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以退為進
中國曆史上的狂人很多,我偏偏喜歡看這些狂人的故事,有的勵誌有的淒苦有的則是典型的不作死就不會死的反麵典型。
無論如何多讀曆史可以讓我更加智慧和謹慎。
侯景這個人在現代並不大知名,但他的故事卻很有意思。侯景是南北朝時期的胡人,早年在北魏當兵,充當了一些低級官員。但是他這個人眼光還蠻好的。
北魏末年,分裂為東西魏後,他投靠了東魏權臣高歡,通過一係列的建功立業,逐漸成為了領有江北十四州的封疆大吏。
高歡對其極其看重,但也深知侯景是個養不熟的家賊,不僅殘忍好殺,還非常有野心。高歡死了之後,高澄接管國政。他立馬就起兵造反。結果被高澄打敗。走投無路之下,他分別向西魏的權臣宇文泰和南邊南梁的和尚皇帝蕭衍投懷送抱,宇文泰忌憚他的強勢作風,拒不接受。蕭衍這邊卻開出了高價錢,直接封他為河南王。
落魄的侯景便帶著八百人渡過長江,投靠了南梁。蕭衍的目的是借助他的威猛進行北伐。初到南梁,侯景的確過了一段好日子。
可惜好景不長,東魏和南梁原本緊張的對峙在這時候得到了緩解,打算重新締結盟好關係。侯景害怕東魏和南梁一旦重修舊好,自己就會被蕭衍當成禮物送還給高澄。再次舉起了反旗。
可他手下隻有自己從江北帶過來的八百人,為了擴充自己的勢力,侯景對南朝的門閥士族展開了大清掃,釋放了大量的奴隸,這些奴隸也就成為了他們的兵員。後來的曆史學家將該事件稱之為“南朝奴隸解放運動”。
這大概是侯景一生做過的唯一好事了,盡管他的目的並不純潔。攻陷皇宮後,將一生崇信佛教的蕭衍逼入死角時,他已經擁有了十萬大軍。
侯景不敢太早稱帝,夾心假意的擁立蕭衍之子蕭綱為帝。自封大都督,迎娶公主之後不久,他就幹了一件猛事——逼迫皇帝封他為宇宙大將軍。
這一稱號,可謂是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其統禦全宇宙的野心,比那誰誰誰早了一千五百年之久。
兩年之後,侯景認為時機已到,便自立為帝。當時已經取代東魏建立北齊政權的高洋除了做皇帝之外,還精通於測字數。他說侯景隻能做百日天子。因為侯景兩個字拆開後就是:小人百日天子。
果然,侯景很快被陳霸先、王僧辯擊敗,落了個屍骨無存的悲慘結局。
我腦子裏緊接著又閃出一個名字,周伯仁。
周顗,字伯仁,兩晉時期名士。就是“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的周伯仁。
眾所周知,魏晉時期,狂生特別多,周伯仁也不例外。
有一次晉元帝大宴群臣,大家都喝的很嗨,晉元帝一高興就像裝個逼,於是說:“今日天底下的名臣賢士共聚一堂,我想當年賢明的堯舜時期也不過如此吧?”
皇帝陛下這麽說,大家都給了麵子,說您說的對;這時候周伯仁喝醉了,在堂下大聲說:“都是皇帝,今天的皇帝怎麽能同聖人在的時候比呢?”晉元帝一聽,這不是當著大家的麵讓我下不來台嘛!皇帝很生氣,現場自己寫了聖旨,要將周顗下獄,不日處死。
過了半個月,元帝憤怒平息了,想想就這麽殺了大臣有點不地道,於是就把周顗放出來了。其他大臣前去探望周顗,結果他還在裝:“我就知道我死不了,沒犯死罪嘛。”
《晉書·卷六十九·列傳第三十九》:帝宴群公於西堂,酒酣,從容曰:“今日名臣共集,何如堯舜時邪?”顗因醉厲聲曰:“今雖同人主,何得複比聖世!”帝大怒而起,手詔付廷尉,將加戮,累日方赦之。及出,諸公就省,顗曰:“近日之罪,固知不至於死。”
很多人都知道有一種白酒叫劉伶醉,但是其實卻並不怎麽了解劉伶這個人,他也是典型的狂人。
劉伶是竹林七賢之一,也是古代文人中蔑視禮法﹑縱酒避世的典型。還是一個著名的暴路狂、裝逼犯、大噴子……
劉伶嗜酒如命,常常坐著鹿車,帶一壺酒,使仆人扛著鍬跟著,說:“如果我醉死了就把我埋了。”
有一次,劉伶在家裏喝醉了撒酒瘋裸奔,正好一個朋友來看他,看見劉伶裸奔就嘲笑了一番。結果劉伶就說出了裝逼千古的一句話:天地就是我的房子,牆壁屋頂就是我的內褲,你們這幫人跑到我的內褲裏幹嘛來了?
“我以天地為棟宇,屋室為褌衣,諸君何為入我褌中?”
陳子昂是唐代著名詩人,陳子昂年輕的時候參加科舉考試,考了兩次都落榜了。
第二次落榜後,陳子昂很鬱悶,就在長安城裏轉,突然看見一幫人圍在一起,陳子昂也跟著過去看。原來是一個外國人在吆喝賣琴,號稱從西域傳過來的胡琴,全長安僅此一把,要價百萬。
長安人圍在一起,說你這個外國人恐怕是窮瘋了吧,一把破琴敢賣百萬元,陳子昂真鬱悶呢,看著這事頓生一計。衝上去說,這把琴我買了!長安人民一看真有二貨拿出一百萬買了琴,頓時感到今天的熱鬧沒白看,圍上來的人就更多了。
陳子昂於是大聲說:我明天就在這兒演奏這把價值百萬的琴,願意來的請請早。說完就走了。
到了第二天,陳子昂在人山人海中捧著琴登台亮相,陳子昂一上來就放聲大哭,說:我四川人陳子昂,寫了文章足足有一百軸紙長,而人們都不知道我,反而是演奏一個低賤樂工的樂器,大家都跑過來聽,這是啥世道?!哭完就把價值百萬的琴給摔了,拿自己的文章給大家看。
大家一看“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登幽州台歌》”,陳子昂寫的這麽牛,一時間整個長安都知道陳子昂的名號了。
捧琴感歎:“蜀人陳子昂,有文百軸,不為人知,此樂賤工之樂,豈宜留心。”話完即碎琴遍發詩文給與會者。
其時京兆司功王適讀後,驚歎曰:“此人必為海內文宗矣!”一時帝京斐然矚目。
不是我故意要給這些狂人排排站而是在現在連腦子都不怎麽清醒的時候暫時回避一下那些要命的怪異事和很難找到最後答案的謎團也是好事。
這叫做一張一弛文武之道,人的大腦這根弦繃得太緊了很容易斷掉,而我事絕對不允許自己斷掉和死去的。
我必須活著,繼續戰鬥下去。我突然笑了出來,因為我想到了一個和尚,這個和尚叫懷素。
懷素幼年出家,依止於伯祖惠融禪師,惠融禪師亦醉心書法藝術,他倆人的書法藝術遠近聞名。
人稱他們為“大錢師”、“小錢師”。
懷素的叔父錢起是唐代大曆年間的著名詩人,有“才子”之美稱,曾任翰林學士,官至考功郎中。
時任金吾兵曹的鄔彤,錢塘人,也是唐代一位頗有名氣的書法家,他的《金剛經》、《尊勝經》等書法作品,至宋代仍有人珍藏。
懷素生長在這種濃厚文化氣氛的環境之中,耳濡目染,潛移默化,使得他自幼就對書法發生了濃厚的興趣。諸如東漢草聖張芝臨池學書,池水被染黑;三國魏人鍾繇晝夜習字,睡夢中還時常用手指在被子上比比劃劃,天長日久將被子磨穿;隋初和尚智永躲進小樓,三十年如一日地練字,禿筆成塚等故事,他都爛熟於胸。這些書壇上的精英就成了懷素學習的楷模。
懷素早年苦於無錢買紙,曾將一個漆盤和一塊方形木板專門用來練字,隨著歲月的流逝,木板和漆盤都被寫穿了底,寫禿了的筆頭堆積起來,就像當年智永禪師的“禿筆塚”,壘得猶如小山一般。
後來,懷素覺得漆板光滑,不易著墨,就效法古人在芭蕉葉上題詩的辦法,在寺院附近的一塊荒地,種植了一萬多株芭蕉,芭蕉長大後,他摘下芭葉,鋪在桌上,臨帖揮毫。
由於懷素沒日沒夜的練字,老芭蕉葉剝光了,小葉又舍不得摘,於是想了個辦法,幹脆帶了筆墨站在芭蕉樹前,對著鮮葉書寫,就算太陽照得他如煎似熬;刺骨的北風凍得他手膚迸裂,他還是在所不顧,繼續堅持不懈地練字。特別是芭蕉葉滑潤的、不易著墨的特點,促成了懷素後來那種靈動疾速、忽斷忽連、乍幹乍濕的筆觸和點畫。
精湛的書藝,使得年輕的懷素在家鄉湖南一帶很快獲得了廣泛的聲譽,被推許為“草書天下獨步”。每逢暖日高懸、涼風習習,氣候宜人的日子,騷客酒徒總是聚集一堂,擺開箋麻素絹、宣州石硯,準備好粉壁白牆,然後縱酒酣歌、高談闊論。
酒酣耳熱之後,懷素總是習慣性地斜倚在繩床上閉目休息一會兒,然後,突然縱身起床,揮筆疾書,如入無人之境。有時趁酒發興,不僅是粉牆、紙張、素絹,就連衣裳、器皿,也都成了懷素的草書園地,常令觀者嗟歎不己,時人謂之“醉僧”。
懷素一生雲遊,漂泊四海,他性情疏放,銳意草書,卻無心修禪,更飲酒吃肉,交結名士,俗世交往非常廣泛。
除了書法別具一格、匠心獨運以外,他還能賦詩吟句,與當時文化名流如李白、戴叔倫、顏真卿、錢起、陸羽等諸多名人交往甚密。
每逢聚集,必飲酒恣情,瘋狂極致,傑作連連。
以“狂草”名世。
我不是要做個狂人,我隻是在積累自己的勇敢,因為我隻有變得更加勇敢才行,前麵等待著我的是極度的危險與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