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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把酒夜談

  定北王府,有一個院,院內隻有一個書童,沒有侍女、仆從,院子中央有一個穿著白衣的男子,躺在搖椅上,閉上眼睛,輕輕搖晃,右手旁有一張桌,書童搬這一條板凳,坐在那白衣男子的左邊,雙手捧著臉,看向空的月亮。


  武秦牧提著兩壺酒,緩緩的推開院門,輕輕的咳了一聲,白衣男子睜開眼睛,欲要起身,武秦牧輕輕的按了一下手,示意不用,那白衣男子依舊起身,彎腰作揖道:“拜見王爺。”


  那個書童也立刻起身,彎腰揖拜。


  武秦牧緩緩走到白衣男子旁,將手中的酒放在桌子上,排了一下白衣男子的肩膀,笑道:“不必多禮”


  白衣起身看向武秦牧,讓出身形,做一個請,道:“王爺,你坐。”


  武秦牧看向白衣男子,雙手握住他的肩膀,把他按了回去,摸著書童的腦袋道:“南子,去個伯伯拿一個搖椅。”


  那個書童笑著道:“好嘞!”


  罷,便跑進房間裏,連拖再拽的拿出一張搖椅。


  武秦牧走到袁南的身邊,一隻手拿起搖椅,放在桌子另一旁。


  武秦牧也躺著搖椅上,對著氣喘籲籲的袁南道:“去,去廚房給武伯伯那些糕點去。”


  袁南問道:“我可以拿我自己喜歡吃的嗎?”


  武秦牧聽完哈哈一笑,道:“當然可以。”


  聽到答複後,袁南跑出門,奔向廚房。


  武秦牧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白衣男子也給自己倒了一杯,兩人碰杯飲下。武秦牧緩緩道:“書白,相比今日石亭談話你已經知曉了吧!”


  孟書白輕輕點頭,又飲下一杯,緩緩道:“四公子求學是好事,浩然學宮,下第一學宮,不受任何勢力管轄,可以去。”


  武秦牧輕輕點頭,緩緩道:“我讓老三去軍伍並從一普通卒子做起,是想讓那生蠻力的傻子得軍心,別讓人在背後他隻是靠一個好爹就當上將軍。”


  孟書白笑道:“王爺知道,三公子絕非帥才,勇而不善謀,當一將軍也枉然,還不如慢慢磨練,靠著三公子九牛二虎之力,慢慢晉升。”


  武秦牧輕輕點頭,道:“我這四個兒子,老大二十二歲,便可領軍;老二十七歲,看似紈絝,實則心思深沉;老三,十六歲,生蠻力,武道一途卻一竅不通,實在可惜;老四的目的很明確,讀好聖賢書。十六歲邊去浩然學宮求學,也好。”


  武馳、武羽,皆為庶子,武馳生於四月,武羽生於十二月。同年不同月。


  孟書白看著空上的景色,緩緩道:“我猜的沒錯的話,二公子已經習武了,而且底子很好,想必身後有高人。”


  武秦牧疑問道:“何以見得?”


  孟書白笑了笑,:“不是我看出來的,是有一次二公子出去遊獵,遇見刺客,王府的暗探支援時看見二公子一個人,與七名刺客搏鬥,落敗之時王府暗探剛要出手,就被一個黑衣男子搶先一步,將刺客盡數擊殺,我猜那黑衣男子就是二公子的武道領路人。”


  武秦牧端起酒杯,嘴角微微上揚:“我本來以為昂兒會渾渾噩噩下去,嗜睡。”


  武秦牧一口飲下,笑道:“也好,兒孫自有兒孫福,我是管不了那麽多了,在這亂世當一個割據一方的藩王或是當一個快意恩仇的遊俠在或者當一個萬人敵的大將軍又或者當一個意氣風發的讀書人。”


  武秦牧停頓一下,笑道:“沒關係,實在不行他們也可以再回到我這裏,當一個富貴閑人。”


  孟書白笑道:“二公子不喜歡與人談一些心裏話,就連他的貼身丫鬟也不會,這就是二公子。”


  武秦牧點頭,表示同意。


  武秦牧平靜的道:“昂兒自從他娘過世後就不在言語,就連玖酒也沒有辦法,當年他娘在回家探望的時候被人劫殺,是我的疏忽,我沒想到那次劫殺就各國皆有身影。我派去互送的侍衛兩名八品大圓滿,五名七品巔峰,還有那十幾名六品,居然隻有一人瀕死歸來。”


  孟書白看著武秦牧,緩緩道:“那時王爺打得大漠不斷退兵,也有吞並大漠的瓶州、鏡州、赫州三洲之勢,占據七州,如此真就是北境變北國,大權王朝坐不住了,就連大榮,南溫二國也絕不會看著王爺如此作為,更何況大漠拓跋氏。”


  武秦牧飲下一杯,凶狠的道:“好手筆,好手筆,四國和謀,四次劫殺,真是看的起我呀!”


  孟書白雙手交插在袖子裏,緩緩道:“王爺,到底咱們的兵還是少些。”


  武秦牧輕輕點頭,表示同意,武秦牧閉上眼睛,道:“罷了,隨他去吧!前塵往事而已。”


  孟書白也閉上眼睛,微笑道:“王爺,我記得當年初次見麵之時還是在大權帝都,王爺還是意氣風發的少年。”


  武秦牧回應道:“我見你的時候,你不也是指點江山的書生嘛!”


  孟書白感慨道:“老了!老了!轉眼間就到了知命之年了。”


  武秦牧笑道:“老夫,也快到那花甲之年了。”


  院的木門被袁南推開,袁南手裏拿著一個食盒,嘴巴上還有糕點的碎末。


  武秦牧轉過頭看向那個書童,感概道:“稚子時光,還真是無憂呀!”


  孟書白應聲道:“無憂卻有慮,不過南子的憂愁不過是多抄了幾本書,少吃了幾塊糕點。”


  武秦牧微微點頭,笑著揮手道:“南子,快來,陪伯伯看看這月色。”


  袁南跑過去,把食盒遞給武秦牧,又跑回自己的板凳上。


  武秦牧笑著把食盒放在桌子上,打開,拿出糕點。


  孟書白坐起身,一巴掌輕輕的拍在了袁南的後腦勺上,道:“沒規沒矩。”


  袁南揉著腦袋,委屈的道:“我不是夠不著桌子吧!”


  武秦牧笑道:“書白,沒事。”


  孟書白眯著眼睛,看著月色,聲唱道:“白衣少年,孤身北上。隴上花開,何時歸鄉?”


  武秦牧拿起一塊糕點,放進嘴裏,含糊道:“風高草枯,玄甲盡出;朗朗清空,黑雲遮空。”


  孟書白重新躺會搖椅,腦袋枕著雙臂,問道:“誰寫的?”


  武秦牧笑道:“是我那個不會寫詩卻偏偏要寫詩的大兒子。”


  孟書白感慨道:“世子殿下已經可以獨領一軍,真是歲月不饒人呀!”


  武秦牧輕輕點頭。


  隻見袁南已經開始來來回回的點頭,打著瞌睡。


  武秦牧轉頭看著打著瞌睡的袁南,有些羨慕的道:“真好!”


  武秦牧將打著瞌睡的袁南抱起,送進屋子裏去,又給孟書白拿了一件薄薄的被子,輕輕的蓋在了孟書白的腿上。


  兩人就這樣躺著,武秦牧笑道:“楠楠要回來了吧!”


  孟書白回道:“快了。”


  武秦牧輕輕點頭。


  武楠楠和武昂一母同胞,今年二十歲,女兒身不喜女紅,偏偏喜歡舞刀弄槍,兩年前看過一本雜談,羨慕那書裏的女俠行走江湖和一個英俊遊俠行俠仗義,於是帶著一把寶劍就去闖蕩江湖。


  武秦牧無可奈何,隻好隨著她的性子。


  武秦牧倒了一杯酒,:“楠楠這次回來是不是就該給她找一個如意郎君了。”


  孟書白笑道:“郡主已經有一個心上人了。”


  “哦?”武秦牧疑問道:“誰?”


  孟書白道:“真是一個江湖遊俠,自從郡主遊行後我就讓王府密探暗中保護,那遊俠我看了,家世清白,可能真的是對郡主一見鍾情。”


  武秦牧笑道:“沒事,讓昂兒和馳兒去看看,要是那年輕人真的心懷不軌,昂兒恐怕能他生不如死。”


  孟書白緩緩道:“可能,那遊俠隱藏的太好,又或者真的是一無所知。”


  武秦牧的四根手指,來回循環的輕輕敲點著搖椅扶手,狠曆道:“那遊俠對楠楠好就行,要是心懷不軌,我就讓他九族盡滅,要是真心實意,我武秦牧就給他一份潑富貴,出身不好,沒事,我來辦戶籍,武藝不精,沒關係,我武秦牧給他找名師大家,武籍孤本。”


  孟書白憂慮的道:“諜報上,那遊俠是隆州一平常人家,家中有一哥哥,已經成婚,年少時救了一個瀕死四品武夫,從此習武,不過盡是野路子,今年二十一。”


  武秦牧輕輕扶住額頭,緩緩道:“沒什麽問題。那年輕人幾品。”


  孟書白緩緩道:“二品,易骨。”


  武秦牧突然笑道:“那遊俠估計要死了。”


  孟書白輕輕點頭。


  武秦牧緩緩起身,看向孟書白笑道:“早些進屋去,夜晚風寒。”


  孟書白輕輕點頭道:“我就不起身送王爺了。”


  武秦牧微微點頭,離開院子。


  武秦牧身邊立即跟著一位穿著黑袍,戴著一半麵具遮住下半張臉的男子。。


  武秦牧緩緩道:“你找人在裏北境百裏處,扮成馬匪截下楠楠,試一試那遊俠。”


  那黑袍男子點頭應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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