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直麵齊夢語
朱雀羽上燃燒起白色的靈火，齊思語眼前的景物與剛才，有了少許的不同，讓她立刻捏起拳頭的不同——在眼前的周鵬宇懷裏，坐著一個女孩，正饒有興致的看著她，而那個女孩……就如胡孟之剛剛轉述的一樣，從外表上看跟她齊思語幾乎一模一樣，但是眉宇間卻少了齊思語那特有的淡定與冷漠，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別樣的嬌柔。
這……這怎麽可能！冷汗，從齊思語的額頭上不斷的流淌下來，鬼眼看不到，天眼卻可以看到，這究竟是什麽東西？而且……天眼看到的應該是那些非人存在的本相，例如鬼魂，在天眼之下就是無所遁形的死相！死相、死相……從字麵上來解釋就是那個鬼魂死時候的樣子。可是，什麽人能死出這種樣子來？齊思語是沒有任何兄弟姐妹的，如果是死相的話，那麽隻有一個解釋能說通，那就是眼前的就是她自己死後的樣子！
可是這個唯一的解釋也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先不說她明明好好的活著，就算她死了，也不可能出現眼前這個和她一樣的女子那樣的死相吧，要知道一個人的氣質是很不容易改變的，齊思語那冷靜淡漠的氣質早就已經成形了，除非她刻意去表演，否則絕對不會讓人覺得她是一個嬌柔的女孩。而即使是表演，那也隻能騙得了別人，騙不過她自己的眼睛，眼前這個女子，幾乎就是一種發自骨子裏的嬌柔，跟她那種努力裝出來的嬌柔完全是兩回事。
“你，究竟是什麽！”齊思語的雙眼狠狠盯著那個“齊夢語”的眼睛，“沒有鬼相，你不是鬼，卻又有著和我幾乎一樣的外貌，你到底是什麽？”
“咦？”那個齊夢語“咦”了一聲，有些驚訝的看向齊思語。“怎麽？你能看到我？”周鵬宇也有些吃驚，一直以來，他都以為隻有自己能看見自己的女友夢語，誰知道齊思語居然也能看得到，這個事情……有些尷尬，畢竟所謂的“齊夢語”說到底是他想著齊思語的樣子創造出來的，現在被本尊抓個正著，任何人都會尷尬不已吧。“那個……思語，你能夠看到夢語？我以為隻有我才能看到……”
“何止能看到，我還想跟她切磋一下呢。”齊思語的指節發出了“哢吧、哢吧”的聲音，“借用我的樣子去迷惑別人，不管你是什麽，我都不會放過你的。”聲音中充滿了陰冷，齊思語真的是有些怒了，鎮定下來以後，開始的吃驚全都轉化成了怒火，不管她究竟是什麽，利用自己的樣子去招搖撞騙就是不允許的。
“你……你想做什麽？”齊夢語看到齊思語那副仿佛隨時都要擇人而噬的樣子，臉上露出了一副恐懼的表情，“你……你不要欺負我……我……我隻是一個……一個剛從電腦裏出來……在這世界上存在了不到一天的可憐人……你不要傷害我……我……我不是故意要用你的樣子出現的……”她在楚楚可憐的辯解著，那樣子，如果所有人都能看到她的話，恐怕現在已經有好多人過來指責齊思語了吧。
“呃……思語，你不要這個樣子……”周鵬宇說話的時候，底氣不是很足，“她……是我創造出來的，雖然是用了你的樣子……可是……可是我以為除了我之外沒有人能看到她，沒想到你也可以看到她……你看這樣好不好……今天晚上，我請你吃飯，就算是向你道歉……”不管怎麽說，隨意利用別人的樣子去創造人物都是一件讓人覺得很對不起本尊的事情，看著齊思語的樣子，周鵬宇始終是心裏沒底。“而且……這在教室裏，影響到其他同學就不好了吧……”
聽了周鵬宇的話，齊思語原本捏緊的拳頭漸漸的鬆開了，倒不是說周鵬宇願意請客賠罪，而是因為後麵那句“影響到其他同學就不好了吧”。畢竟，這裏是教室，而且還是上大課的合班教室，臨近期末考試了，教室裏的人坐的還是比較滿的，如果真的在這裏大打出手的話，那影響確實是不太好。最近自己這是怎麽了？總是有種方寸大亂的感覺，難道是那個人給自己的心靈衝擊太過嚴重了麽？那個男人……你要是能活過來多好，哪怕豁出臉不要，我也會跟你在一起……可是……為什麽……為什麽上天要如此煎熬我……
“思語！”眼看齊思語的眼神開始迷茫，精神狀態也開始逐漸問羅，水仙連忙喊了她一聲，拍了拍她的肩膀。這一喊一拍，總算讓齊思語的精神回到了現實之中，稍稍平複了一下心緒，齊思語衝周鵬宇點點頭，“好吧，今天晚上，龍江，你請，我們姐妹倆一起去。”
看到齊思語鬆口，周鵬宇也是鬆了口氣，說實話，他雖然可以為了懷中的女孩拚命，可是麵對齊思語，他的心裏依舊是充滿了愧疚。要是換了別人，對著他懷裏的女孩捏拳頭，恐怕他早就衝上去拚命了吧，可是齊思語不一樣，畢竟，齊思語才是他真正愛極的女子，雖然有懷中這個“真實女友”的存在，可是依舊無法抹殺齊思語在他心裏的地位，更何況齊思語還救回他一條命。對於齊思語，他是無論如何舉不起拳頭的。
……
“思語，你的精神又混亂了？怎麽回事，是不是因為那個遊戲？你也受到了很嚴重的影響？”拖著齊思語走出了教室，水仙有些不安的問著，雖然因為那個男人而產生的精神波動不是第一次在齊思語的身上出現，可是這次出現的時間太長，影響也太大了。
“我……我不知道……”齊思語說得很是不確定，的確，在這之前，她也曾經因為那個男人的事情困擾過，可是都沒有像這次這樣持續這麽久，也沒有像這次這樣對她的精神造成那麽大的影響的。“也許……真的是那遊戲……也影響到了我……那遊戲很可能是把人心底最純粹的欲望引發出來……我壓製了那種……那種不該有的欲望那麽久……終於壓製不住了麽……”齊思語說得有些咬牙切齒，真不知道她到底是在恨自己不爭氣還是在恨那讓她如此不堪的傳說。
“接下來該怎麽辦？”水仙知道齊思語必定有些計劃了，雖然她表現的有些反常，但是水仙依舊相信她的智慧。“晚上我們是要動手還是要怎麽樣？需要準備什麽東西？對了，剛剛我看你開著鬼眼的時候好像沒什麽異常，後來你戴上了朱雀羽就開始自言自語，難道那個東西鬼眼看不到，必須要開天眼才能看得到麽？”
聽到水仙猜出了正確答案，齊思語點了點頭，“沒錯，鬼眼的話，什麽都看不到，而開開天眼的話，則能看到……”
“看到了什麽？”水仙也是一個很好奇的女人，剛剛在教室裏，齊思語沒有讓她開天眼，這讓現在的她著實有點遺憾，不過她也並不著急，齊思語一定會把看到的東西告訴她的。
“看到了什麽？”齊思語笑著搖搖頭，“看到了，我自己。一個小鳥依人型的我自己。”笑容中，滿是自嘲，“難道我的性格就這麽不討人喜歡啊？”
“淡定、淡定。”水仙有些忍俊不禁，什麽時候，齊思語也開始在乎別人的看法了？不會是這次這個戀愛遊戲的傳說讓她的女性本能真正覺醒了吧，那樣的話……希望她不要變成禍水才好啊……“其實你的性格蠻好的，就是那些大男子主義的家夥們都喜歡做保護者的類型，不如我們來搞蕾絲邊吧，你呢，就來做T，而我就委屈點，做你的P好了。”水仙那故意為之的嗲嗲的聲音，搞得齊思語一陣惡寒。
“算了，做蕾絲邊的話，我還是首先考慮唐小四吧。”抹了抹頭上的冷汗，齊思語帶著水仙回了宿舍。因為宿舍的組合比較特殊，其他三個女孩子都在別的教室上課，沒有在宿舍裏，小心翼翼的從櫃子裏取出一本筆記，正是黃泉禦前留下的那本筆記，“鬼眼看不到，天眼卻能看到的，很可能並不是鬼，而是另外一種東西……”齊思語說著，翻開了筆記，“我記得……好像在哪裏見過……類似的……”
“另外一種東西？難道是妖怪？就算是妖怪在天眼下應該也無所遁形吧。”水仙也感到陣陣頭大，不過既然齊思語說她大概知道了那到底是什麽，恐怕她就是真的知道吧，這個淡定女從來都不喜歡開沒有意義的玩笑。不過連天眼都看不穿的東西究竟是什麽呢？小鳥伊人型的齊思語？這有點太扯了吧。
“原來如此……”認真翻閱著那本古舊筆記的齊思語突然發出了一陣冷笑，“跟著遊戲跑到我們中國來惹是生非嗎？本姑娘讓你來得去不得！”
齊思語究竟看到了什麽資料？所謂的跟著遊戲跑到中國，難道是外國來的妖魔鬼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