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扭轉乾坤
頭顱血淋淋的,嘴裡不停哀叫著,「神王降罪,神王降罪,你們都得死,你們都得死,誰都逃不過,誰都逃不過……」
領隊看著血淋淋的頭顱,「是誰在裝神弄鬼?」他抽出劍,一劍刺向血淋淋的頭顱,頭顱頓時消失在他們眼前。
禁軍們有些被這畫面震懾到,死人他們見過不少,腦袋也見過不少,但這會說話的人頭,這還是第一次見到。
有個年長的禁軍想著那顆消失不見的頭顱,他說道,「這像是已故的德妃娘娘。」
本來禁軍們正感到滲人,聽那年長的禁軍這麼說了,每個人都感到脖子冷颼颼的。
這時,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劉領隊,你的腳……」
頓時,所有的禁軍看向領隊的腳,只見領隊的腳被一雙血淋淋的手抓著,那雙手的主人,是一具斷頭的屍體,斷開的脖子處還在不停涌著血。
聲音環繞在他們的四周,「救救我,救救我,把我的頭還給我,把我的頭還給我……神王震怒,天下大亂,誰都要死,誰都得死……」
御香司中,六名宮女在連夜趕製香料,燭光搖曳,一陣風吹開了大門,將其中一名宮女嚇了一跳。
另一名宮女見狀打趣道,「瞧瞧姐姐你這點膽量,不就是風吹開了門,你害怕個什麼勁兒。」
但很快她發現了那名宮女臉色不對勁,那名宮女的臉色刷的一下子發白了。她順著宮女的目光看去,臉色同樣也刷的一下子發白了。
這時,制香的姑姑看兩人停下手,走到兩人跟前,敲了敲桌子,「翠柳,綠柳,你們可知道這香料要趕製出來?還在這裡偷閑著聊天。」
翠柳和綠柳兩人同時顫抖的伸出手指指著門口處,「姑姑……你看門口那,那是什麼?」
制香姑姑聽著翠柳好綠柳叫魂似得聲音,「你們叫魂呢?」說著,轉頭朝門口一看,她臉也刷的一下子發白了。但到底是在宮中的老人了,還帶著幾個小宮女,她咽了咽口水,壯了壯膽,提高音量對門口那人說道,「你是哪個宮裡的?三更半夜跑到御香司來裝神弄鬼。」
其他三名宮女也因為制香姑姑的話看向門口處,一看過去后,三人嚇得大氣都不敢喘著。
門口女人一身大紅宮裝,濕淋淋的頭髮,全身上下濕淋淋的,臉上的皮膚被水泡的發白皺褶,眼珠子在眼眶內轉動著,像是風車似得。
「她她她……她不是人,她……沒……腳。」翠柳顫抖的聲音帶著哭腔。
制香姑姑看向女人的腳,果然如翠柳說的,是凌空的,還啪嗒啪嗒的往下滴著水。她記得這件宮裝,這是梅妃娘娘最愛的一身宮裝。
女人開口說話了,還嘴裡還不停的湧出水,「神王降罪,世人皆該死,很快你們就跟我一樣了,很快你們就跟我一樣會死了。你們會來陪我的,陪我跟神王。」
永壽宮中,雪芙一下子從床上坐起身,門口處祥嬪拉聳著身子站在那,看著她,「來啊,來陪我啊,神王說要帶你走,神王震怒了,你們一個個都逃不掉的。」
蘭陵街道上,兩個打更,還有巡夜的守城軍隊,不約而同看見了百鬼夜行,在街上整齊的穿梭,嘴裡還一直念著,「神王要來了,神王要你們去陪他,你們一個個都逃不掉,都逃不了。」
不僅是蘭陵街上,大晉全國數個地方打更和巡夜的都看見了這神王降罪的百鬼夜行。
而在蘭陵不少官員和全國各地官員諸侯府中,也都出現了驚悚的事情。
一句「鬼啊」,震徹了大晉全國上下。
陵洲大壩坍塌,坍塌處一塊巨石上刻著:神王降罪。
安州山匪一夜組成神王軍隊,密謀成為神王教。
暗沉的天空,一聲巨大的響雷震耳欲聾,天空中一道奇異的光線劃過,在夜觀天象的司儀殿和天文閣被這奇異的光線吸引,這光線朝著祭祀台而去,然後撞擊出巨響和絢爛的火花,光線消失了。
司儀殿祭祀大夫和天文閣天文大夫連忙趕往祭祀台觀看發生了何事,當祭祀大夫和天文大夫趕到祭祀台,兩人被眼前的景象嚇得連連後退。
天道宮中,男人手執棋子,嘴角勾起若有似無的笑,「這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我倒很好奇,我這個對手能堅持到什麼地步?七日之期,這麼大的難度,是不是有點玩大了?」
言罷,棋子一落,整個棋局成為死局。
「我很期待你是否能扭轉乾坤,可千萬不要糟蹋了我的局。」
奉天宮中,蘇葭兒噩夢驚醒,一下子坐起身,反應過來后,她輕輕靠在床上,深呼吸調節了一下起伏的心情。
方才她做了個可怕的夢,她置身在皇宮中,到處都是屍體和血,她想要找到祁鳳曦和蘇小奕,她一直在翻著屍體,一直在走著。
每一具屍體的臉上都刻著神王降罪,她找不到祁鳳曦,找不到蘇小奕,她也看不見祁夙慕,血越來越多,成為了血海,血海漸漸將她淹沒……
冷靜下來后,蘇葭兒才想起之前太乏了,躺上床就睡著了,也不知道祁夙慕有沒有去祥嬪去過的地方看看,昭妃那也不知道怎樣了。
她下了床,披了件外衣朝門口走去,打開門一看,天色暗沉,烏雲遮月,這不是個好兆頭,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正想關門回去再歇一會,忽然間聽見了悠揚的琴聲,如高山流水乾淨輕快,但又用情十足,給這歡快的琴音增添了一絲深情韻味。
是誰在夜半彈奏?聽聲音傳來的方向,似乎離她的房間不遠,也就是在奉天宮內。這麼一想,那彈琴之人除了祁鳳曦,還會有誰?
蘇葭兒本想繼續關門回去歇著,但動作卻止住了,她看著琴聲傳來的方向,心不自覺的往那邊靠攏,往那邊飛去,只因猜想在那彈琴之人是祁鳳曦。
她深吸了一口氣,想著自己也不困了,睡得渾身也有些酸疼,不如就過去看祁鳳曦彈彈琴,當做是放鬆放鬆方才噩夢的心情。
想罷,她出了門,小心翼翼的帶上門后,朝著琴聲的方向走去,完全忘記了自己身上只穿著單衣和披著一件外衣。
出了院落,走出迴廊,踏上小橋。
湖心亭中,男人背對著她,忘我的彈奏著樂曲。
蘇葭兒走到湖心亭旁,當她看見湖心亭內的男人時,神色在那一瞬間都凝住了。