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一物降一物
涼拌！
林沐瑤很想不管他，讓他自生自滅。可是觸及到他軟綿綿的目光她又心軟了，一個男人怎麽可以有這種軟綿綿的目光？當初愛上他，就因為他軟綿綿的目光？
“頭發濕的，你不打算管一管？”見她不說話，顧瀾清又委屈巴巴地問了一句。
林沐瑤差點就被氣笑，板著臉問：“管？你要我怎麽管？你以前是怎麽處理，現在就怎麽處理，沒理由我一過來你就不會處理了吧！”
“胃痛，沒勁。”
“……”林沐瑤無語望天：“胃還能處理頭發？你當自己是螳螂，天天吃頭發？”
顧瀾清沒忍住，笑了：“胃痛，手上沒勁。你要不管，我就這麽濕著吧！”眼睛又掃到桌上的粥，朝粥走過去。
林沐瑤攔住他，很凶很凶的眼神：“這裏有什麽？浴巾？吹風機？”
顧瀾清轉身進浴室把吹風機拿出來，林沐瑤又讓他坐下，幫他吹頭發。洗幹淨之後，他沒了剛才的狼狽，清清爽爽的每根頭發絲都飄著香味：“好好的人不做，非要做個野人。在外麵任性的還不夠，還要來公司還想玩心跳。玩得開心嗎？胃痛得是不是很爽？”
“誰讓他們都欺負我，誰讓你不管我。”顧瀾清不敢大聲反抗，隻敢小聲嘟囔。吹風機的聲音很大，林沐瑤沒有聽見，幫他吹幹頭發又讓他喝粥。粥裏放了白糖，是他最喜歡的病號飯，以前一生病他就惦記這個，還總會說：“多加點白糖。”病好之後就一口糖食不吃。
“還有沒有白糖？”
“已經放了很多。”
“不夠甜。”
“甜出糖尿病。”
顧瀾清差點笑噴：“吃飯的時候，你能不能不做段子手？會嗆死人的！”
林沐瑤嗬嗬一笑：“段子手秒變儈子手？”
顧瀾清沒法吃了，拿著勺舀了好一會兒才問道：“這些天你為什麽不給我打電話？別說你不敢打，我不會相信這個理由。”
林沐瑤白他一眼：“拜托！我那個時候是病號，你想讓病號照顧你？現在你是病號，我不就過來照顧你了？你自己搞不懂分寸，還有理說我這樣那樣，都不想理你。”
“……你這樣一說，我都沒話可接……你能不能換個說法，讓我接個話？”
“男人心海底針，你接！”
“……”顧瀾清還是沒法接，怎麽接？他那天就是感覺很委屈，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要被那樣對待。他離開家想靜靜，卻越靜越委屈。為什麽他不回家，她不管他？為什麽他不打電話，她不打他？他那以需要她，她就那麽不待見他？委屈加深，情緒崩潰，劍走偏峰，越走越偏就把自己逼到瘋魔。
不管怎麽瘋魔，他心裏始終念著一個她。
隻要她一出現，他就能從暴躁的老虎變成溫順的綿羊。
他需要她，哪怕看著她，哪怕陪著他說話鬥鬥嘴都是好的。
算了！就先這樣吧！
事情的真相她們不說，也終有一天會水落石出，他靜靜地等著就好。
她又催他快點吃飯，他聽話的快點吃。吃完她又問他：“胃痛不痛？要不要喝點水？”
他喝了水，眼睛困得睜不開，眼眶通紅通紅，精神萎靡不振：“胃不痛，就是有點困，我想睡覺，你能不能陪我一會兒？”
“去漱口，漱完過來睡覺。”林沐瑤轉身幫他鋪床。馬念旋進來收餐具，如沈詩眉說的那樣，顧瀾清連碗底都舔幹淨了：不得不服，一物降一物！
顧瀾清把公司員工折騰的夠嗆，可林沐瑤一過來就把他治得服服貼貼。又是吃藥又是吃飯，還洗澡換衣服……馬念旋剛把餐具收好，又見顧瀾清從浴室走出來，整個人完全大變模樣，沒有一點剛才發瘋的樣子。
馬念旋急忙退出，又拉著沈詩眉悄聲說：“真的啊！你看，就差把碗啃了！顧太太還是厲害，不到一個小時就把他收得服服貼貼。早知道這樣，我們應該早點叫她過來。”
沈詩眉累趴在桌上，就等下班回家睡覺，她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你當林沐瑤那麽好請嗎？林沐瑤的脾氣很大的，不是她願意，你想請她過來，那是完全沒可能的。顧瀾清不瘋到這種地步，也打動不了她過來的決心。”
馬念旋放下餐具，坐到沈詩眉的旁邊，蹙眉不解：“顧總缺不了顧太太，顧太太又狠不下心對待他。按理來說，他們就是有情人，為什麽有情人會走到這一步？”
沈詩眉不說，困倦地趴回桌上。
馬念旋繼續沉思不解：“顧總接手顧氏集團有三年的時間，這三年我們就沒聽說顧總有太太，可是娃娃和顧總的關係，顧總也在一直否認。那個時候我就很不懂，沒有太太，又不接受娃娃，難不成他喜歡男人？”
沈詩眉好像聽到了什麽重要信息，閉緊的眼睛睜了睜：顧瀾清否認和娃娃的關係？
馬念旋繼續自言自語：“娃娃的條件那麽好，身邊也圍了許多追求者，按理來說，顧總的機會最大。條件也最好，完全可以和娃娃聯姻讓自己爬得更快。可顧總從來沒有靠過穀家一次，一次都沒有靠過，他情願自己熬夜加班，用薄利來爭取合作的機會。外麵都以為顧總靠了穀家，其實我們知道，他沒有。”
“有什麽證據可以證明他沒有？”沈詩眉不困了，精神了，兩眼炯炯有神。
馬念旋得到回應也是來了精神，端了端坐姿很神氣地說：“當然有證據！這三年做過的項目就是證據。每個項目怎麽進行的？跟誰有過合作？用時多少？資金投入多少？參與者都有誰？上麵都有清清楚楚的記錄……”
“可以查看嗎？”
“別人不可以，但是我可……”馬念旋說到這裏才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你要查看那些記錄？你也不信顧總沒有投靠穀家？你都不相信，所以顧太太更是不相信，所以顧太太一直和顧總鬧，誤會顧總和娃娃有關係？顧總也因為這種誤會而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