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醫生怎麽說
如實回答，不難回答。
想要撒謊，除非章兵死了。死了，就可以死無對證。
齊苒有點煩躁，想不明白三年前拆散他們的時候可謂是順風順水，怎麽到了現在就處處受著阻礙？阻礙還一道比一道難！
“需要我問第三遍？還是需要我去問章老師？”
顧瀾清表情無害語氣卻不容商量，這個問題他必須知道答案，伸手進口袋拿出手機。齊齊慌成一匹，語不成句：“我，我，我碰巧……我是你媽媽，我怎麽可能不認識你的博導？我去過你的學校，我見過你的老師。三年前瑤瑤和魏華禹私奔的時候，我去學校找過你。我找你的時候，不需要見你的老師嗎？見了他們，我自然就認識他們啊！”
“你的記性還真是好啊！見了一麵或者見了幾麵，夜裏隔著車窗你都能認出他們。”咬著煙嘴，聲音從唇縫擠出來，聽著有點譏諷又感覺很正常：“不僅記性好，視力也好。就是不知道，你有沒有看到我也在車裏？”
“我，我，我……我當時忙著救人，哪有時間東張西望？我，我，我……我會下車救人也是因為你。這段時間你下落不明，我身為母親自然會胡思亂想，想著車上的人萬一是你怎麽辦？遇到車禍，純屬偶然。下車救人，純屬是因為你。認出他們，純屬碰巧。”
“哦！這樣啊！那還真是碰巧了！”顧瀾清彈彈手中的煙灰，把手機放到茶幾上。薛海是飯桶嗎？這會兒還不知道打電話過來！
齊苒見他不再追究，又是狠狠地鬆了一口氣，感覺這個說法他是相信的。信了就好，晚點她再去一趟醫院，沒法殺人滅口她就給足一筆封口費，讓章兵不往外吐出一個字。
她一邊琢磨封口費給多少合適，一邊又接上顧瀾清的話岔：“對啊！這就是一件很碰巧的事情！如果你沒有下落不明，我才不會下車管這種事情。我一個女人家哪有能力管這種事情，頂多幫他報個警就OK！對了，兒子，你怎麽會在那裏？這些天你去了哪裏？為什麽會和薛海混在一起？你知不知道顧氏的變化？知不知道顧老頭已經讓顧延才替代了你？”
顧瀾清假裝沒有聽見似的，一個問題都沒有回答她，他翹著二郎腿靠在沙發上抽煙，一口接著一口。就要抽完的時候，薛海的電話終於打進來。他故意用免提接聽，薛海的聲音響徹整個大廳：“老大，你的老師已經醒了，你要不要過來看看？”
齊苒的臉色刷的一下變得慘白，雙手緊緊地抓著手中的手包，她不想顧瀾清過去醫院看章兵。她想顧瀾清過去之前，她先過去拿錢封了章兵的嘴。
顧瀾清豈能不了解她的心思，他抬起夾煙的手指撓了撓額頭：“醫生怎麽說的？傷勢嚴不嚴重？”
“醫生說腦震蕩，要留院觀察幾天。頭上的傷口不算大，縫幾針就不再流血。身上有幾個小傷口，就是那種碎玻璃給濺的，過兩天就好了。”
“他的狀態怎麽樣？”
“他醒了，但是意識不太清楚。我跟他說話，他答的前言不對後語。他還吐了兩次，醫生說腦震蕩就是這樣，所以要留院觀察。”
今晚的車禍是齊苒安排的，也是顧瀾清破解的，所以小王和章兵都沒有怎麽受傷。薛海說得這麽嚴重同樣是顧瀾清教的，顧瀾清還有意無意地看了齊苒一眼：“既然意識不清楚，我就不過去看他，你在那邊盯著就行。”
“好勒，老大。老大您就放心吧，我保證好好地盯著，哪怕是一隻蒼蠅和蚊子我都不會放它進去吵到章老師他們休息。”
顧瀾清抬起手腕看看手表：“行了，這事兒就先這樣，我還有別的事情要處理。今晚沒有天塌下來的大事兒，你都不要再給我打電話。”
薛海欣然答應。
顧瀾清把煙頭按進煙灰缸，轉了兩圈又從沙發上站起來，看著齊苒說：“我今天晚上回來：一，給你報個平安。二，問問光碟的事情。三，問問車禍的事情。四，關注顧氏集團的情況，我會將你的教育進行到底：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你想怎麽對付他們？”
“明天你就知道了！”
“兒子……”
顧瀾清不想聽她說話，一邊往外走一邊自言自語：“今晚的事情如果處理的順利，我應該還能抽出點時間去醫院看看章老師。如果不是我親眼目睹，我會相信那是一場車禍。可我親眼目睹了，就不能相信那是一場簡單的車禍。三車夾一車，那是謀殺啊！不知道倆位老師得罪了什麽人，會招來這種殺身之禍。”
齊苒瑟瑟發抖，一句話都不敢再多說，滿腦子也隻有一件事情：快快快！趕在顧瀾清的前麵先給了封口費！顧瀾清剛剛消失不見，她就喊管家，語氣慌慌張：“快快快，快去我房間把支票本拿下來。”管家轉身往樓上跑，她又叫保姆：“你快去打盆水給我洗把臉，再去拿套衣服下來給我換。”
保姆轉身往樓上跑，齊苒卻慌成一團六神無主。管家把支票遞給她，她卻手抖的沒法寫字：“我寫多少合適？寫少了，他估計看不上。寫多了，味口養大，以後怕有麻煩。”
“上次給了多少，這次還是給多少。再說你約他吃飯，就是打著給他送錢的旗號。他不知道你要加害他，也不知道這車禍是你安排的，如此一來你去看他又給他送錢，他還有什麽理由不聽你的話？還有什麽理由向你獅子大張口？大家都是聰明人，你為什麽給他送錢，他能不知道？收了錢，他自然不會在顧瀾清的麵前亂說話。”管家已經冷靜下來，他剛才也被顧瀾清的突然出現嚇得慌了神，好在他不用麵對顧瀾清，心思也就慢慢平靜下來又能給齊苒出謀劃策。
齊苒聽他這麽一說，混沌的大腦瞬間就變得清亮：“對啊！我就是約他吃飯，他哪裏會知道我要害他？我多給他一點錢，約飯的事情不就瞞住了？”對，先這麽著，以後有機會再殺他滅口。目前的問題，先過了這一關，別讓顧瀾清知道真相就行。
急忙趕往醫院，想要搶在顧瀾清的前麵見到章兵。
顧賓一直有跟蹤線索，她很順利就找到了章兵的病房，但是門口站著兩個黑衣保鏢。黑衣保鏢不認識她，伸手攔著她不讓進去：“對不起，夫人，您不能進去打擾章老師休息。薛大也下了死命令，今晚蒼蠅和蚊子都不許放進一隻，否則剁了我們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