵往往是非常計較的。“你剛剛先喊了思語的名字，然後才喊你那小女友的名字，人家當然不樂意了，這都不懂麽？”水仙心中暗罵一句“笨蛋”。
“真的是這樣的嗎？”周鵬宇凝視了齊夢語良久，最後，輕輕把她攬進懷裏，“傻丫頭你在哥哥的心中永遠是第一位的，先問思語想吃什麽，是因為她是客人啊，我們要懂得最基本的待客之道，你說呢？夢語不要生氣哈，哥哥保證，以後要是再有這樣的情況，一定先喊夢語的名字，好不好？”周鵬宇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愛齊思語多一點，還是愛自己懷中的夢語多一點。齊思語，雖然是實實在在活色生香的美女，但是卻一直是拒人於千裏之外，而懷中的夢語溫柔體貼小鳥依人，專情於我，可是……卻是那遊戲中的產物……不……我怎麽會這麽想，夢語就是真實存在的，專屬於我自己一個人的夢語！周鵬宇的腦子突然亂了起來。
服務員有些畏縮，她明明隻看到三個人，可是看他們對話的樣子，仿佛這桌上還坐著一個她看不到的人一樣，冷汗，開始從額頭上冒出，以前聽過的一些鬼故事，也都在她腦海裏不斷的出現。
看到服務員的異狀，齊思語站起身來，拉著她走到一旁，“服務員小姐，不用害怕，我那個朋友精神受了點刺激，總是覺得他身邊陪著一個美麗的女孩，而且長得跟我很像，你不要在意，一會要是客人不多的話，盡量別讓他們往我們旁邊坐就好了。”說罷齊思語掏出一張五十元的人民幣，塞到女服務員手中。聽說隻是那男的有些精神問題，女服務員心裏終於踏實了一些，收了齊思語的錢，她會按吩咐去做的，其實即使齊思語不給她錢，她也會把後來的客人安排到遠一點的座位的，省的再讓這個男的，嚇到其他的客人。
安頓好服務員，點了菜，齊思語回到桌邊落座。周鵬宇依舊在那裏哄著懷中的齊夢語，看樣子，那個齊夢語的情緒已經好多了，不再哭泣，看見齊思語回來，臉上也掛上了頗為勉強的笑容。
“怎麽？我剛離開這麽一小會，就勸好了？周鵬宇同學，你還真是會哄女孩子開心呢，我剛剛已經把菜點好了，我想，我愛吃的東西，夢語妹妹應該也愛吃吧，我就自作主張了，夢語妹妹不會怪我吧？”說罷，齊思語衝著齊夢語笑著擠了擠眼。
對於齊思語的俏皮表情，齊夢語報以一個有些無奈的微笑，“姐姐喜歡吃什麽，盡管點就好了，姐姐是客人，而且……就像姐姐你說的，你喜歡吃什麽，我，應該就喜歡吃什麽吧……其實我是不能吃東西的……隻是剛才聽到鵬宇哥哥那麽說話，心裏有些酸酸的……思語姐姐不要生我氣才好。”
“沒事的夢語妹妹，怪隻怪那個小子不會辦事，都不懂得顧及下你的感受，這樣的家夥，就是欠調教，夢語妹妹，一定是你平時太遷就他了吧。”齊思語的話讓水仙一陣惡寒，心說你裝就裝嘛，可不可以裝的正常點？最近是不是清宮戲看多了？怎麽聽上去就好像是後宮的妃子鬥心眼時候的語調啊。
沒有理會水仙那怪異的表情，齊思語轉頭看向了周鵬宇，“對了，周鵬宇，你剛剛不是說要上廁所的嗎？”
“哦，”周鵬宇應了一聲，旋即反應了過來，“啊？我什麽時候說要去廁所了？”
“你剛剛明明說了，我都聽到了，快去快去，別妨礙我們姐妹三個聊天。”水仙聽齊思語這麽說，知道她是想支開周鵬宇，連忙幫腔提醒周鵬宇。
“啊？我真的說過麽？”周鵬宇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恩，是的，鵬宇哥哥，你剛剛確實說了，快去吧，我跟二位姐姐聊聊。”那個齊夢語也明白齊思語的意思，看樣子，她也想跟二女對對話了。
周鵬宇不是傻子，看到這個情景，已經明了是什麽意思了，非常識趣的起身離座，去了洗手間。
餐桌上，齊思語和齊夢語的眼神，不停的，撞出了火花……
支走了周鵬宇，餐桌上會發生怎樣的異變？齊夢語真的是思語她們猜測的那個蛭子神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