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真相
師母也笑了,對著我的眼睛,“這時候你讀唇語反而比我要更高效,我聽不明白的你卻能看明白,對吧?”
我對此沒有回應,雖然緊張的心情並未緩解但是至少教授已經開始重新說話並且可以確定他知道外麵來人是誰,是做什麽的。
那麽秉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等待是最好的方法的信念我內心真的開始放棄出門抓賊的想法,敵人在暗我們在明,教授了解那人那人也了解教授,現在就扔下教授和師母貿然一個人出擊的確不是最好的選擇。
“嗚嗚……”
“嗚嗚嗚……”
教授仍然在用力說著什麽,著急的渾身顫抖顫栗,可是沒用這次連讀唇語的我也不知道他在說什麽了,隻能任憑他拉拽著不離開。
師母緊接著又檢查了教授的眼底舌苔,一切正常,她長長的鬆了口氣,一通折騰下來時間已經是淩晨十二點,我原以為外麵那人會離開了,但他仍然堵在門外,像個瘟神一樣賴著不走。
要不是我提前反鎖了房門說不定他早就衝進來行凶了。
教授的體力畢竟十分有限,很快他就不自覺的睡著了,師母給我使了個眼色讓我跟她出來,她關好內間房門,之前內間房門一直是開著的,為了隨時照看和應急搶救。
現在她關門了,我隻有苦笑,果然師母把我拉到沙發這邊,盯著我的眼睛,在距離我不到20公分的地方,“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們師徒倆在隱瞞什麽?”
我再次麵臨這個抉擇,撒謊或者說出真相,最後我決定說出真相,我稍微調整了一下坐姿盡量壓低聲音,因為一個聾子對於自己說話的聲音是很難掌控的,因為不知道多大是大多小是小,“教授受傷除了野豬之外可能還有人為原因……他可能在山裏古戰場遺址遇到了一夥盜墓賊然後發生了衝突……教授的性格師母你應該很理解……”
師母有些沉重的緩緩點頭,“是啊,這種事發生不止一次了,別人都說做警察和消防員的家屬會擔心的睡不著覺,做你導師的妻子也會睡不著覺……”
“他剛才不讓你出去,你反複叮囑我要反鎖房門,外麵有人?”
師母的思路很清晰,這是他多年職業經驗的積累,我看著她好看的可以看透靈魂的眼睛,“是,有一個人在新化醫院那邊出現過一次,現在就在門外……”
我沒有做任何多餘的解釋,我相信自己隻要說出事實就可以了,師母這種大家閨秀是有能力承受這樣的結果的。
師母抬手輕輕摸了摸我的頭有些無奈的笑了,“行,你長大了知道保護身邊人了。”
“既然那個人在外麵很久了那麽我們不妨把他請進來看看他到底要做什麽要說什麽,你覺得怎麽樣?”
師母緊接著就做出了一個十分大膽的決定,正常人這時候躲著還來不及她卻要開門迎客,外麵的可不是什麽客人也不是朋友,外麵的是心狠手黑的盜墓賊。
打開門以後我們三個很可能一個都活不成了。
“師母做好決定了?”我的心中有恐懼臉上並無慌亂之色。
“做好了,去把那人請進來吧。”師母的態度堅決,從她的眼神裏我看到的不是她對自己的自信而是對我的絕對托付,她相信我的拳頭和身體可以保護好她和教授。
我不再疑問,起身,來到門前,打開門鎖,拉開病房門,一下子愣住,那股陰冷腐朽的氣息突然不見了,那個盜墓賊在這個節骨眼上憑空消失了。
到底發生了什麽?
他到底是人是鬼?
這次我真的追了出去,不顧一切的追到了走廊盡頭,除了黑暗就是黑夜,外麵。
沒有人的影子,沒有找到那冰冷腐朽的不屬於人類的味道。
我有些沮喪的一步步走回病房,我聽不到自己沉重的腳步聲,我看不到自己黑暗中的影子,走廊裏的燈也不知道是壞了還是故意沒開,反正我從黑暗中追了出去又從黑暗中自己走了回來。
好像那個人在跟我玩貓鼠遊戲,他是貓我是老鼠。
他的目的要麽是人要麽是物,想到這我忍不住加快步伐飛奔回病房,果然,我上當了,石頭戰斧不見了,師母被人打暈在地板上……
我趕緊把師母抱起來平放在旁邊的沙發上,用力捏住她的人中,很快師母緩緩睜開眼睛,倒了口氣,急促的咳嗽。
醒過來了。
我興奮又懊悔的一拳打在冰冷堅硬的地板上,那是一隻老狐狸,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教授明明那麽拚命的告訴我不要開門不要出去。
師母的額頭被打出一個大包,青紫,腫的老高,我去冰箱裏找了冰塊包在毛巾裏給她冰敷,也許是她也真的累了,安靜的斜靠在沙發上很順從。
她沒有再說什麽,應該是在自責自己剛才魯莽的決定,畢竟做決定開門迎客的是她。
石頭戰斧本來之前是在傳染病醫院的某個高度隔離的實驗室檢驗,是幾個小時前剛剛拿回來的,不是我去取的也不是師母去取而是由某個負責人親自給師母送還回來的。
因為師母剛好趁著自己被解除隔離之前來進一步檢測石斧上是否存在遠古病毒。
最先接觸石斧的隻有我跟唐婉然後才有半昏迷的教授,師母是從大局考慮才會對石斧進行如此詳細的檢測和研究,因為如果教授是在古戰場遺跡當中中了遠古病毒那麽帶血的石斧上同樣也可能是遠古病毒攜帶原體。
結果就在這時候出事了,被人搶走了。
師母沉默了大概一刻鍾左右終於重新開口,盯著我的眼睛問,“唐簡,你平常玩網絡遊戲麽?”
我點頭又搖頭,師母一愣追問,“玩還是不玩?”
我低聲回道,“我隻會玩黑色守望,別的全不會。”
師母的眼裏突然閃過一抹精光,挪動了一下身子改變了一點坐姿,“那你就該知道原病毒有多可怕,這也是我一直最擔心的事情。”
師母說到這戛然而止,雖然明知道她還有許多話要說可是當她得知我隻玩黑色守望以後就不再說了,她想我應該已經明白了我們三人眼前的境遇。
實際上這幾天遠在金陵城的唐婉也進行了特殊的病毒檢查並且在學校宿舍裏進行自我隔離,因為金陵城的檢查由金陵醫學院最權威的專家進行因此得出的結論更準確,唐婉比我們都先解禁了。
她安全了,但我們不能因為她沒有被感染就放鬆警惕,嚴格來說她隻算是間接接觸者,無論是跟教授還是石斧,我和師母還有手術的醫生護士才是直接深度接觸者,我們感染傳染的概率至少是唐婉的一百倍以上。
黑色守望是遊戲中的特種部隊,是官方機構,也是病毒研究的發起人,但是真正進行研究的是簡泰克科學研究室,是一個財團,簡泰克的士兵是財團的私人部隊,兩者合作關係。
1963年,黑光計劃正式開始,黑色守望部隊在美國愛達荷州建立了一座小鎮,名為“希望”,並將一批陣亡士兵的家屬遷居此地。
他們謊稱該處是用於模擬核戰之後人類聚居區的實驗場地,而被蒙在鼓裏的軍屬們卻對真正的計劃一無所知。黑色守望對居民注射了病毒,此時的病毒似乎對感染人群沒有起到絲毫作用。1965年,希望鎮上的第一名嬰兒出生,其父母身上被注射的病毒在嬰兒體內產生的變異對嬰兒本身似乎也沒有影響。
然而一切的平靜都在1968年8月被打破了,希望鎮突然爆發疾病,黑色守望隨即將全鎮封鎖,將近70%的居民被感染,剩下的人則被隔離在鎮內等死。將近一年人間地獄般的日子過去,到了1969年7月,除一人以外,希望鎮上四百多名居民全部死亡。
唯一的生還者名為伊麗莎白?格林,即遊戲中的緊身衣馬尾女,而她在被發現時已經懷有身孕。黑色守望的清除行動隨即開始,他們將伊麗莎白-格林帶走,並用核彈將整個希望鎮夷為平地。當時負責清除行動的是獨臂將軍彼得?蘭德爾中尉,他在強行帶走伊麗莎白-格林的時候被她抓傷了手臂,蘭德爾為製止感染,毫不猶豫自斷左臂,這就是他獨臂的原因,而且他還因為湮滅證據有功而晉升為少校,並在後來成為將軍,成為了黑色守望的最高指揮官。
希望鎮事件發生之後,黑光計劃停止,黑色守望部隊的最高宗旨被更改為“探查並消滅美國國土上的一切未知病毒活動,不論人為或自然原因”。
伊麗莎白-格林在次月被轉往位於馬裏蘭州迪崔克堡的黑色守望基地,並在那裏產下一名男嬰,黑色守望賦予其代號“賤民”,並將其從母親身邊帶走。格林在隨後幾十年中屬於與外界完全隔離的情況。有證據顯示,她在此期間沒有成長發育,沒有流汗,沒有肌肉抽搐,甚至沒有眨眼,處於完全靜止的狀態,好像在等待著什麽。
伊麗莎白-格林被稱作天然的病毒庫,各種病毒的變異菌株在她的身上源源不斷的產出。時間到了1980年,雷蒙德?麥克馬倫博士創立了GENTEK,並成為了黑色守望的下屬研究機構,他認為黑色守望短視,認不清黑光病毒的價值,於是重啟黑光計劃,並將伊麗莎白-格林轉至GENTEC的研究中心,從她身上研究病毒的新進化品種,其中即有最為關鍵的DX-1118號病毒。
並在後來招募了“主角”艾曆克斯?墨瑟,以及後來成為Alex女友的卡倫?帕克,。之後,黑色守望發現GENTEK重啟了禁忌的實驗,意圖彈壓,此時的艾曆克斯?墨瑟也察覺到了GENTEC公司對待某些知道過多科學家的方式,為了活命Alex偷取了一小瓶病毒樣品,希望以此為籌碼換取自由,卻在車站遭遇了前來攔截的便衣特工。走投無路的艾曆克斯?墨瑟摔碎了瓶子釋放了病毒,自己也被當場射殺。
由於是在車站,當時就有許多市民被感染,曼哈頓的大規模疫情暴發也就此埋下了伏筆。艾曆克斯?墨瑟在車站被射殺的時候就已經身亡,接下來在停屍房醒過來的,大家一直在遊戲中操控的東西根本不屬於人類,它是破碎瓶中的病毒沾上艾曆克斯屍體之後對其外形及性格的繼承,遊戲標題“原型體”也指的是他。在遊戲的某關,也可以聽到將軍的話:“不!已經不能用"他"來稱呼!應該是"它"!”後來的電話中,也可以看到艾曆克斯和他的“合作者”的對話:“啊…你已經不是人類了,你是黑色守望者的病毒而已。”
遊戲越發展下去,遊戲的內涵也就越明了:人類對於自己犯的錯誤隻是掩蓋再掩蓋,實在掩蓋不住了,就不惜代價毀掉。而剛剛出生18天的病毒“Alex”卻知道要保護某些東西:保護自己的“妹妹”,保護人類文明不被毀滅。
不知多久的沉默之後我和師母再次四目對視,我忍不住大聲問道,“師母難道在實驗室裏發現了某種遠古病毒的蹤跡?教授這次來大熊山的真正目的並不是天熊而是病毒?”
師母沒有回答,不是師母不知道答案而是這個教授一直隱藏的真相我現在還不能知道.
病房裏的氣氛有些凝重,一切好像早都安排好的一樣,我偏偏隻會玩一個遊戲,這個遊戲偏偏是黑色守望,我突然很想笑可是這樣很不禮貌,停頓了半分鍾我轉身來到窗前,透過窗子看向外麵無邊的黑夜.
我現在唯一盼望的就是教授快點好起來,我們快點解除隔離回到金陵,然後我才有機會有資格更加接近事情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