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舉棋不定
“嘭”地一聲空響,幾乎是炸裂開來的。
那鬼魅的身影狠狠的踢中了他,那孩子般的身影落猶枯黃的落葉,緩慢地,重重的落在地上。瞬間,石土崩裂。
從口中嘔出了一口血,雙目詫異又憤恨的盯著她那張過分平靜的麵容。
這聲巨響響徹整個林間——
一股狂風有中心朝四麵奔騰而去,風壓四流。
密林裏頭沙沙作響。
“果真是個惡果。”
她獨具特色的嗓音回蕩在密林之中。
……
她瞧著眼前的人,分毫沒有離開過他的身影。
而那孩子確確實實被嚇到了,臉上遮不住的煞白,臉色些許僵硬,被那夫人拉到身後,臉上是一副怕生的模樣,絲毫不見得有剛才那般主動的樣。
夫人見阿熹是那副漠然的模樣,又是一身黑色的服飾,偏生那兜帽往下一遮,那臉色到底是如何,也看的不仔細,隻是憑著多年與人相處出來的經驗來說,這女人的麵容上大抵是平靜的,過分的平靜顯得有些許冷漠。
阿熹沒說什麽,隻是目光瞧著那孩子。
而阿熹的出現,這也讓陳賦驊分外的奇怪。
“你怎的會出現在這裏?”
他分明是將人送回去了,她怎麽會找到這裏?
莫不是一路尾隨著他?
飄渺而冷清的聲音淡淡的響起。
“我曾答應過城主,要護著你的安危。”
話畢,陳賦驊隨即短促又低沉的詢問道。
“你一路跟蹤我?”
說這裏,眉頭稍稍蹙起。
顯然他不太喜歡被人跟著的感覺,何況,他居然還沒察覺出來這女人一路跟著她,以這點來說,這鄉下丫頭確實是有幾分本事。
故此,陳賦驊的眉頭稍稍舒展開,語氣變得幾分不可置信。
“我怎麽沒發現?”
“小將軍,若是要查的話,此時天色還算是不晚,早些查好回去吧。”
阿熹岔開這個話題,催促著陳賦驊,見阿熹沒有否認跟蹤他這件事情,陳賦驊權當是她默認了,如此一來,他對這個從下鄉來的小姑娘的輕視也稍稍減少了。
“小將軍,這邊請。”
夫人讓人將孩子帶下去,一路牽引著小將軍去前堂說話。
夫人交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本是孩子莫名其妙失蹤了,後來不知道為何,孩子突然間出現在家中的院子,詢問他發生了什麽事情,他一句也說不出來,隻是哭啼的厲害。
約莫是在嚇暈之前發生了什麽事情。
之後詢問他,他也不願意提起這件事情,要麽閉口沉默,要麽哭啼不止。緊接著,常員外就意外去世了。
若要說是人為,可這也沒有下毒的痕跡,死的平白無故,更不是因病去世。
常員外這三十出頭的年紀,正是身體壯實的年紀,怎麽可能莫名其妙因病去世,之前她這個做夫人的也不曾聽說過常員外患上什麽病。
陳賦驊坐在夫人的對麵聽著她仔細道來這些話,坐在一旁的阿熹沒什麽動作,也不曾問過什麽,看起來就像是陪同出門罷了。
夫人說到傷心處,不得不擦拭眼角流出來的淚水。
阿熹微微側過臉,看著嬌柔的美嬌娘,隨後又挪開視線。
聊了有些許的時候,他並不打算留下來,即便夫人提出要招待他的意思。
“不了,我得回去了。”
陳賦驊一個下午忙碌下來,分外疲倦。
大抵是這些天堆積的事情本就讓他疲憊,加上又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堆積在一塊後,他這下算是更累了。
“可需要喝些水?”
阿熹同陳賦驊走到門外,將係在腰間的水囊遞給他。陳賦驊確實是感覺口渴,而後拿過了水囊。
“謝了。”
一口下腹,這下眼前算是清醒了不少。
“可是累了?”
“有些吧。”
阿熹看著陳賦驊將水囊遞給自己,臉色誠然是比剛才好了不少。將水囊拿過,係在腰間,詢問道。
“明天可要過來?”
“看情況吧。”
“成,想來近日事情也多,我明天給你帶水吧。”
說道此處,陳賦驊稍微一頓,看著阿熹。“你那茶水倒是好喝,茶葉哪裏買的?”
“我從故鄉帶來的,離這裏有些許遠,所以這裏買不到。”
阿熹同陳賦驊一塊回去。
這些天城裏頭接連不斷發生的事情讓陳賦驊毫無頭緒處理其他事情。
與此同時姝苑正在府邸外等著陳賦驊,此時剛剛入夜,姝苑正提著燈籠在外頭等著陳賦驊。門前風一對大紅色喜慶的燈籠左右搖動。站在門前的姝苑穿著一身正紅色的鬥篷,帶著兜帽,在帽子底下露出她那張漂亮姝麗的麵容,正如嚴冬之中的紅梅一朵,頗有一枝獨秀的風頭。
眼見陳賦驊來了,她很快就上前詢問。
“表哥,我聽說這城子可是又有一件事發生了,不知道表哥這會可有空同我說說?”
姝苑熱切的上前,那副興致滿滿的模樣看起來當真是隻對這些事情興趣十足,一時看不出來別有其他想法。
“今天晚了,明天說吧。”
陳賦驊繞過姝苑,跟隨在他背後的阿熹也跟上前去。
這件事情在城裏頭是被傳開了,連同受驚嚇而閉門不出的陳溫也知道了這事。
陳列心中對之前那件無頭死屍的案件有了頭緒,為今之計,隻能等著陳溫離開雙騎白龍城,這樣才好展開身手做事情。
“你認為這件事有可能是陳溫下的手?”
靠著阿熹不知道多少次在自己的廂房裏麵看見陳列了。
外頭正傳的紛紛揚揚,都說她這個遠方表親是要入了陳家做夫人,這都歸功於陳列多次頻繁的來“看望”她。
“極有可能是他做的,但是不能保證。”
陳家祖上靠著巫術起家,書閣裏頭少不了的就是記載秘術的書籍,但是由於年代久遠,又從祖父那代開始入仕途,他們陳家也便逐漸少於巫術接觸。
加之這陳溫看書不忌諱什麽,幾乎什麽都看,如此一來也是又可能走這步險棋的。
誤導他與其他城主為敵,如此一來可不就少了一個威脅?
正是因為舉棋不定,所以才會來見她的吧。
這隻老狐狸還想從她這裏套出來什麽話?
“既然城主這麽想,就這麽做吧。”
阿熹並不提出任何的見解,隻是服從上級指令那樣服從這個狡猾的狐狸。
話畢,陳溫定定的看著她。
“你就沒想說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