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二章：落葉歸根
回去的路上，劉霧芸一直憋著眼淚。
顧瀾清怕她憋出問題，把車開向市場。到了市場，他開門下車：“媽，我去買點你們愛吃的菜。你在車上等我一會兒，我很快就回來。”
劉霧芸點點頭，目送他走遠，才敢哭出來。
命運！這或許就是命運！
一女侍了二主，還生出了兩段感情。於林縉，她是愛的。於譚景，她同樣是愛的。
如果不發生車禍，她和林縉會好好生活，會再生養幾個孩子。如果譚老夫人不執行那樣的手段，她和譚景會相親相愛，看著三個孩子健康成長。
可命運和她開了玩笑。
既沒有讓她和林縉一生廝守，又沒有讓她和譚景相愛白頭。現在她選擇誰都是一種痛苦和傷害，所以與其讓三個人都痛苦，不如讓她一個人痛苦。
顧瀾清買了很多菜，還去藥店買了一個冷縛貼，讓劉霧芸縛眼睛。至於其他的話，他一句沒有多說。
到達別墅的時候，劉霧芸的情緒基本穩定。顧瀾清推門下車，她又叫住了顧瀾清：“謝謝你！今天如果不是你，我肯定會被老林看出來！”
顧瀾清微微地笑了笑：“媽，不管你做下什麽決定，譚爸都會理解你。你不要有心理壓力，因為他希望你幸福，而不是希望你辛苦的活著。其它的事情都交給我來辦，我會打消林爸所有的疑慮，你保持正常狀態就可以。”
劉霧芸最後的不安也落了落。
回到客廳，王媽說林縉還沒有醒。劉霧芸上去叫他，叫了好一會兒他才睜開眼睛：“我怎麽會睡著？我從來都沒有在這個時間段睡著。”
劉霧芸扶他起來，還假裝生氣地說：“你昨晚折騰一個晚上。我醒來好幾次，你都沒有睡著。也就是說，你一夜沒睡能不困嗎？”
林縉摸了摸頭，他感覺不對。
第一，他自己的身體，他自己最清楚。困不困，能不能撐住，他心裏有數。何況他起床吃早餐的時候一點困意都沒有，吃完早餐才迷迷糊糊起來。
這就不正常！
他活了六十來年，就算熬兩個通宵也不會這樣！
第二，就算他困，就算他補覺，醒來也是神清氣爽，不會像現在頭蒙蒙的。
有問題。
肯定有問題，抬頭看向她，發現她今天不一樣，打扮的很漂亮：“你今天怎麽想起要打扮自己？你出門了嗎？”
劉霧芸的心跳空兩拍，又氣定神閑的看著他說：“你約了顧瀾清回家吃飯。家裏沒什麽特別好的菜，我就出去買了點菜。本來想讓你去，看你那麽困我就沒有叫你。結果買得太多拿不回來，我就給顧瀾清打了電話，讓他來接我。這不，人在樓下坐著呢！”
林縉有很多疑點整不清楚，卻被最後一句話驚了驚：“顧瀾清已經來了？”
劉霧芸點點頭：“對啊！他不來， 我又要怎麽回來？那片市場亂得很，我又是第一次過去，走著走著就迷了路。不叫他來接，我得報警。”
“為什麽不讓司機送你去？”林縉已經顧不得那些，慌忙的洗漱更衣。
劉霧芸幫他拿衣服：“司機不住這邊，要打電話他們才能過來。我不想等，就直接坐的出租車。想著買完再坐出租車回來，結果就是轉不出來。菜又重，拿不動了，隻好給顧瀾清打電話。反正他中午也要過來，不如早點過來我們還可以多聊會兒。”
林縉暫時沒空找疑點，不過她說的話他全部記住了。
匆匆下樓，果然看見顧瀾清坐在客廳看報紙。有段時間沒見顧瀾清，這會兒再看他，他已經大變模樣：胖了！頭發染了黑發！氣色很好！周身散出積極生活的氣息，而不是之前的死氣沉沉，要死要活，冷麵如霜！
“爸，你醒了。”發現有視線看來，顧瀾清就順著視線看過去，果然看見林縉站在樓上凝視他。他放下報紙，起身相迎。
林縉走下樓，與他在樓下匯合，上下打量：“很好很好，你能這樣，我就放心了。這段時間你們都不回來，我最擔心的就是你。你要有個什麽事，你說我怎麽向瑤瑤交待？”
顧瀾清扶著他走向沙發：“爸，當一種惡劣情緒到達穀底的時候，就會出現反彈調整。這段時間我一直在調整狀態，慢慢的也就調整過來了。以前覺得每一天都特別難熬，感覺自己隨時隨地都能倒下死亡。現在好了很多，能挺住，能等到瑤瑤回來。”
林縉拍拍他的肩：“對！就該這樣！早該這樣！如果瑤瑤知道你活得那麽艱難，她心裏又得多難過啊！顧瀾清，你能想明白就好，能調整過來就好。你要好好的，知道嗎？”
“我知道。”扶他坐下，又和他閑聊：“你最近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我最近加了好幾個大項目，做起來之後都是賺錢的。因為有點忙，我也沒時間回來看你。馬念旋會過來打點一二，她跟我說你們看著都挺好，是真的好嗎？”
林縉有問有答：“是真的挺好。你看看，吃穿住行都不要自己操心。還有定期的大體檢，有一周兩次的私家醫生上門檢查身體。你把我們都照顧好了，我們還能有什麽問題？”
顧瀾清相信他說的話：“爸，我們最近比較忙，沒什麽時候可以回來陪你們。如果你們在家呆得太悶，你可以帶媽出去海城旅遊旅遊。F市的天氣越來越冷，海城不是春天就是夏天，哪怕是冬季的季節，溫度也很舒服。要不你們去那裏避避寒，等過年再回來？”
林縉沒有立即回答，反而陷入了沉思。他沉思了很久很久，一直沒有表態。
劉霧芸卻覺得這個方法不錯，離開了F市他們就能避開林沐瑤和譚景。不管能避開多久，避開一時算一時。回頭再找個理由回A市生活，那也算落葉歸根。
不等林縉表態，劉霧芸搶先說道：“顧瀾清這個提議很不錯。之前我們在海城玩得就很舒服，若不是你想回來，我都還想再玩一段時間。這會兒他們都忙，我們再過去玩一趟，等他們忙完我們就回來，你覺得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