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翩翩少年
顧瀾清臉色鐵青,複仇的怒火在胸口膨脹:沒事!放心!他們哪來的底氣說這種話?是齊苒教的?好!現在就繼續讓她教!
“顧瀾清,這件事情我就是跟風的,罪魁禍首不是我。是……是……”想說是他母親,章兵又不敢說,親生母子打斷骨頭連著筋,就算恨之入骨顧瀾清也不會把齊苒怎麽著。他不敢再惹火上身,把矛頭重新指向喬澤言:“是喬澤言,他是真正的中間人。除了郝老師,隻有他能聯係你母親。冤有頭債有主,你去找他,你去找他……”
“他是罪魁禍首,你呢?幫凶就不用承擔法律責任嗎?章兵,我告訴你,你跑不了,你妻子跑不了,你孩子也同樣跑不了。當年我妻離子散,現在我要你也嚐一嚐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的滋味。”
章兵徹底慌了神,不管他做孽多少,他還是很愛他的妻子和孩子。從牆角爬起來,毫無尊嚴的拉扯著顧瀾清的褲腿:“求你放過他們,你要罰就罰我?”
顧瀾清的嘴角浮起一抹冷笑:“我放過他們,誰放過我的妻子和我的孩子?你覺得榮一博的下場怎麽樣?你……”
“我可以將功贖罪!顧瀾清,我可以將功贖罪!比如,比如……你想做又不方便做的事情,你可以交給我去做。我幫你做,我幫你複仇。”惶恐的眼珠再一轉:“喬澤言!我幫你搞定喬澤言,好不好?不用你動手,殺人放火的事情都讓我去做,好不好?我知道你有錢有勢不稀罕我這種走狗,但我稀罕……我稀罕贖罪的機會,顧瀾清,求求你,給我一個機會,讓我承擔錯誤……求求你,別動他們,別動他們。”
顧瀾清定定地看著他,眸光犀利而又深沉,仿佛要看進他的靈魂深處,確定他是否會對他忠誠。其實不怕他不忠誠,他的家他的妻兒都是他的把柄。
“顧瀾清,求求你,求求你。”
“好,我給你一個機會,但不是將功贖罪的機會。責任該你承擔,你還要承擔。我隻能答應你,不動你的妻兒,讓他們自己做選擇。”就像榮一博的妻兒,他同樣沒有趕盡殺絕。
章兵連連點頭,感激涕零:“好好好,你放過他們就可以,其它的都算我的。你要我做什麽,你吩咐就可以。”
“第一,打電話把喬澤言叫過來。”
“好,我馬上就打。”
“第二,齊澤言過來之後,你立即聯係齊苒,用三年前的事情做威脅她,讓她給你一筆封口費。”再遞給他一支錄音筆:“把談判的過程全部錄下來,懂?”
“懂懂懂!我一定會做好,一定會做好!”章兵的求生欲很強,把錄音筆藏好後就給喬澤言打電話:“老喬在哪裏?方便過來一趟嗎?我有點事情要和你商量一下?”
“又是高利貸的事情?”
“不是!”
“不是還能商量什麽?老章,你就聽我一句勸,先把股票的倉清了。股票就是這樣,有賺有賠,賠了就要止損。你早點止損,還會落到借高利貸的地步?”
“哎呀啊!我都說了不是高利貸的事情!你快點過來,我不問你借錢。”章兵的電話打得免提,喬澤言的聲音顧瀾清也能聽得清清楚楚。他沒法表忠誠,隻能這樣先表了。
喬澤言顯然對他沒有興趣,隨便找了一個借口推脫:“你問我借錢,我也沒錢可借。你那個就是無底洞,拖跨自己拖跨朋友。行了,我現在要去看看學生,就不過去找你……”
“老喬,榮一博的遭遇你有沒有想過三年前的事情?”章兵害怕他不來,直接甩狠話。
果然喬澤言怔了怔神,語氣不再風輕雲淡,有了幾分疑惑和幾分不安的惶恐:“三年前的事情,你的意思是說……”
章兵打斷道:“外麵說話不方便,你過來我這裏說。這兩天我越想越懸乎,榮一博那件事情瞞的那麽緊,做的那麽小心,他怎麽可能就被太太發現?顧瀾清三年前是個窮學生,現在他還是窮學生嗎?他不但不窮反而權勢滔天,如果讓他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榮一博能跑?我們能跑?郝老師已經半死不活,他跑不跑都無所謂,可你我還年輕啊!要不你打電話問問顧瀾清的媽媽?問問她是不是這樣?要是不是,我們也能安心的過日子。”
“我以前說過,我沒有她電話,那件事情了結之後,我和她的所有聯係就斷了。”
“你知道她住在哪裏嗎?”
“我以前說過,我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沒有騙你。”
“那你快點過來,我們再商量商量。我倒是認識一個人,他在顧瀾清手下做事。如果真是顧瀾清,我們可以找他幫忙弄點顧瀾清的私家信息。”
“好。”喬澤言這次沒有推脫,一口答應要立即過來。章兵掛斷電話後又立即向顧瀾清解釋:“我急需錢還高利貸的時候,我讓他幫忙找找你媽媽,希望能從她那裏借點錢出來應個急。結果他說,沒電話,沒聯係,也不知道住址,還讓我不要打她的主意。因為他什麽都不知道,所以就不怕他向你媽媽告密。然而這麽一說,他會相信我的話,會立即趕過來。顧瀾清,你放心,我心裏有數,絕對不會壞了你的好事。”
顧瀾清剛才還真的有點擔心,怕喬澤言打草驚蛇壞了他的好事。可轉念一想,章兵應該不會這麽蠢,給喬澤言逃生的機會,把自己往火坑裏推。
果然,很優秀。
隨便一編,都是滿嘴謊話。
顧瀾清跟薛海說了一聲,薛海立即布局。閑雜人全部躲起來,隻留了一個人站在門後。喬澤言一敲門,門後的人就躲在門後伸手拉開門。喬澤言見門拉開,閃身就進來。正想反手關門,又看見門後立著一個黑衣男人。
“你?”他一下呆住,不知道什麽情況。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嘴裏已經塞上毛巾,左右手被另外兩個男人反手扭著背在身後無法動彈。他驚恐的看著他們,嗚嗚的反抗聲從喉間溢出來。與此同時,顧瀾清從臥室走出來,翩翩少年,嘴角噙笑,眼神卻陰霾冷蔑:“喬老師,好久不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