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九章：被兩種複雜的情感糾纏著
第一個晚上，第一次溝通，失敗。
林縉情緒失控，整個人亂成一團，他除了哭還是哭，沒法回答魏華禹的任何問題。
第二天上午，一夜沒睡的魏華禹頂著兩個黑眼圈，一夜沒睡的林縉頂著兩個燈籠眼，劉霧芸莫名其妙，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你們倆聊了一夜沒睡覺？怎麽都熬成了這樣？”
“聊得開心就多聊了一會兒，沒想到一下子天就亮了。沒事沒事的，吃完早飯補個覺就可以。你要想出去轉轉，就讓他們陪你出去轉轉，我今天怕是陪不了你，你也不用替我們擔心。”林縉的心情還是不好，可劉霧芸的麵前不好也要裝好，笑嘻嘻的遮掩到位。
劉霧芸沒有看出異樣，還拿眼睛瞪他：“小魏不懂事就算了，你也跟著不懂事。小魏開了一天的車又要天天忙工作，你不讓他休息還拉著他通宵聊天，把他熬壞了怎麽辦？”
“沒那麽容易熬壞，我身體好著呢！”魏華禹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咚咚作響。
劉霧芸抿嘴笑笑，不再多說什麽，招呼著一起吃早餐。吃完早餐她要出去轉轉，順便買點菜回來：“你們倆就安心補覺，睡到幾點算幾點。我把飯菜都準備好，睡醒就吃。”
林縉點頭應好，不過還是歎了一口很長的氣，看著劉霧芸說：“以前不覺得，昨晚和小魏聊完之後才發現，我想瑤瑤了。好幾個月沒有見到她，我想她了。”
劉霧芸又是笑：“想她就給她打電話或者聊視頻，她就算再忙也得吃飯和睡覺。你就那個時間找她，長話短說就可以。”
林縉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麽。
等劉霧芸離開，林縉又頹廢地靠在沙發上。然後，靠著靠著他就睡著了。魏華禹沒有吵醒他，拿了一個小毛毯給他蓋上。魏華禹回到房間卻是睡不著，給顧瀾清打電話：“你那邊的情況怎麽樣？眉眉還在鬧嗎？”
顧瀾清的聲音挺得意：“有瑤瑤在，她鬧得起來嗎？”把昨天的事情說了說，還說了說今早的晨跑：“四點起床，沈詩眉困得都睜不眼，一個人在後麵慢慢跑。穀子龍就全程跟著她，還借機說了一些以前的事情。總之，這邊的情況一天比一天好，不會再出差錯。”
“那瑤瑤呢？她晨跑的反應怎麽樣？”魏華禹不反對晨跑和夜跑，因為以前他也動過類似的念頭，最後是林沐瑤不配合，沒法執行罷了。
顧瀾清看著郵箱，把未讀的郵件按順序點開：“她的反應還算好。我覺得她最近的控製力還是很強的，沒有最初那麽強烈的衝動感。以前她是反應劇烈，不是燒房子就是跳樓。現在她基本能控製，雖然腳步淩亂額頭冒冷汗，她還能控製不衝動。”
“你的意思是說：幻覺和幻聽一直都在。”
“肯定都在。我見她有頻頻甩頭，嘴裏也會時不時的嘀咕出一句話。最後隨著天色的放亮，她的反應也在慢慢減弱，回來的時候已經和我們差不多，除了臉色有點白。”
魏華禹感覺晨跑的風險係數還是低：“夜跑的時候你們都盯緊點，讓眉眉和穀子龍別在後麵打情罵俏。夜跑不比晨跑。晨跑是天色越來越亮，夜跑是天色越來越暗，她的症狀會隨著夜色的加重而加重。”
“我知道。”又問他這邊的情況。他歎了一口氣：“能說的我都說了，但是效果不好。林父特別的傷心，昨晚哭了很久，還一再強調林沐瑤是優秀的，優秀的女人就不應該受這樣的苦和罪。他接受不了這種結果，還覺得自己特別沒用。”
顧瀾清沉默了。
魏華禹接著說：“因為接受不了，所以很多事情都沒法談，包括我問的問題他一個都沒有回答。這會兒他睡著了，就在客廳的沙發上。林母出去買菜，等回來應該不好再聊，等晚上再看看。”
顧瀾清想了想：“如果晚上方便，你給我打個電話，我和他說一說。”
白天過得渾渾噩噩，晚上等劉霧芸睡著，他們又在陽台上麵對麵的坐著。林縉的氣色很不好，比昨天差了好幾個檔次，說話的聲音也是啞到無力：“我心裏還是很難過，若不是瑤瑤喜歡他，他對瑤瑤又不錯，我肯定會讓瑤瑤回家。林家是窮，但瑤瑤是林家的公主，我會給她最好的嗬護，費不著去他們家受這樣的氣，還把身體搞壞了。”
“顧瀾清很愛她，十年如一日的愛她。因為愛她，他不惜和生母反目成仇。叔叔，瑤瑤嫁給他沒有嫁錯，唯一錯的是他投錯了胎。”
林縉不反駁這一點，還默默地點了點頭：“顧瀾清我記得。那天來家裏吃飯的時候，我就感覺他對瑤瑤有意思。可他當時說已婚，我就以為他對瑤瑤打的是那種主意，我還讓瑤瑤離他遠點。沒想到，他的已婚是這種意思。”
魏華禹嗯了一聲又小心翼翼地問：“叔叔，我上午跟他通過電話。他說你要願意，他可以親自跟你解釋。你願意聽他解釋嗎？你要願意，我現在就給他打電話。”
拿出手機，翻到顧瀾清的號碼。
林縉卻大手一揮：“不用了，電話裏麵說不清楚，等見了麵再當麵說吧！明天我和你阿姨再商量商量，她要是願意我們就回F市。一家人在一起過春節也挺好，好些年沒有跟瑤瑤一起過春節。”說到這裏，林縉又是一陣消沉：以前總擔心她沒結婚，現在結婚了更擔心，還有這種病。這種病就是遺傳，追究起來身世問題就瞞不住。
哎！也好！遲早都要說，時機到了就現在告訴她，讓她去找自己的親生父親。找到親生父親，劉霧芸的失蹤之迷也能解開。
就是……林縉心中也有私念，他害怕林沐瑤知道真相後會不喜歡他，或者找到親生父親之後，她就跟親生父親走得近，和他慢慢走得疏遠。
哎！心裏不舒服又希望她能找到親生父親，林縉被兩種複雜的情感糾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