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響了很多遍
沈詩眉沒有認同馬念旋的說法，確切的說，沈詩眉沒有暴露林沐瑤的內心想法：“林沐瑤是怎麽想的，我不太清楚。她和顧瀾清鬧，是不是因為娃娃，我也不太清楚。我這麽問，僅僅是我自己的想法，我就不信顧瀾清沒有依靠穀家。”
“你為什麽不信？顧總的能力那麽強……”
“能力強，就能起死回生？他沒有接手顧氏集團的時候，顧氏集團是連年虧損。連年虧損說明什麽？說明資源和人脈都在流失！都在流失的情況下，他不需要穀家的扶持？不需要借助穀家的名聲？沒有穀家做後台，他怎麽重新籠絡流失的合作方？”
馬念旋不服氣，甚至很生氣，她覺得到沈詩眉這種說法，是在侮辱顧瀾清：“我剛才說過，通過努力和誠意，通過薄利和讓利。商人最算計的無非就是一個利，他們有利可圖為什麽不和顧總合作？”
“你是他的人，自然要替他說話。而我，更願意相信眼見為實。”
“行！我帶你去看，我就讓你眼見為實。”往外走了兩步，馬念旋又停下腳步扭頭對她說：“不過，那些文件要在我的辦公室看，不能帶出公司。看完之後，裏麵的機密你不能對外說一個字。你是顧太太的閨蜜，所以我相信你，你能做到嗎？”
“能不能對林沐瑤說？”她看這些就是為了林沐瑤，看完也肯定要告訴林沐瑤。
馬念旋想了想，點點頭：“除了顧太太，你不要再對第二個人說，你爹媽都不可以。”
沈詩眉答應，可轉念一想，魏華禹怎麽辦？她看完之後……算了算了，看完再說，不定是什麽結果呢！如果是不好的結果，她誰都不可能說。
馬念旋有自己獨立的辦公室，她帶沈詩眉進去。裏麵有一個很大的保險櫃，重要的文件全部存在裏麵。還存著移動硬盤，裏麵保存著電子合同。她把窗簾全部拉上，然後打開保險櫃，讓沈詩眉慢慢看。
與此同時。
顧瀾清已經躺下，他睡在裏麵，把外麵的位置讓給林沐瑤：“你陪我睡一會兒，定個五點鍾的鬧鍾。到了點，就把我叫醒，我們得回家。”
“睡醒再……”
“不能睡醒，這裏你第一次來，不能呆到太晚。你記得叫醒我，一定要叫醒我。”還是不放心，又打電話給馬念旋：“五點鍾叫我起床，讓司機五點鍾在樓下等著。”
然而，反複交待，反複安排，顧瀾清還是睡得很不安穩。他一會兒一驚醒，睜著困倦無神的眼睛喃喃地問：“幾點了？”
林沐瑤一遍遍回答他，心裏說不出的滋味。四點半左右，顧瀾清又一次驚醒，這一次他不是睜眼，而是從床上一躍而起，慌成一團：“瑤瑤別怕，我在這裏，不怕不怕。”
不管三七二十一，他抱著林沐瑤就開始哄。
林沐瑤無語又心酸，拍了拍他的背：“不到五點，天還亮著呢！顧瀾清，我們回家吧！回到家你踏踏實實的睡！這公司一時半會兒沒有你，塌不下來。”
顧瀾清有點昏，神誌不是很清楚，他看了看外麵，又看了看牆上的石英鍾，籲出一口大大的氣息：“我剛才做了一個夢，夢到天黑，你在那裏哭。”
“夢是反的，我沒事，安心吧！”林沐瑤已經下床，從衣櫃找出衣服丟給他。他手軟腳軟，神情困頓，扣著扣子都險些睡著。林沐瑤隻能幫他穿，穿好之後又給馬念旋打電話告之一聲：“他睡不踏實，我先帶他回去。公司的事情，你和賀承安先打點打點。如果重要的事情，等明天再處理，明天他就能恢複。”
“好的。”馬念旋又出來送他們，從樓上送到樓下，還親手替他們打開汽車的門。等他們坐好，她再關好門對司機說：“送他們回公寓。顧總的狀態不是很好，你把他們送到樓上確保安全後，你再離開。”
司機應好。
馬念旋目送汽車消失，才轉身上樓。
樓下的拐角處，停著一輛黑色汽車。車上的司機，拿著一個專業的攝像機，一張一張的翻看剛才拍到的照片，確認無誤後又悄聲打電話：“老板，我拍到了……對，不同角度，不同場合，不同姿勢，都有拍到……他們沒有發現我……好，我馬上就過去……”
黑車啟動，離開顧氏集團，一路飛馳。很快，到達另一棟大樓，把相機送到另一個男人的手中。男人端著相機一張張翻看，越看越是滿意，又把照片錄進電腦。
真行！
金屋藏嬌，還敢對外聲稱“養寵物”……不過，還真是烏龜，縮頭烏龜。都已經是夫妻，還遮遮掩掩。
好！
很好！
他們越想遮掩，他就越不讓他們遮掩：“今天晚上的都市晚報，財金晚報，娛樂晚報，頭版全部改版，全部刊登‘顧瀾清已婚的消息’。我就不信，穀家能放過她。”
下午，五點，顧氏集團下班。
被折騰慘的員工一轟而散，沒有一個人願意留公司加班，都想飛奔回家早點睡覺。馬念旋也想回家睡覺，可沈詩眉不走，她就沒法回家。她趴在桌上睡：“你看完叫我，我先睡會兒。”沈詩眉嗯了一聲又繼續往後看，剛才還困得要死要活，此時卻精神無比。
馬念旋說得沒錯，顧瀾清有實力，他不僅擅長談判，還擅長算計。
他在A處讓合作方占便宜，那麽B處他就要把便宜占回來。他永遠都能知道，合作方對什麽感興趣，對什麽不感興趣。不感興趣的地方，他就瘋狂讓利，讓到合作方沒法拒絕。感興趣的地方，他就抬價、升級加碼、讓合作方沒法拒絕誘惑。
所以，看似薄利和讓利，顧瀾清卻賺了很多，不止是賺錢，還賺了很多的合作關係。也因為讓利，愛占便宜的合作方都願意和他合作。慢慢的大家都有錢賺，又為什麽不合作？
如此一來，他還真是不需要依靠穀家！
繼續往後看，越看心裏的疑問越多……顧瀾清和娃娃好像不是齊苒說的那樣！
不知看了多久，馬念旋的手機忽然在桌上嗡嗡狂響。
沈詩眉看到勁頭上，沒空理會她的手機。馬念旋睡得深沉，沒有聽見自己手機響。
就這樣，手機響了一遍又一遍。最後，還是沈詩眉吵得受不了，起身推醒馬念旋：“快點接電話，響了好多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