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2章 意見分歧

  蘇小奕和祁清歌依依不捨的抱住蘇葭兒,心酸的道別。


  蘇葭兒安慰著,很快就能再見面。


  又寒暄了一陣,蘇葭兒轉身出了閣樓。


  她到了園子,瞧見芙蓉在那等著,她走去過,「皇上在哪裡?」


  「皇後娘娘,皇上在側殿批閱奏章。各宮娘娘已經到了摘星閣,等著皇後娘娘了。」芙蓉說道。


  「恩,那就去摘星閣。」


  到了摘星閣,除了麗妃和范婕妤,其他人都在。


  香貴妃第一個賀喜,還送上了賀禮,其他妃嬪也紛紛給了賀禮。


  蘇葭兒一一道謝,然後收下。


  眉貴妃喝了口茶,輕咳了幾聲,蘇葭兒看去,從剛剛她就覺得眉貴妃的氣色有些不對,臉上好像隱隱透著黃氣,像是中毒了似得。但又不是尋常的毒藥,應該也是一種慢性的毒藥。


  她下意識的掃了一眼香貴妃,香貴妃若是對眉貴妃下手,為什麼採取慢性的毒藥?而不是像殺了萬貴妃和璇兒那樣,製造更大的恐慌。


  等所有人散去,蘇葭兒讓芙蓉去叫住了眉貴妃。


  眉貴妃被芙蓉叫回來,她有些不解,皇後娘娘找她做什麼?

  蘇葭兒讓眉貴妃坐在對面,將眉貴妃的宮女和芙蓉屏退後,她問眉貴妃,「眉貴妃,你近幾日是否有些身子不適?」


  眉貴妃有些詫異,但一想,定是自己咳嗽的時候皇后看出來了,她溫溫說道,「身子是有些不適。」


  「怪不得,本宮瞧眉貴妃氣色有些不好。」蘇葭兒說著,認真打量著眉貴妃。忽然,她視線落在了眉貴妃的脖子上,那裡出了些紅點,若不是近看,還真看不出來。


  眉貴妃笑道,「讓皇後娘娘掛心了,臣妾只是熱氣大,起了些疹子,有些咳嗽。」


  剛說完,她又猛地咳了幾聲。


  蘇葭兒視線落在她的眼珠子上,她咳嗽的時候,眼珠子里血絲漲紅,眼白有些泛黃。


  她很確定,眉貴妃是中毒了。


  又是慢性的毒藥,而且還是大晉皇室用的一種名為「烈火」的慢性.毒藥。她接觸過這種毒藥,在阿修那時,祁子昭對某些反對他的大臣下了這樣的毒藥。這毒藥一開始只是讓人覺得疲乏無力,有些嗜睡,慢慢的咳嗽,起疹子,這時太醫看了,也會認為是熱氣大。等到後邊,咳嗽越來越嚴重,感染肝肺,內臟衰竭。這死法就成了感染而死,沒人會想想到是因為毒藥。後來祁子昭登基,毀了「烈火」這種慢性的毒藥,只剩下最後兩瓶,兩個人用量的「烈火」留著防身。


  這裡唯一可能有「烈火」的,那就是……七爺。


  憑著他的手段,得到最後兩瓶「烈火」也不是不可能。


  蘇葭兒眉頭微蹙,他為什麼要對眉貴妃下毒?如果他得到了兩瓶「烈火」,那另外一瓶他用在誰身上?

  仔細一想,答案呼之欲出。


  鳳四爺。


  他會用在鳳四身上。


  眉貴妃見蘇葭兒微蹙眉頭,不知在想什麼,她輕聲道,「皇後娘娘,有何不對嗎?」


  蘇葭兒晃過神,斂起思緒,她說道,「沒事,只是想跟眉貴妃說說,皇上近日請了個醫聖來為本宮把脈看診,本宮也讓醫聖給眉貴妃瞧瞧,這病不能拖著。」


  眉貴妃見蘇葭兒說真摯,可見她不是要設計她,她也不明白,這個人人口中殘忍的妖孽皇后,為何對她和賢妃她們都禮讓三分。想想,也許是因為她們都對她不造成威脅吧。


  她謝道,「臣妾謝皇後娘娘關心。」


  「不必客氣,本宮一會讓醫聖過去為你看診。」蘇葭兒自然確定這個醫聖沒有解毒的本事,也沒有看穿「烈火」的本事。


  待眉貴妃走後,蘇葭兒跟芙蓉回去寢宮。


  芙蓉覺得奇怪,為何蘇葭兒不去見蘭陵王,平日里她閑著定是去找蘭陵王,難道又鬧彆扭了?帶著滿腹的狐疑,她跟著蘇葭兒回到寢宮。


  蘇葭兒讓芙蓉給她更衣洗臉,「我有些乏了,想休息一會。」


  「娘娘可是身子不適?」芙蓉連忙問道。


  「沒有,可能是見到故人,悲喜交加,心乏了,出去吧,讓我歇會。」


  見蘇葭兒下了話,芙蓉也不好再留著,她幫蘇葭兒把香薰點上,然後出去外邊候著。


  蘇葭兒躺在床上,眼睛盯著頂上的幔帳,祁夙慕對鳳四下毒,對眉貴妃下毒,無疑是在把拓跋栗讓他受苦,她煎熬的情緒還給拓跋栗。這段時間的蟄伏,倒是讓她忘記了祁夙慕的手段。他狠,對自己狠,對周圍的人狠,唯獨對她不狠。


  眉貴妃對拓跋栗來說,是長期陪伴的存在,是童年的玩伴,他不愛她,但是已經把她當做親人。


  而鳳四爺對拓跋栗來說,是兄弟手足,是最重要的左右手,一旦斷了這左右手,拓跋栗失去的不僅僅是兄弟,還失去了潛伏在各國的情報人員,那拓跋栗一統南陸的野心將會瞬間被打碎。


  蛇打七寸,拓跋栗很明白這個道理,祁夙慕也很明白這個道理。拓跋栗跟祁夙慕的戰爭,一直都存在,只是祁夙慕隱藏的很深很深。甚至連下毒都不曾讓她知曉,也不提半句。能在眉貴妃和鳳四那下毒,也怪不得他能如此信誓旦旦,他們能離開。他比她想象的要強大的可怕,心狠的可怕。他就像是黑夜中的豹子,在暗處觀察著敵人,伺機而動,一動必定是斷喉。


  她沒想過要眉貴妃死,也沒想過要鳳四死。


  可她也明白,祁夙慕狠的動機是為了什麼。因為拓跋栗讓她為他落淚,為他下跪,他要把她所受到的委屈送回去的拓跋栗,所以他不跟她說,但他絕不允許任何人欺負她。


  他這樣的狠,讓她無法對他的隱瞞生氣起來。


  還好「烈火」的解藥,她知道如何調配,她不想殺了無辜的人,她不是慈悲心腸,但沒有冤有頭債有主,誰讓她不舒坦,她找誰,絕對不會傷及無辜。可祁夙慕不是這麼想的,祁夙慕的眼中只有對她需要心慈。


  她自嘲一笑,愛上一個如此狠厲的男人,她是該說自己被寵愛的很好,還是頭疼以後要在他手下救下更多無辜的人。


  也許,兩者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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