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是。”
人將她他手中的信封拿出去了，隨著“吱呀”一聲，門就關上了。但是，從外麵走進來了一個小公子，看起來隻有十歲的模樣。
“父親”
啟王看著站在麵前的小兒子，臉上有些許困惑，看了看門外，外麵沒有人，更不必提是否有他的母親在，顯然，這孩子是有些一些事情來找他。
他忍了下來了困惑之感，目光平靜。
“璟兒，這麽晚了還不睡？來人，把公子帶下去。”
瞧了一眼還沒有睡覺的孩子，對著門外的家丁朗聲道。
“是。”
李璟對著啟王開口：“父親，我還不想睡，我想要跟父親說一會兒話。”
他臉上浮現出緊張的樣子，怯生生的看著啟王，貌似是闖禍了一般。
看到這裏，啟王多少也能知道他大概是為何而來。
“今天側妃沒有跟你過來？你一個人跑到這裏來了？是不是做錯了什麽事？”
啟王放下了煙袋，抖了抖煙灰，目光正色看著他，就像是在拷問罪犯一般。
“孩兒，孩兒今天確實犯錯了。”
“說吧，到底什麽事。”
啟王臉色緩和了許多，看著年幼的孩子，心道：無非就是一個年幼的孩子，還能做錯什麽？能闖出什麽天大的禍不成？
“今天，孩兒不小心，打傷了一個人，說是，回去的時候，人已經死了——”
他說話的時候，簡直不敢抬頭，隻是看著冰冷堅硬的地步，話畢，啟王麵色僵硬的就像是石頭一樣。
“你說什麽？你打死了人？”
他難以置信，他的兒子，小小年紀就把人打死了？！那以後可還得了？！
這樣的想法一隻盤旋在他的心中。
“是……是，父親，可是——我不是故意的！父親！我錯了！這下怎麽辦？！父親？”
他忍不住開始抽泣，顯然不是因為那個人死而悲傷難過，而是因為他殺死了人，過於害怕自己會遭受到莫大的懲罰而害怕到哭泣。
轉眼，淚流滿麵，他正抓著衣袖擦拭自己的眼角淚水。
見他這副樣子，啟王心上的焦慮就像是放大了一樣，讓他更加無法靜下心來，目光沉沉的盯著他。
“那個人是什麽身份？”
“……就……隻是…我們這裏的一個住戶罷了。前幾天剛剛搬到這裏，家裏看起來也隻是沒多少錢。”
他一麵抽泣，一麵努力理清楚思路，時不時看著父親臉上的表情。
“我知道你了，你先下去吧領罰吧。”
啟王不悅的讓人將他帶下去。
他對著家丁打了一個手勢，示意他看的緊一些，不讓他這幾天有什麽出去的機會，不然事情很容易鬧大。
“既然如此……那就花費些許的錢財，把事情壓下來吧。”
啟王略顯不耐煩，就像是被什麽瑣碎的事情麻煩到了一般，又叫了一個人進來。
“明日將人安排上。就說是我想要見他，讓他幫一個忙。”
“是，王爺。”
不過這樣的小事情罷了，但是，李璟十歲就會失手殺人，這可不是什麽好事，這些事情讓他接觸早了，沒有把控好火候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
“大人，可還在？”
話畢，從外麵走進來了一個人。夜色已深，這個時候他過來做什麽，程立看著眼前的人，一張滿是褶子的臉上笑的高興。
看起來沒有絲毫的親和感。
倒是有一種奸邪之人的感覺。
他手上拿著一盞等，油燈照亮他的麵容，他看起來也不過三十多歲的年紀，仕途上還在上升的階段，但是，他卻不認為這是什麽好好表現的機會，如今這個時候是九龍奪嫡，他要是不小心被拉攏了，下場未免會不太好看。
眼下有一件禍福相依的事情，讓他憂心忡忡。
那就是他現在要回京述職，正在擔心的時候，就來了
程立看見他的一瞬間下意識的想要把門帶上，可是一想到他的背後是啟王，他就不得不要接受馬上要發生的事情
果不其然，他笑盈盈的對著自己說出了要來見他的目的。
“大人，這幾年真是辛苦了。”
“不辛苦。”
程立看在背後啟王的麵子上把這位令人厭惡的人物帶進了屋子裏。即便臉上異常得不悅，但是他還是要忍一忍，明天就要回去了，要是在路上發生了什麽事情，可是怨不得人。
為了保證路上不會突然間因為什麽“意外”死去的話，還是將人帶進來，詢問一下發生了什麽事情吧。
程立給他倒了一杯熱茶。
他笑嗬嗬的接過。
“未來的將軍大人給我敬茶，可真的是讓我受寵若驚。”
他嘴巴上是這麽說，可是接過了程立手上的熱茶。
“能有如今的成就，還是多多依靠各位的照顧。”
程立這些話不知道說了多少年。以前，他身邊的人也這樣對他說話，如今，輪到他了。
風水輪流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不得不說這命運果真是讓人，覺得奇妙。
“不說了，我也不能老實不占用你的時間，不是嗎？大人。”
他笑起來的時候，露出一排森白的牙齒。
說著，就將啟王給他的東西放在桌麵上，他看著桌麵上的東西，目光定定的看著他。
“考慮到明日大人就要入城，不如順便把這位書信一並帶走吧。”
他接過那封油黃的書信，覺得心中沉甸甸的。
上麵寫著：沐殷親啟
程立不可能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
以目前的局勢來說，李岐已經走了。
如今，他很難再將手伸向都城，就連帶信也是一件極為困難的事情。
從表麵上來說，啟王應該是不願意走這趟渾水，他都已經將那樣廢物的人推去了都城，顯然他是不願意奪嫡。
那麽，如今又為什麽要投沐殷呢？
從一開始就表示自己無心九龍奪嫡，再到現在又要拜托他帶信。
大概是覺得有利可圖吧。
這件事情，很危險。可是，背後帶來的東西是豐厚的戰利品。
說起來，啟王之前就想要拉攏沐殷來著，如今也不算晚，局勢逐漸變的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