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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遇險

  我可不想不明不白的死在這,還是那句話我的命是我母親給的,他生下我給了我第一次生命然後教會我說話認字給了我第二次生命,除非是母親跟我要否則誰也不能讓我死,我會強橫到底抗爭到底。


  那婦人此刻也稍微緩和一點,也走過去打開一瓶白酒咕嘟咕嘟的喝了一大半,這兩人看起來還真是天生一對,或者蒙古漢子和蒙古婦人都這樣天生豪爽,天生善飲。


  強烈刺鼻的劣質白酒的味道衝進我的鼻子,我和巴爾思還有阿日善剛好成一個三角形站位,雖然暫時都不準備殺人和動手了,可是誰也沒有完全放鬆下來。


  屋裏的氣氛已經不知道第幾次緊張起來。


  “孩子……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你要你乖乖聽話……七天之後跟我去我女兒的墳前……我什麽都依你……”那個可惡的恐怖的巫師婦人又來了,瘋了一樣呲著呀雙眼泛著殘忍的綠光盯著我,就像是惡狼見到了豐美的獵物。


  我再一次被軟禁了,巴爾思和那婦人輪流看管,他們在發生激烈衝突不到一刻鍾的時間裏就重新達成了一致,那個懸崖下麵必須立刻找人埋葬在特殊方位的死人好像被他們給忘記了。


  讓我都有種原本也是不真實,原本也是他們故意編造一個陷阱隱入我上當,可是究竟為了什麽?

  短短幾天內這兩人假假真真真真假假反複設陷阱反複演戲目的到底何在?

  冬日的西拉沐倫河老哈河西遼河之間仿佛就是一座撲朔迷離的恐怖迷宮,而這一切所有的都是為了捕捉我拉我下水,現在我斜靠在炕頭的牆壁上麵朝外,禁不住在心裏自問。


  我到底是誰?

  我追問的不是一個主體客體的哲學問題,我追問和探究的其實還是自己模糊的身世,本來我以為巴爾思和那巫師婦人已經看透了我,並且對我的身世了若指掌。


  現在看來根本不是那麽回事,我在迷茫在疑問在追問的同時他們同樣也在迷茫在疑問在追問,。


  這讓我看清另一個問題,如果我自己真的深陷在一個巨大的迷局當中,那麽巴爾思和那婦人並不是什麽掌握生死掌握大局的關鍵人物,他們隻是最底層的並不知情的棋子而已。


  更加可怕更加恐怖。


  我的黑色背包背我死死護在身下,麵前的兩個人不管誰過來搶奪我都會拚命,用盡全部力氣,我並不是單純的為一個背包和背包裏的東西拚命,而是在為自己的地位拚命。


  背包是我的底線,我雖然被兩人變相囚禁在此,但是並不是任其宰割而是有自己的原則,背包是我的底線也是我的原則。


  他們囚禁我我不進行直接反抗和逃跑,可他們也要給我相對屋子內和院子裏的人身自由,以及不可以搶奪我的背包。


  我把自己當成一頭在用生命維護自己地盤的雄性成年獅子。


  我因為耳朵聾又不喜歡別人也不喜歡跟我接觸所以經常一個人躲起來看紀錄片,動物世界是我最喜歡的紀錄片之一,因為不管是人類世界還是動物世界從古至今都遵循著一個普遍的真理,弱肉強食勝者為王。


  我強硬的帶著很大憤怒的維護著自己一點可憐的領地自由和背包從屬,至少暫時我做到了,兩人見我對背包反應如此強烈也沒有再衝上來為難我。


  相對巴爾思直接的拳腳暴力我更加提防的是那婦人阿日善的邪惡巫術和迷魂粉末,巴爾思的拳腳容易防守,那婦人的手法則有些防不勝防。


  我手邊放著一個熱水壺還有一個杯子,既可以補充水分又可以當作防禦那婦人的一種武器。何況我的身體和鼻子能夠抵擋一陣她的邪惡巫術與迷魂粉沫。


  這不是自負而是經過剛才巴爾思兩次被她算計之後的正確自我評估,不管在多麽不利的情況條件下,永遠都是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巴爾思和那婦人商量什麽事情也不再當著我的麵,我已經多次證明沒有聽力的我同樣可以“偷聽”和“聽懂”他們大部分講話,所以他們也算是吃一塹長一智,他們商量事情都是走到外間廚房灶膛旁邊去。


  這樣我的嗅覺也因此失靈,沒用的,灶膛裏的柴火是最好的掩飾隱藏工具。就像一條獵犬很容易被森林裏的一股濃煙和大火吸引大部分注意力一樣。


  味道也有強弱之分。


  我沒辦法了,隻能猜測他們談話的內容和對我接下來的處置方法。


  我依然麵臨兩個選擇,第一逃跑第二跟兩人合作共同尋找真相。第一點很難做到不過相對第二個選擇還是相對容易,這世界上最難征服的也是最難看透的就是人心。


  中國才有那句古話叫人心隔肚皮一問兩不知,說的都是大實話。


  可是我原本已經逃離兩人的魔爪是自己主動回來的,那麽我就不會再選擇逃跑這條路,我會尋求跟他們和平談判和平相處的辦法,要跟他們成為暫時的夥伴合作者,而不是對立的仇敵。


  這需要勇氣智慧方法等很多,而且失敗的幾率很高,可是我還是得試試才行。在他們兩人在外麵灶膛邊小聲密謀什麽的時候我也在火炕上積極思考自己的求同合作計劃。


  我平常也喜歡動腦思考問題,還有一點也不知道是他們的疏忽還是故意的,那就是並沒有沒收我的手機,雖然這座穀底房子裏絕大部分時間是沒有通信信號的,不過在特殊天氣情況下也會偶爾有兩格左右的信號。房子裏當然是沒有網絡的,這點對我沒用障礙,畢竟我不怎麽喜歡整天上網,我寧可泡在圖書館資料室實驗室挖掘現場也不願意整天聊微信看小說短視頻。


  反正我就是個另類。


  就在兩人還在外麵密謀什麽的時候我收到了一條短信,是的,我的教授也是個奇葩,他不要說平時使用微信交流他根本連微信號都沒有。


  他手裏仍然是一部極其老舊的非智能手機諾基亞,他聯係和溝通的方式還是最原始的打電話和發短信。不過他也不喜歡打電話更不喜歡發短信,大學我跟了他三年半了他加起來一共給我打了8個電話發了四條短信。


  就像是那一瞬間突然意識到有事情發生我下意識低頭拿出手機,剛好手機屏幕閃亮,我立刻意識到信號出現了,趕緊解鎖打開查看信息。


  教授的信息很簡單:興隆窪,來救我。


  我全身上下立刻一種本能的緊張,一般遇到這種短信肯定是詐騙短信,可是遭遇到如此多奇怪詭異事件並且已經失去人身自由生死未卜的我卻知道這是一條真實的信息。


  教授根本沒有離開赤峰壩上草原,根本沒按照我美好的想象趕回金陵照顧師母和唐婉,他半路因為某種特殊原因去了興隆窪,冰冷的現實讓我再次感覺到窒息。


  該死,難道我剛才所推測的一切又都是錯誤的?

  這不是針對我一個人的陰謀和陷阱?

  教授也早就深陷其中?

  從我不知道遠古病毒開始,從梅山開始從大熊山開始,一直到北方大草原?

  可問題是我現在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又有什麽辦法去解救教授呢?

  我一下子陷入到巨大的慌亂和自責當中,逃跑的念頭再次襲來。


  巴爾思和那婦人依然在外麵灶膛邊密謀什麽,我已經無心再管那些我要相處解救教授的辦法。


  就在這時巴爾思和那婦人從外麵走了進來,兩人不約而同的盯著我看,我是聾子他們不是,雖然我手機一直調成震動但是他們還是聽見了。


  他們本來沒有強行沒收我的手機是因為這裏根本沒信號,誰知道居然被我撿漏,既然發現了他們肯定要亡羊補牢。那婦人先開口說話,“孩子……把手機給我……聽話……我們是在保護你……不是害你……有些事你還不知道……”


  我現在一看那婦人嘴唇晃動說出孩子兩個字的時候就渾身發麻後脊梁骨冒冷汗,她的孩子好像專門說給死人的。


  那婦人不知道為什麽臉色蒼白毫無血色,比我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差了好多,甚至比剛才也差了好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我簡直要被憋死了。


  巴爾思沒有那麽多廢話直接穿鞋上炕暴力搶奪,在北方一個人穿鞋上炕要麽被逼急了要麽就是個瘋子,沒有別的解釋。


  顯然巴爾思已經被我逼急了,根本顧不了那麽多。


  手機是我現在跟教授聯係的唯一途徑,我不能失去它,所以我像一隻受傷的獅子一樣半弓起身子發出一聲聲野獸般的怒吼。


  嗷嗚,嗷嗚。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發出這樣的聲音,我也不知道,也許根本就是本能。


  巴爾思一把抱住我的肩膀想把我摔倒,我趁機向憤怒的公牛一樣用頭頂他的肚子,哐當一聲把他高大的身軀頂翻在土炕上,隨後奮力抬起一腳直接把他踹到地下。


  回轉身抓起背包再次從那扇破損的窗戶跳了出去。


  婦人這次守在院子門口,早有防備,他們是不會第二次那麽輕鬆的放我離開,他們也長了教訓。就這樣後有追兵前有堵截。


  巴爾思沒有從窗子跟著跳出來,他的身體太龐大體重太重,所以他是順著門口追出來的。他斜對著我,終於開口,“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告訴我,你不要信那婦人一個字,你得相信我,我是你老師的兄弟。”


  這是他第一次表達出他跟教授之間的關係,他沒有用朋友而是用了兄弟這兩個字,在他心目中兄弟當然要比朋友重了許多。


  他臉上露出之前沒有的焦急,我甚至一瞬間覺得是我自己一直在胡鬧而他則在一而再再而三的縱容我。


  他脾氣火爆說話難聽,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到了這個時候我隻能信任他。


  我全神防備的看著他,又用眼睛的餘光看看堵在院門口的婦人,然後我咬了咬牙走向他,拿出手機上的信息左手舉著給他看。


  他認字,上過初中三年級,蒙漢文字都認識,也喜歡看書。


  所以一條一句話的漢字短信他兩秒鍾就能看清楚看明白,巴爾思看了明顯一愣,他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對著我招招手,用眼神告訴我不會傷害我,讓我靠近點。


  然後用幾乎無法聽見的聲音對我說,“他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我輕輕搖頭,又晃了一下手裏的手機,那意思這裏根本沒有信號,我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是剛剛接到求救信息的。


  巴爾思雙手放在身前示意我不要著急,再次用接近唇語的語調告誡我,“沒準他喝多了,我聯係一下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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