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章：情緒在衝突
次日。
劉霧芸再次看見林縉眼睛紅腫，生氣了：“你怎麽回事？自己什麽年紀自己心裏沒數？熬一個夜就算了，還連著熬兩個夜？你就算不替小魏著想，也得替自己一把年紀著想吧！”
林縉坐在床沿，無精打彩，頭痛欲裂。還真是上了年紀，兩夜沒睡好，整個人就精神不濟。想當初年輕的時候，他連著熬一星期都沒事。
“我跟你說，我生氣了。你今天晚上如果還是這樣，我就打電話給瑤瑤告狀，到時候你別說我又打擾瑤瑤工作。這個家我管不了你，總有人還能管住你。”
劉霧芸說得解氣，林縉卻忽的抬頭，臉色暗沉，語氣委屈：“我想瑤瑤了，想得睡不好覺，做夢都是她在喊爸爸。”
劉霧芸怔住：這什麽情況？以前怎麽沒有聽他說過這樣的話？想瑤瑤？
劉縉又接著說：“以前沒有這麽想她，現在年關將近，小魏又總是說起她。哎！老了，有點心事就在心裏無限放大。老伴，你說，我們能不能跟小魏一起回F市？能不能和瑤瑤一起過個春節？”
劉霧芸深度怔住：回F市？說實話，她沒有這種想法。她更想想回A市，更想回去看看林靜白和果果。林沐瑤有實力有本事，可以照顧好自己，林靜白就不一樣。林靜白沒本事賺不到錢，嫁的老公又是一個小混混。以前都是她暗中接濟，這會兒她出來旅遊、聯係不上、又直逼年關正花錢的時候……如果真要回去，她想直接回A市。
林縉見她沒吱聲，又說了一遍：“出來玩了好久，想玩的地方都已經玩過，與其呆在外麵過年不如回去和瑤瑤團聚。來年開了春你還想出來玩，我們還可以繼續出來玩。瑤瑤是個孝順的孩子，她不會不舍得在我們身上花錢，她……”
“她不是你的女兒，你不該隻想著她。你應該多關心靜白，她才是你的女兒。”劉霧芸如此打斷他的用意，依舊是想回A市。林沐瑤真的不用擔心，職位高，收入好，朋友多。相比林靜白，她就是一個小可憐，都不知道過年有沒有錢買新衣服。
他總是夢見林沐瑤，這些天她也總是夢到林靜白，隻是沒有說而已。她不敢說，一說起林靜白他就著急：“她害你還不夠？害瑤瑤還不夠？林家的錢，你我的養老金，瑤瑤的聘禮都被她敗光了還不夠？”她不敢說，每次提起林靜白他都好大脾氣。
可事實就是這樣，林沐瑤不是他的女兒，林靜白才是他唯一的骨血。這些年她一直在回憶，卻什麽都想不起來，不知道林沐瑤的生父是誰。又因為這件事情，她對林縉一直心懷愧疚，想彌補他，彌補林靜白。
林縉卻朝她翻了一個白眼：“什麽親生不親生？我沒有你那麽低俗，非要是我的基因才算親生。她來林家的時候才那麽點大，我抱著都抱親了，可親了。你總說什麽親生不親生，在我心裏她就是我的親生骨肉。”
越說越激動，眼眶都充血的紅，劉霧芸不想刺激他，連連示弱弱：“行行行，親生的親生的，就你們爺倆最親，行了吧！”頓了一下又補了一句：“一說就著急，都不知道你在著什麽急。”哎！可憐的靜白啊！
氣氛陷入沉悶，林縉喘了幾口氣又打破沉悶：“你怎麽想的？要不要和小魏一起回去？要的話，我就讓他們收拾收拾，明天就跟著小魏一起走。”
“小魏明天要走？”
“嗯！他就是出差路過，替瑤瑤來看看我們。他和朋友在F市搞了一個新公司，新公司事多，年底的事也多，不能在這邊逗留太久，要急著回去辦事。”
“哦！”劉霧芸還沒有想好，不過，F市離A市已經不太遠，她能不能在A市留幾天就回A市？這段時間在外麵旅遊雖說花銷不少，但花的都不是他們的錢。他們沒出一分錢，帳戶上的退休金尋思又有一萬多，她想悄悄救濟林靜白一點，好歹讓林靜白把這個節過完。
“對了！新公司合夥的朋友你也認識，就是那天來家裏吃飯的穀子龍和顧瀾清。”
“哦？”劉霧芸驚得眼簾抬了抬：“他們在A市不是有公司嗎？穀子龍不是穀氏集團的繼承人嗎？還有那個顧瀾清，他的身份也挺高。對了，穀子龍當時不是說對瑤瑤有意思嗎？”
然後，話題的重心發生轉變，無邊的岔開，圍繞林沐瑤不婚的事實反複說：“二十八九歲，過完年就有三十出頭。女孩子家家的，三十出頭還不結婚，以後可怎麽辦？本來還以為周航能靠得住，沒想到周家盡是這樣的人家。”又想起車庫裏那樣的視頻，她又是一聲一聲的唉聲歎氣：“這件事情也不全是周家的錯，瑤瑤也有錯。婚不結，男朋友不找，還在車裏做那樣的事。你說，這種事情放哪個男朋友能受得了……”
“你夠了啊！”很少生氣的林縉生氣了，從床沿嗖的站起來：“瑤瑤是你的女兒，你怎麽可以胳膊肘的往外拐這樣說她？沒有這件事情，你能看透周家的嘴臉？看不透，等瑤瑤嫁進去，瑤瑤又要受怎樣的委屈，你沒想過？還有：瑤瑤不僅有男朋友，她還有老公。在車裏和老公做那種事情，不丟臉，不丟臉。”他就這樣，寵女如魔，怎麽著！
劉霧芸卻感覺心律失齊，捂著砰砰亂跳的心口緩緩坐回床沿：“你在說什麽？你剛才說什麽？瑤瑤結婚了？那個男人是她的老公？她有老公，為什麽還要和周航談戀愛？她在想什麽？她在做什麽？”心律失齊，滿腦子亂七八糟的情緒在衝突。
林縉不敢再刺激她，他知道她接受不了。可接受不了也要找機會說出來，剛才就是一個好機會。給她遞藥，等她情緒穩定，他才慢慢說出林沐瑤和顧瀾清已婚多年的事實。
不過他沒有說那麽細，撇去很多刺激因素，隻說：“顧瀾清是她的學長，彼此互相愛慕互相扶持。又因為出國進修，瑤瑤不想耽誤他，就和他提出離婚。”
“誰知他一直沒有簽字還一直在等她回來，而她卻以為他已經簽字離婚。如此誤會下，瑤瑤才會同意和周航相親。”
“其實結婚隻是我們的想法，瑤瑤這麽優秀會需要男人？即使沒有婚姻沒有男人，她也能過得很好！顧瀾清知道她有這種想法又回來找她，然後才有了車庫裏那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