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隻是他這樣帶信,難道不會被誤會是與沐殷勾結在一起嗎?結黨營私的罪名,這樣的情況,真真叫他難搞。
他一麵是朝廷的大臣,一麵給他帶信,這要是被扒出來。
怕是他又要這個位置上掉下來。
“怎麽樣?”
“……”
程立一時沒說話,見程立良久沒說話。他臉上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容。
“您也是說了不是嗎?”
說到這裏,程立對上他的眼睛,看見眼中暗含的笑意,暗道不妙。
“大人,您莫非是要忘記我們這些年對您的恩情嗎?”
程立被他的眼睛盯著,立刻反駁道,似乎是害怕因為這些話明天就會死在回京述職的路上。
“不,我沒有這個意思!”
見程立滿臉的恐懼,很好,一切都達到了他想要的目的。
“那麽,大人就請這封信帶走吧。不要辜負了王爺
了對您的一番提拔,要知道,您能有今天,少不得依仗了王爺的人情。”
說罷,他將一塊用紅布包裹著的金條送到了他的手中。
威逼利誘。
這一套用在這種地方屢試不爽。
“……那,我就收下來了。”
這樣法子的好處就是:一方麵是到時候要是被揭發出來,這金條子就是罪證,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人,若是被揭發出來。
大家一塊死。
為了這層不被捅出來,大家都要互相掩護,遮蓋彼此之間肮髒的事情。
“那,大人早些休息,我先走了。”
他從頭到尾都沒有在程立麵前用過“敬語”,而程立因為忌憚他背後的人,而不不去計較這些細枝末節。
……
“喂!你出來!我有事找你。”
站在門外的阿蕭對著屋子裏麵的人開口,急不可耐的敲了敲門,短促粗暴的敲門聲過後。
人才從屋子裏麵慢吞吞的出來。
站在月下的水鳶看起來就像是一朵在沙漠戈壁之中緩緩綻放出來的嬌花。
“怎麽了?”
對於阿蕭的不可耐煩的臉色,水鳶並沒有好臉色,就連一個正眼給不曾給過,隻是站在那裏堵成一道風景。
她手上撥弄著頭發。
“我說話不拐彎抹角,說,你手上的毒種是怎麽回事?”
話畢,水鳶臉上不露聲色的打量起了眼中的人,看著阿蕭,嫣紅的唇扯出來一抹笑容。
“嗯,是我散布的東西,怎麽了?”
有些本事,居然還能知道那些東西是在她身上散布出來。
她風輕雲淡的開口,貌似那些死去的人都是活該一樣,輕而易舉的抹殺了他們存在過的事實。
“你這麽做有什麽好處嗎?”
“……這與你無關。”
水鳶轉身就要走,阿蕭追問了一句。
……
“今天月色不錯。”
陳賦驊提了一些酒過來,走到了阿熹的身邊。
“這麽晚了還不睡嗎?”
阿熹的口吻似是在勸慰他該回去休息,盡管這幾天不是很忙碌,但是這幾天也因為調察的事情而奔波。
也算是很累的一件事了。
“不睡了,睡不著,今天喝點酒。”
“喝酒會誤事的。”
阿熹將酒從他手上那走的時候,陳賦驊身上的酒味很濃。
阿熹將酒壇子從他手上拿走。陳賦驊看著阿熹的背影。
“誤事?是啊,確實會誤事。”
自從他從這裏回到了雙騎白龍城之後,就很少喝酒了。
一切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改變的?
也許是因為月色的緣故,阿熹今天看起來整個人溫和許多,因為她眼底的情緒並不能被月色照得清楚。
“不過,我還是很好奇,那天夜裏發生了什麽?為什麽,你會有一個徒弟?”
陳賦驊語氣平靜,他坐在破舊的凳子上,目光看著遠處,盡量不看著她。明明心中迫切的想要知道這件事情的答案,卻還要裝作不在意的樣子。
他在否定什麽嗎?
“這件事情之前解釋過了,我夜裏巡邏的時候發現的人,他差點餓死了,我一時心軟就把他救起來了。”
一時心軟?
陳賦驊了解她也算是有一段時間了,說實話,她那幅對任何事情都是冷冰冰的樣子,看不出來是那種熱心腸的人,倒是有幾分像是做事情隱秘,做事情快準狠,但是不流於表麵,小小年紀,卻觀察細微,做事情也很穩當。
這麽一想,她真的是個奇怪的人。
與年齡不符的穩重讓她與這個年齡的姑娘格格不入。
難道是因為在鄉下的時候見的多了,所以不為所動嗎?還是她很經常做這些事?
這些問題像糊醬一樣,在他腦子裏麵變得糟糕透頂。
“阿熹,你總是對我隱瞞很多事情。”
陳賦驊堅信,這一定是阿熹編出來的謊話。
“我沒有說謊。”
“那你看著我的眼睛。”
陳賦驊跳下殘垣斷壁的牆頭,看著坐在低矮牆上的阿熹,目光灼灼,直逼人心。
“你看著我,你告訴我,你沒有說謊。”
他的語氣異常的認真,眼神之中懇切的眼神是她從來沒見過的。
這次,他想要來真的?
“你喝醉了。”
阿熹跳下牆頭,拉過陳賦驊的手。
阿熹這樣不願意說話的樣子,讓陳賦驊不太高興,心中有什麽東西被一點一點消耗著,劇烈的燒起來。
緊繃著嘴巴,不說話,隻是默默的看著她。
他能通過胸口位置的疼痛感覺到自己確實是對阿熹有幾分在意。
心中的東西正在一點一點的空虛起來,找不到東西填滿。
就像是倒置過來漏鬥。
“你不願意說嗎?”
阿熹扭頭,看著陳賦驊露出一副受傷的表情。她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麽。
她清楚自己不會說話,也不會講什麽好聽的話。
“你那是什麽表情?”
他語氣低沉,冷到了一個極點。
她似乎是在不知不覺之中招惹到陳賦驊,至於原因是什麽?
她並不是很清楚,她想,她是要搞清楚這件事情的吧,不然以後萬一又出現這樣的事情,這會讓整件事情變得糟糕。
阿熹失神的模樣是第一次。
“喝酒嗎?”
陳賦驊就像是壓抑著什麽情緒,繃到極點,對著阿熹露出了一張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