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3章 不會妥協

  祁夙慕，這個銘刻在她心尖上的男人，不關他狠不狠，她都會追隨著他。


  想著，蘇葭兒坐起身，喚來了外邊的芙蓉給她更衣，她出了寢宮，往祁夙慕的屋子走去。


  祁夙慕的住的內院，沒有意外的都是人守著。


  見祁夙慕正悠閑的在花圃中給花澆水，她走了過去，「七爺。」


  聽見蘇葭兒的聲音，祁夙慕抬頭看去瞬間，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來了。」


  蘇葭兒看了一眼他手上的水桶，「七爺好生悠閑，別人若是不知道，還以為這裡住了個逍遙快活的王爺。」


  「這是在打趣我？」祁夙慕說著，放下水桶，見她不見平日里的愁雲，他問道，「可是有什麼喜事？」


  蘇葭兒沒想到祁夙慕已看透，可轉念一想，她在他面前從來都不是可隱藏的，他可以一眼就洞悉她的心情。而她，除了他的深情，什麼都看不透。


  「我見到小奕和清歌了。」她說道。


  祁夙慕見她如此說，他唇畔的笑意斂去，「他們可還好？歌兒可還好？」


  「沒事，他們都沒事，拓跋栗對他們不苛刻。不過拓跋栗沒有讓我見銀狐和紅潼，他還是怕銀狐和紅潼逃走。」蘇葭兒說道。


  祁夙慕明白蘇葭兒特地提到了銀狐和紅潼，這是示意他們可以行動了，他說道，「他們沒事就好，銀狐和紅潼他們不用擔心，他們可以照顧好自己。」


  「擔心是肯定會有的，畢竟不知道他們在哪裡，不知過的好不好。」


  「等事情解決，拓跋栗會放他們走，他們會知道怎樣跟我們匯合。」祁夙慕說道。


  蘇葭兒微抿唇，祁夙慕這是在告訴她，他的人已經找到了銀狐和紅潼所在，並通知他們什麼時候離開。這個日子應該就是祁夙慕毒發之後，正好她給蘇小奕的也是這個消息。


  「七爺如此說，我也就安心了。」她說完，撇了周圍的人一眼，這麼多人，她不可能當著他們問祁夙慕關於下毒的事。


  她說道，「七爺，外面太陽烈，咱們進去裡邊下棋吧，這幾日他們都是靠下棋來交流信息。」


  「好。」祁夙慕猜蘇葭兒應是有話要問他。


  回到屋內，兩人坐下，面對面。


  棋局開始，蘇葭兒擺下棋子，然後問祁夙慕，「七爺，離咱們回去大晉的日子越來越近，你可想過兇手是誰？是誰在操縱那一切。」


  祁夙慕約莫猜到蘇葭埃兒要說什麼了，跟那件事脫不了干係。


  他說道，「一直都沒有頭緒，我們離開太久，如果沒有能人監辦這案子，真兇一定會抹去證據，逍遙法外。可依我看，父皇會找江家的人幫忙。」


  祁夙慕提到江家，蘇葭兒想到了那個傾國傾城的女子，祁鳳曦這樣仙人般的人，就該跟那樣的女子在一起。


  她說道，「真相永遠只有一個，有些證據是抹不去的。我只是怕牽連了無辜的人，讓無辜的人送了性命。這冤有頭債有主，不該牽扯不相關的人。」


  蘇葭兒如此說，祁夙慕更是確定她話為何意，她的確是在指下毒的那件事。他就知道隱瞞不了她多久，他也沒想過要隱瞞，只是不想她會分心在阻止他上面，所以打算等到最後那天才讓她知道。


  他把白子放下，說道，「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蘇葭兒黑子將他白子圍住，「若我化解呢？」


  祁夙慕早知道她會不忍心眉貴妃和鳳四死，她的心始終是軟了，他看著她，「那我繼續加大進攻呢？」他要眉貴妃死，要鳳四死，這就像是拓跋栗決心要他死一樣。


  蘇葭兒皺眉，「無需如此的。」


  「龍困淺灘，你覺得要如何突破？」祁夙慕問道。


  蘇葭兒秀眉微蹙，「借水飛出，再還水於潭。」


  這個裡的水指的就是眉貴妃和鳳四，借著他們安全離開，但是不讓他們死，讓他們好好的活著。


  「潭困我深，覆水難收。」祁夙慕說著，把白子放到中間，微微一笑，「你輸了。」


  蘇葭兒看向棋盤，她輸了，被他圍剿。她跟他下棋以來，她沒有輸過，他也沒有贏過。


  今天是他第一次贏她。


  她也看出了他的實力非凡，只是不想贏她，而不是輸給她。


  她說道，「不管輸贏，我都會堅持。」


  祁夙慕見蘇葭兒很是認真，還帶著一股子倔強，他知道她是跟他杠上了。若是他不讓步，她也絕不會讓步，他們會再次冷戰。她是醫者，素來就有著憐憫和醫德，她又是剖屍破案的女子，自然見不得有人無辜犧牲。


  他理解她，即使她在改變他的手段。


  他告訴過自己，拓跋栗讓她難過，他就讓拓跋栗這一生都難過。所以他給眉貴妃和鳳四下毒，眉貴妃是拓跋栗最親近的親人紅顏，失去了最親近的親人，拓跋栗一定受到打擊。而鳳四則是拓跋栗最得力的助手和手足，他幫拓跋栗在各國擴展版圖和勢力，幫拓跋栗收集各國情報，在各國安插人手。失去他，拓跋栗失去得不僅僅是兄弟手足，還是左膀右臂。在朝廷上，拓跋栗有白常黑無，但是在民間，拓跋栗必須靠鳳四幫忙。這一斷，斷的是拓跋栗的野心，拓跋栗的親情。沒有什麼比起這個懲罰更好，他要讓拓跋栗嘗一嘗他給蘇葭兒的感覺。


  可是她蘇葭兒卻要求他收手，不要他懲罰拓跋栗，她不要他牽連無辜的人。


  他低沉的嗓音，「若說無辜，銀狐和紅潼又是罪該萬死？你和我又是罪該萬死？小奕和歌兒又是罪該萬死？葭兒，有時候我們不得不選擇最合適的手段。就如權利紛爭，你覺得多少人是無辜？多少人是枉死？」


  蘇葭兒眉頭皺的更緊，「七爺，其他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會儘可能不讓我看到的人枉死。就如我那個時候說的，這個世間不公的事情太多，我只能管我能看見的，我看不見的，我無法去管。」


  「你堅持是嗎？」祁夙慕淡淡問道。


  蘇葭兒迎上他的目光，「七爺，我還是堅持我的道理。」不管他會不會妥協，她都會堅持自己的想法。在乎他，不代表可以默認一切原本她不贊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