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什麽叫亡命之徒
喬澤言和齊苒隻通過電話。
他沒有見過齊苒，不知道齊苒長什麽模樣。可顧瀾清……他記憶猶新，這三年也一直在關注顧瀾清的動向。他一眼就認出麵前的人，脫口而出：“顧瀾清！”
顧瀾清滿意地點點頭：“不錯！還認識我！看來當年的錢沒有白賺！”說話間，章兵從臥室裏麵一拐一拐的走出來，站在顧瀾清的身後側，鼻青臉腫，狼狽不堪。
“章兵，你拖我下水？”
“這種事情需要我拖你下水？東窗事發，誰都跑不了。你再看看榮一博，他又是誰拖下水的？是你？是我？還是郝老師？”
喬澤言的氣勢萎了下來，連掙紮都沒了力氣。來的路上他一直在想，如果這件事情真的顧瀾清有關，那麽他們都得完蛋。他心存僥幸，一遍遍安慰自己顧瀾清不可能知道，顧瀾清如果知道真相，顧母也是無地自容。顧母會讓自己無地自容？
僥幸挺好，卻無法如願：“他是怎麽知道的？”章兵沒法回答他，因為這個答案他也想知道。回房間換衣服，為了擋住臉上的傷他戴了一頂帽子。出來的時候和顧瀾清說了一聲，顧瀾清點頭同意，他才敢開門出去。
出去到車庫。
上車坐好再打電話。
陌生的號碼是顧瀾清剛才給他的，是齊苒的號碼。響了兩聲，電話接通，一道沙啞的女人的聲音從那頭傳來：“哪位？”
“是顧瀾清的母親，齊苒齊夫人嗎？”章兵直接了當，按要求辦事。
齊苒一聽顧瀾清的名字，萎靡的精神振作了幾分，語氣小心翼翼：“是的！您是？”
“我是顧瀾清的博導之一，三年前的事情你還記得吧！”怕她掛斷電話，章兵換了一口氣又緊接著說：“約個地方見個麵，我想跟你談談三年前的事情。如果你不方便見麵，我就去顧氏集團找顧瀾清，和顧瀾清當麵談。如果顧瀾清不在，我可以找他的助理，他的助理應該會如實轉告他，讓他知道三年前發生了什麽。”
齊苒如遇五雷轟頂，這，這是怎麽回事？
顧瀾清失蹤的事情還沒有解決，這件事情怎麽又冒了出來？
這是一件陣年往事，她當初出了大價錢也有話在先：辦事的時候，我不少你們一分錢。辦完事情之後，我們路歸路橋歸橋，誰都不許再提起這件事情。這也是江湖上的規矩。
“齊夫人這是什麽態度？不想談的態度嗎？我可是稟著商量的餘地來的，齊夫人如果不想跟我商量，就不要怪我辦事不留餘地。”
“你，你，你什麽意思？你到底想要什麽？我們當初可是有言在先，你……”
“有言在先？不不不，我和齊夫人沒有任何約定，和齊夫人有約定的人是：郝老師和喬澤言。他們沒有找你也不會找你，現在找你的人是我。”
“你是誰？”
“我說了我是誰，你也不認識。”
“你想要什麽？”
“見麵再聊。”章兵報了地址，這個地址是顧瀾清安排的，讓他直接過去就OK：“我最多等你三個小時。三個小時你如果不出現，我就直接去顧氏集團。齊夫人，顧瀾清的助理是不是叫賀承安？他的聯係方式是不是這些？”又報了賀承安的手機號，辦公號，前台號，最後補充一句：“你別想找人幹掉我。三年前的事情我都寫了郵件，設置了定時發送。如果我今天出事，那些郵件依舊會到達賀承安的郵箱。”
齊苒恨得牙根直癢癢：這世上怎麽會有這麽不要臉的人？說著一套做著一套，言而無信還敢敲詐勒索，這還是人嗎？還有臉做人嗎？氣得想報警，可轉念一想：自己好像也是這種人，說一套做一套，把林沐瑤一次次推進火坑，還讓林沐瑤叫了她那麽多年的“媽”。
想打電話給顧賓，又覺得打給顧賓也沒什麽用。顧瀾清失蹤的這段時間，顧賓一反常態失去了以前養尊處優的生活，每天也在奔波那些焦頭爛額的事情。顧延才接手顧氏集團沒有多久時間，卻闖出一堆又一堆的禍事。
看片看出病毒。壞了自己的係統，還影響到員工的電腦。那天損失了多少錢沒有計算，但新總裁的形象在顧氏集團是大打折扣，威信全失。
如此顧延才也不知道收斂，遲到，早退，在溫柔鄉裏流連忘返，還被媒體記者堵到好幾次。以前都是顧瀾清過去救急，現在顧瀾清不在，他們就叫顧英輝過去救急。顧英輝不是顧賓的兒子，是顧賓從外麵領回來的養子。為什麽要領養子？顧英輝的親生父母是什麽人？他們統統都不知道，包括齊苒也不知道。
就這樣還不罷休，顧延才簽署的合約陸續出事。如果終止合作，顧氏要賠一大筆錢給合作方。如果不終止合作，顧氏沒有錢賺，還要倒貼一大筆錢……總之，無論終止或者不終止合約，顧氏集團都要虧一大筆錢。為了減少損失，顧老親自上陣給顧延才收拾殘局。
顧家的人靠不上，齊苒隻能靠自己，她趕往約好的地點，是一個很幽靜的茶樓。以前她經常過來喝茶，還特別中意茶樓裏竹園的環境，而約好的地點就是茶樓裏的竹園。
說明：這個人查過她，了解她的喜好或者了解她的軟肋。
她警惕地走過去，一邊走一邊收拾心情，讓自己有足夠的底氣和他談判。走進竹園看到他背門坐著，聽到響聲扭頭看來，又因為頭上有帽子，看不到他的長相如何。
坐到他對麵，齊苒還看清他的臉：被打得亂七八糟，鼻青臉腫，眼角和嘴角都掛著血。心裏一突：這是亡命者啊！
“齊夫人看到我這樣，應該不難想象我現在的處境。我現在很需要錢，大筆的錢，用錢來保命。我的想法很簡單，我活不下去，也不怕多找個墊背的。”章兵摘掉帽子，把自己最慘的模樣全部露出來，讓她好好看個清楚，什麽叫亡命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